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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问莫向晚:“你不会是跟着去了吧?”
莫向晚举起双手:“我和他们绝对没关系。”
“于老总什么时候离职?现在都是祝娘娘亲自执掌朝政了。”
莫向晚喝了酒,讲道:“祝总是个强悍的人。”
朱迪晨突然问:“你后来和管弦碰过头吗?”
因为好一阵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莫向晚是恍惚了片刻才回过神,她摇摇头。
固然她没有寻过管弦,管弦也没有主动来寻过她。
有时候她想,她和管弦的这段姐妹缘分,大约就是这样了。
可是想着想着,心里还是不痛快的。但日子照旧得过,正如这金融海啸中,波及到的波及不到的人们,大多都在平稳地生活着。
风浪再大也会过去,因为生活是大海,可以容纳一切。
邹南在离职的时候,请了莫向晚和几个同事吃了一顿饭,莫向晚知道她还是在这一行里做,有些人面以后还须常常打交道,建议大请了一帮子人。
这里的同事们本来就是爱热闹,有人请吃饭唱歌,都热烈欢迎。祝贺路过的时候,听到这厢同事的讨论,便讲:“你们去哪里?也算我一份。”
大伙不由得都静了一静,祝贺仿佛没有发觉,管自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邹南是有点紧张的,问莫向晚:“祝总平时都在那种高级的地方出入,我们可都选的是一般的地方,这会不会不太好?”
莫向晚指点她:“入乡随俗,她既然提出了这个请求,自然不会太为难你们。”
邹南从来都信任莫向晚,便还是按照原计划,先在本城炙手可热的川菜馆定了一席,又在钱柜定了唱卡拉OK的包房。不过订包房时,她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定了豪华包间。
祝贺果然是对此没有任何异议,还能同同事们打成一片,在吃饭的时候,从圈内八卦聊到明春的流行服饰,不会冷场。
莫向晚反倒说得少,只是间或插几句口,还同莫北发几条消息。
莫北这晚不用加班也没有应酬,早早接了莫非回家,顺便发消息给莫向晚。
他现在已经皮厚到在短信里直呼莫向晚为“老婆大人”,报告说莫非的晚饭和作业问题他都一揽子包干完毕。莫向晚看了就要微笑,回复一条“基于你的表现不错,特此表扬”。
莫北又回复:“怎么表扬?是不是今晚去4037”
这就暗示意味很强了,莫向晚只能发六个点丢给莫北。
她这么一忽儿笑,一忽儿脸红的情态全部落在祝贺眼里,等到她抬头同大家举杯,就看见祝贺对她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莫向晚颔一颔首,酒杯先碰在祝贺的杯子上。
后来一众人到了钱柜,果不其然,祝贺起身,轻声问莫向晚:“我们出去走走?_莫向晚此番便须客随主便,祝贺依旧是现在的主人,她也起身,跟着祝贺到了楼下的咖啡厅。祝贺当然不仅仅是为了同她走走,她在咖啡厅叫了一杯蓝山.问莫向晚:“要喝什么?”
莫向晚想,今晚势必会无眠,用脑细胞来琢磨祝贺的信息,她只要一瓶巴黎水:
祝贺先诚而且恳地问:“你真的不愿意留下来?”
莫向晚也诚而且恳地答:“祝总,我想换一个行业试试。
祝贺抿一口咖啡,叹一口气:“我和于正都用不到你这样的好员工,甚为可惜.,“这年代好员工很多,只要是好领导,一定可以招到好员工。,,祝贺微笑:“我当你是恭维我。”
莫向晚也微笑。
“我一直觉得,‘奇丽’由于正做的好,我做二线,适适宜宜做人顶好。可惜天不从人愿。”
祝贺说出这么一句话,足够让莫向晚微微前倾了身子,做了一个自卫的状态:
然后,祝贺又说:“我和于正在阮仙琼出事的时候就离婚了,他现在完全自由,以后的人生归属你的管弦姐姐。”
莫向晚是骇异的,骇异于祝贺这一番挑开天窗说亮话,她只是静听着。
“经过最近的事情,你大致也明白了于正和管弦一直做的事情。这事情到最后,因为你变成靶子,当做我们‘奇丽’的靶心之一被攻击了,我着实感觉不好意思。”
祝贺颔首,竟然是在道歉。
莫向晚只是疑问:“祝总?”
