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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邦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徐曼侬身上,若有所思。
“那位小姐是谁?”接过乔墨轩递来的水,郑邦状似无意地问道。
“哦,她啊,”乔墨轩回答说:“她叫徐曼侬,是我新认识的朋友。”他这才想起招呼徐曼侬近前来:“曼侬,过来,给郑叔叔问声好!”
徐曼侬顺从地走上前去,但去不敢过于靠近,在一臂之外的距离站定,细声细气地向郑邦问好。
“郑叔叔,你好!”
“你好!”郑邦一扫病态,兴致勃勃地紧盯着徐曼侬问她:“你叫徐曼侬啊?真是好名字!你今年多大啦?”
“二十六。”
“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啊?”
徐曼侬突然觉得有点难以启齿,不由得向乔墨轩发出求救的信号。乔墨轩没想到郑邦对她竟然很有研究的兴趣,一上来就跟调查户口一样。何况,这个问题对于徐曼侬来说,又是极为敏感的。
“郑老哥,你大病初愈,不宜太过操心劳神。”乔墨轩赶紧替徐曼侬挡驾:“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了解徐小姐。”
“哦,唔,是我太心急了,吓着徐小姐了。”郑邦笑嘻嘻地说:“徐小姐,我这个老头子虽然不怎么地,不过墨轩可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谁能跟他做朋友都是一种福分。”
“我知道。”她飞快地瞄了乔墨轩一眼,然后轻声回答说。
“郑老哥,今天可真不像你哎。”乔墨轩白了郑邦一眼,又好气又好笑地说:“平常你不是这么多话的人啊!”
“啊啊,人老了难免就话多了嘛。”郑邦不服气地顶了一句:“你是开始嫌弃我这老头子了是不是?”
“一觉睡了半个月,精神十足嘛!”乔墨轩跟着打趣了一句。
郑邦还待要还嘴,却听“咕噜”一声,徐曼侬的肚子又叫了起来。她脸上红潮乍现,低低地说了句:“乔先生,我在外面等你。”接着,她转过身,落荒而逃般跑了出去。
人生总有失意时(一)
许了说了半天话口渴的缘故,郑邦不再和乔墨轩斗嘴,自顾自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郑邦将杯子递给乔墨轩,伸手就要拔针管,心急火燎地说:“墨轩,我要马上出院!”
“郑老哥,你先别急呀,等医生来了,听医生怎么说。”乔墨轩赶紧制止住他拔针管的动作。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得很。住在这里,喝个水都要花钱……”郑邦是把钱花在刀刃上的人,他人事不省时倒罢了,这时醒了过来,那是无论如何不愿意再住院的了。
“钱的事,不用你担心!”乔墨轩一脸坚决。
“你这孩子!”郑邦争他不过,叹了口气,怏怏地重新躺下身去。接着,突然又想起某事,赶紧问道:“墨轩,刚才忘了问你,研究所到底怎样了?实验室被毁了是吧?其他地方还好吧?那些仪器设备,都还完好无损吧?”
乔墨轩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心里顿生凄然之意。原来他还不知道,他因为做实验时反应堆发生爆炸,火星四溅。天干物燥,研究所又设在一处老旧的废弃厂房内,各处电线早已老化,由此引发一场熊熊大火,研究所里一应事物,已被烧毁大半,即使被抢救出来的,也已经不能再用。
郑邦算是幸运,其中一名助手离开研究所还没走远,听到爆炸声时立即冲了进去。然而大火很快燃烧起来,他将郑邦救出来时后者身上已经着了火。
送进医院抢救后,他便一直陷入昏迷之中。
也是这一把大火,将三年来乔墨轩所有的付出化为乌有。
三年前,他不惜与父亲决裂,也要全力支持郑邦的研究事业。当时,另两名赞助商由于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而停止了与研究所的合作,郑邦将自己整日关在实验室里,不眠不休。当他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下被乔墨轩送进医院时,刹那间乔墨轩发现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当时正准备高考的郑郁看着父亲憔悴的容颜哭成了泪人儿,她说,她要退学,她要出去工作,她要成为父亲的赞助商。
那一瞬间,乔墨轩被父女俩深沉的感情所震撼,他说:“小郁,急什么,还有我在呢。”
从此后,他成了研究所唯一的赞助商。
人生总有失意时(二)
