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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若是喜欢着胸口的朱砂痣那就……”
“我不喜欢。”陆湛海斩钉截铁地说,芙蕖耸耸肩,无所谓的释然。
“你去把妆卸了。”湛海说,说完之后,他看到芙蕖惊讶地看着他:“你看着我干嘛?”他又问。
“公子,你怎么能把女鬼的那层皮剥了呢,我怕这层皮剥了之后,露出的真相会吓着你。”
湛海失笑:“我倒是想看看你长的是怎么样的三头六臂,能把我吓着。”
芙蕖听见,信步走向她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边,然后从里面拿出一整套的卸妆工具,就往洗手间里走去。她开箱那东西的那个瞬间,湛海看到了里面放着的那堆花花绿绿的装备,警服,护士服,皮鞭,一大堆成人电影里常见的东西,心里一阵反胃。他扭过头,故意忽略那个放在墙角边的小箱子。
半个小时后,芙蕖终于从洗手间里出来,顶着一张素脸,在灯光的照射下,小麦的皮肤上有着细细的细纹。
湛海看着素颜的她,眼睛里有点失望,她的皮肤很差,没有光泽,也不够紧致,不像记忆里的那个人,皮肤永远是光滑而有弹性的,就像一句广告词那样,能在上面弹钢琴。
“我都说了不能卸妆的,你看,吓到你了吧。”芙蕖坐在他的对面,小声地抱怨着。长期日夜颠倒的作息,以及烟酒不忌的生活,还有那些化妆品的蚕食,让一个女人的皮肤很容易就衰老了。
“你的真名叫什么?”湛海问她,芙蕖歪着头,好笑地看着他,不说话。
“怎么?是不能告人的秘密吗?”湛海取笑道。
芙蕖讪笑了一下,说:“对于像我们这些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来说,真名假名还不是一样。”
“我想知道你的真名。”
芙蕖摇了摇头,说:“公子,奴家的真名并不好听,而你,只需记得在这个晚上,和你共度良宵的女人叫做rose就行了。”
“那你是不是姓何?”湛海不死心地追问。
芙蕖哈哈大笑起来:“你问我是不是姓李,姓陈,姓王都比问我是不是姓何要靠谱。”
“那你为什么叫rose?”
“因为……”芙蕖拉长了声音,缓缓地说:“因为奴家脑子里唯一认识的人名就是这个了。这还是托了《铁达尼号》的福气。”
“那你为什么不叫做jack?”湛海取笑说。
芙蕖眉眼一挑,把脸凑近到他的脸上,然后轻启朱唇,慢慢地说:“如果我日后变形做了鸭子,我一定会改这个名字的。”
他们俩近若咫尺,鼻尖和鼻尖几乎可以贴在一起,湛海甚至能闻到她口腔里口香糖的味道。
“公子,春宵苦短,来日可不方长,不如……”
芙蕖意有所指,湛海却并不买账,他竟然拒绝了芙蕖的好意,说:“今天晚上我没什么兴致。”
芙蕖好笑地挑高了眉毛,说:“难道公子也有大姨妈?”
“今晚我们就纯聊天吧。”陆湛海松了松领带,解开了衬衣上的第一个扣子说。
芙蕖坐在旁边,窃笑不已:“天哪,你的那个什么狗屁经理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我的。最顶级的那种,可你只挑最低值的那套服务,我可是赚到了。”
“那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吗?”湛海问她。
芙蕖看着他,一脸惊喜的表情:“难道公子想赎回奴家?”
湛海看着她,但笑不语,芙蕖继续说话,可是神色却换了一副悲怆的表情:“公子自重,请勿逼娼为良,小女子卖身不卖艺。”
“艺?”湛海好笑地问她:“你有什么艺?”
芙蕖眼睛一转,得意地说:“口技。怎么样?公子想现场尝试一下么?”
湛海没有搭理她的话,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眼色深沉如墨。
“公子可别这样看我,看的奴家好生害怕。”
“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么?”