祝贺举起手里的咖啡:“你是管弦的朋友,不管以后你们是不是,以前你对我总是有芥蒂的。但你鞠躬尽瘁服务于‘奇丽’这么多年,我仍感激。在这个圈子里,能够出淤泥而不染的人不多,你算一个。好人就会有好运气,莫北是出了名的好人,你们很般配。我祝你们白头到老。”
这是莫向晚从未认识过的祝贺,落落大方地向一位老员工作别。或许这亦算作是管理方式的一种,但无疑是令人感到舒畅的。
莫向晚同祝贺握手:“这些年我要感谢t奇丽,对我的提拔。
祝贺则说:“希望能够喝到你和莫北的喜酒。”
莫向晚说:“祝愿‘奇丽’的发展越来越好。”
“承你贵言。”
她们相视而笑,祝贺说:“我要去唱一首邓丽君的《漫步人生路》”莫向晚在回包房路上接到莫北的电话,他的声音格外嘶哑,好像发声都很吃力,说:“向晚,我在医院。”
CHAPTER 27
莫向晚蓦地一惊,忙问:“哪一家?”
莫北把医院名报了,她想也不想,抓着包就向旧同事们告辞,匆匆离开。
到了莫北说的那家医院,问清楚莫北是在哪间病房,她寻了过去,民警正在录口供。莫北正躺在病床上,头部和手臂都包了纱布,可见是伤了有一阵了。
但莫北思路仍很清晰,叙述事件的过程。
莫北出门倒了一下垃圾,就被人从背后一棍子敲一个晕乎,架到了僻静的地方,用长棍子反背了双手。
对方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说:“莫律师,对不起,得罪了。”
棍子从旁边击过来,他的镜片先碎了,脑门又挨了一记,又黏黏糊糊的血流下来,流到了眼睛里。
他挣扎着说:“你们要知道后果。”
棍子在他的手臂上又来了一下,对方说:“我们是拿人钱财给人消灾,您以后也别什么闲事都管,吃力讨不了好。”
后来莫北挣扎着报警打电话,被送来了医院,第一个电话打给了莫向晚,他想她总得过来照顾他,第二个电话是给崔妈妈,莫非也总得让人照顾着。
民警是他认得的,警衔也不低,看着莫北直棘手得蹙眉头。
莫北龇牙咧嘴痛得直吸气:“就是这么着,他们也没下死手。”
民警说:“算他们识相,还敢下死手哪!”
莫向晚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看着他,眼圈儿突地就红起来了。
民警见着这情形,便说:“我先回去了,你好好跟你老婆交代吧!”
莫北抬了抬另一只完好的手,把莫向晚招到跟前。
“我今天比较倒霉。”
莫向晚低声问他:“是不是你以前跟的案子?”
莫北心里想,真不能瞒她什么。
“打一顿,霉头触过也就行了。”
“怎么流行知法犯法?”
“法律会制裁他们的。”
莫向晚只是难过:“你就先被制裁了。”她问他,“要不要通知你爸妈?”
莫北想,可好,这顿打还来得真值,他怂恿她:“你帮我通知吧,这几天我得在这里当病号了,非非都没人带。”
莫向晚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还有一丝害怕。
护士过来给莫北挂点滴,莫北略微动一动,又咝咝呼痛,那两下真打着痛处了,没要了他的命,也是要给他一顿教训。
莫北又说:“这两天别让非非来看我,见我这样,吓着了就不好了。”
莫向晚说:“我知道。”
她还是让莫北报了电话,走出病房,往莫家拨了电话。那头电话铃在响的时候,她的心也吊在喉咙口,终于有人喂了一声,她清了清嗓子,问了一声好。
接电话的正是莫太太,莫向晚将莫北的情况简略地说了一说,莫太太着急得不得了,当即便同丈夫一起来了医院。
莫向晚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和莫非的亲爷爷奶奶第一次相见,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而她见了莫太太,不禁吃了一惊。她想她们是认识的,但莫太太没有主动和她打招呼。
病床上的莫北拉着莫向晚的手,这样介绍:“爸,妈,这是向晚。”
莫向晚这样介绍自己:“叔叔,阿姨,我叫莫向晚。”
她得体地站立在这一边,接受对面长辈的审视,一只手还被莫北拉着,她就任他拉着。
莫太太此时是顾不了她,只管着儿子上上下下,左看右看,直叫作孽。这是天底下任何一个母亲都会有的举动,莫向晚忍不住微微笑了一笑,抬起头,发觉莫北的父亲正打量着她。
她又恭敬叫一声:“叔叔。”
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