任何投资都会具有风险性,对于前景黯淡的新兴事物来说尤甚。
大哥乔白川曾经苦口婆心劝过他,说他着人调查过郑邦的底细,他曾是社科院一名科研人员,因离经叛道不按牌出牌而不被院领导所喜。后来还涉嫌剽窃别人的论文而引发官司,最终在他败诉后狼狈地辞去了职务,然后自已在外搞了个实验室,专骗人钱财。
然而,郑邦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而且,乔墨轩仿佛中了邪似的,偏偏就是听信了郑邦的蛊惑,坚持做这只见投资不见回报的蠢事。
对他本就颇有微词的父亲因此对他更加失望,父亲自然是相信大哥的话的。
然后,父亲大人——乔光为了要让他迷途知返,一怒之下,给了乔墨轩两个选择,要么留在公司,要么净身出户。他倒要看看,乔墨轩这个空有一腔热情养尊处优惯了的少爷离开父亲的庇护后能干出什么事来。而且,如此也可彻底死了姓郑的骗财之心。
没想到乔墨轩当真赌气收拾行李,卸去了公司副总裁的职务,也离开了提供给他锦衣玉食的家。
乔墨轩临出门前,乔光便当着他的面对家里人说,任何人不得暗中支援乔墨轩,否则他一并清理门户。
不仅如此,乔光还发函给各家有生意往来的银行,声明乔墨轩若要贷款将是个人行为,乔家及乔氏集团不负任何连带责任,请银行酌情考虑云云。
那之后,乔光还踌躇满志地和乔白川打赌说,短则半月,长则半年,乔墨轩一定会灰头土脸地乖乖回来认错,从而收起如野马般难驯的性子,唯父亲乔光马首是瞻。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三年。三年里,乔墨轩除了逢年过节被大哥乔白川生拉硬拽拖回家外,并没有如乔光预料中的那样弃暗投明。
总归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以为会一路顺利地走下去,以为只要坚持一定会成功,以为没有父兄的庇护,他也可以做出一番壮举……
然而,一个半月前,乔墨轩与人合营且生意兴隆的酒吧“暗魅”所租借的店面合同到期,房东不再续约,并转手卖给了别人。无奈之下,他只得仓促寻找新店面。孰料,新选址的暗魅开张了仅半个月,曾经如日中天名满业界的金字招牌一点点黯淡下去。另一个合伙人也在此时抽身退出,留下日渐倾颓的暗魅和一堆债务……
紧接着,便是研究室发生爆炸引发大火。郑邦每日的治疗费将近千元,以及后续的面部整容手术,都将是一大笔开支。
更多的事务纷至沓来,分身乏术。暗魅、银行、医院……他常常忙到深更半夜,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迫切地需要钱过。
他陷入窘境的情况很快被大哥乔白川得知。自然的,这个消息传到父亲的耳中也勿庸置疑。不知道是大哥关心他还是父亲的授意,乔白川曾力劝他向父亲认错,父子哪有隔夜仇呢?只要他态度诚恳,自己又在边上敲边鼓,父亲一定会原谅他的,年轻的时候,难免会叛逆嘛。这样,他就又回到光明大道上了。
不过,他拒绝了大哥的提议。他也曾试图打电话向朋友求助,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和乔白川的想法一样,都力劝他回头是岸,仿佛早就商量好了一样的。
就这样,乔墨轩向朋友求助的打算便胎死腹中。
正所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乔墨轩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常常睁着眼睛等天亮。
不能说的秘密
“已经全部完蛋了是吗?”看到乔墨轩脸现迷茫之色,郑邦已经解读出了答案,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只要假以时日,研究所还会成立起来的。”乔墨轩赶忙收起了外泄的神色,安慰他说:“下次我们建个更大更气派的,实验室建成最高科技最先进的,所有的设施仪器一应俱全。”
“唉,真是可惜!”郑邦不无惋惜地说道:“那些设备虽然算不得一流,一来是倾注了你无数的心血好不容易购置齐全的;二来,我本来还想给徐小姐检查一下……”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眼光向门口看过去,脸上作沉思状。
“郑老哥,这后面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乔墨轩感觉他话中有话,于是收起了先前的忧思,狐疑地问道。
“墨轩,这个徐小姐,有点奇怪。”郑邦似乎也满心疑窦,问他:“你了解她吗?有没有觉得她有什么异常之处?”
异常之处?乔墨轩脑海中灵光一闪,她会从别人的眼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