芙蕖摇摇头,说:“我怕你不吃我。像我这样的人,不怕被人吃,就怕没人吃。你们不吃我,我拿什么来换钱吃饭。”
这时,芙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徐若瑄的《姐你睡了吗》,这是慕蔷最喜欢的曲子,他一直都记得。芙蕖拿过电话,看了一眼,就按了下去。结果没过多久,电话又响了起来,芙蕖刚想再按拒听,湛海就说了:“你接吧,反正也无事可做。”
芙蕖依言接了电话,结果连寒暄的问候语都没有,马上就开门见山的开始责备了:“不是叫你晚上不要打电话过来的么?你妨碍到我工作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十几秒之后,芙蕖的声音明显放柔和了,可是却仍旧带着点不满:“她欺负你你就欺负回去呗,一点气都受不了,你这是谁惯的。”
那边又在解释,解释过后芙蕖接着说:“屁大点事就来骚扰我,大白天的就不能够说么?非得半夜三更的打来。”说完之后,又唠叨了几句芙蕖才挂了机。一挂机,她就看到陆湛海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她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公子,你的眼神好生可怕。”
“你的声音怎么变了?都不像和我说话的声音。”平淡,乏味,一点都没有他们对话时的媚态。
“公子,难道你没听说过干一行爱一行吗?如果我拿平时的声音说给你们听,你们可不见得乐意听。”
“你都这样么?晚上不乐意别人打电话过来。”
芙蕖妩媚一笑:“爱岗敬业,这点职业道德我还是懂的。”
湛海看了看表,半夜两点多了,他忽地站了起来,就往门外走去:“别熬夜了,今天好好睡一觉吧。房费我已经付了,你明天直接离开就可以了。”
“公子,我这是照顾顾客需求,你们白天忙,那么我们也只好晚上忙了。”
陆湛海走到了门口,停住,回过头来再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他不说话,芙蕖也懒得说话,坐在沙发上,也回看着他。房间里静得可怕,墙上空调的凉风在丝丝地吹着,芙蕖忽然觉得头皮发麻,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个一个地起来了,此时,湛海终于转过身,离开,关门。砰的一声,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湛海走后,芙蕖走到洗手间里,脱掉衣服,用手抚摸着锁骨上的那颗红痣,神情呆怅,若有所思:“我不姓何”她说,然后讪笑了一下,终于把衣服穿好,拖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离开了这个地方。
一个女人是一个女人,一朵玫瑰是一朵玫瑰。
两个人的生日
两个人的生日
何教授和湛海在书房里下象棋,何师母在厨房里忙进忙出,何慕蔷窝在沙发上闲闲地看电视,何奶奶在院子里乘凉。这是一个明媚的夏日傍晚,远方的晚霞像新娘的红盖头那般鲜艳,美丽。湛海一个抬头,看到书桌上慕瑰的照片,穿着学士服,和年老的父母以及年幼的妹妹合影,脸上是比春光还要灿烂的笑容,他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笑了,两个人,隔着冰冷的玻璃,遥相呼应地笑着,像两个傻子。
何教授抬头,看到了湛海的这副傻样子,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象棋,摇摇头,喃喃自语着往客厅走去:“都这么些年了,你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虽说我们这两个老人家都喜欢你来看我们,可是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呀,你终究是要过属于你的日子的,抱着个回忆算什么。”
湛海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低着头,不肯吭声,窝在沙发里的慕蔷抬头懒洋洋地看了父亲一眼,又把视线转回到电视上去,然后说:“爸爸,姐夫喜欢来你就让他来嘛,就当是散散心,那也好。”
何教授白了小女儿一眼,马上驳斥她的话:“叫什么姐夫,辈分可别乱叫。”
慕蔷撅着嘴,一脸的老大不情愿。湛海坐到她的身边,拿起一个苹果就慢慢地削了起来,一边削一边说:“慕蔷喜欢叫就让她叫好了,一个称呼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
得到湛海的撑腰,慕蔷高兴地仰起头来,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何教授叹了口气,坐下慢慢地沏他的功夫茶。何师母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盘新鲜出炉的炒干笋,嘴巴忙着说:“我们家又不是旧社会的外国餐馆,华人与狗不得进入。湛海喜欢来就让他来好了,最好他天天来,我也乐得天天看到他。”
何教授又白了老伴一眼,然后无声地摇头叹息着。这屋子里的人心里的那份小心思他都知道,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怕只怕到最后受到伤害的人,就是面前这个得意洋洋的人。
湛海把苹果削好了,递到了慕蔷的面前,慕蔷摇了摇头,说:“最讨厌吃苹果了,姐夫,你给我削梨。”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怎么可以随便指使别人给你干活呢!”坐在旁边的何教授看到小女儿的荒唐举动,开始指责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