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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座钟,嗡的一声响起,时间正是五点整,下班时间到了。
向安之一边褪去袖头,一边不咸不淡的回了她一句:“多谢你,这么了解我。”
第六章:别让我瞧不起你
春末夏初,天越来越长。
走出古董行,天色尚早,向安之打算步行两站,看看街景,再去坐公车。
这是一条很有古韵的街,全是修缮后的古建筑,大多是古董店铺,和茶楼。中间一条石板铺就的大路,路两旁植着高大苍劲的松柏,随便一棵树,都是比她更久远的存在。
向安之喜欢这种感觉,走在街上,自然遥想那些久远的年代。只有这种时候,她才会相信永恒。
现在和未来,都充满变数。只有过去,过去的,才能成为永恒。
“笛——”
一声刺耳的汽笛声,她惊了一下,定睛看时,却是段西良正从车门内走出来。
“安之!”他急切的从车子另一边绕过来,样子不若平时那么整齐,甚至有些凌乱。走近了她才看清,他的脸色也有点发白,瞳孔很黑,但又似乎太过漆黑。
“西良。”
“我们谈谈!”他拽起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就往车子里带。
他向来都是温文守礼,从没像今天这样反常,而且那么清瘦的人,向安之没想到他能有这么大的力量,任她怎么甩都甩不开。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向安之有些恼了。
这条街虽然人很少,但总归是在大街上,跟他这样一个名门子弟拉拉扯扯的,始终不妥。他制造出多少花边新闻她管不着,但,里面的主角、配角、哪怕跑龙套的都不能有她。
“安之!我就要一次谈话的机会,难道就那么难吗?”纠缠未果,他干脆用蛮力把她抱了起来,往车子里塞。
“啪!”一声脆响后,向安之从段西良怀里挣脱下来。他则僵硬着身体,看着她,满目凄惶痛楚,右脸颊清析的印着五个指印。
“段西良,别让我瞧不起你!”她冷冷的看着他,字句清晰,掷地有声。
段西良退后两步,靠在一棵树干上,像是方才用尽了所有气力。
“我知道我错了,我当初不应该一声不响的离开,让你受尽嘲辱。或许我回来的有些晚,或许很多事情都有些改变,但这些年,我的心,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安之,现在只要你一句话,我会为你不顾一切!我什么都不要,我们可以马上结婚,我永远都不会再离开你!”他说完这段话,脸色已经快要跟他身上的衬衣一样白,因她一直是那样冰冷,冰冷得让他感到无妄。
“安之,我爱你。”最后,他说。
向安之一直没有插话,耐着性子等到他声情并茂的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才面无表情的开口:“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毫不再迟疑的转身离去。
只是,刚走了两步,又被人拦下了。这次,却是个陌生的男人。
“这位小姐请留步,我们戴先生请您上去坐坐。”男人指了指马路对面的茶楼。
向安之顺着男人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三楼开着的窗户内,一个赤黑的身形,正斜靠在雕花的窗棂上悠闲的吐着烟圈,表情则隐在一团烟雾里看不清晰。
第七章:十面埋伏
向安之侧目瞟了眼脸色极差的段西良,转而对陌生男人道:“你去告诉戴先生,我马上就来。”
男人礼貌的点了下点,转身快步穿过马路,很快进了茶楼。
“安之,你怎么认识他的?”那男人前脚走,段西良后脚便欺到她身前,面色凝重的追问她。“他可是……”
“西良。”向安之打断他,显然不想跟他讨论这个。“如果我之前说得不够清楚,那么今天我就再告诉你一次。我和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永无可能!”
“我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不再去看他绝望的表情,她拉紧挎包的带子转身,稳步走向马路对面。这一次,他没有追上来。
她想,若五年之前,他及时回来跟她说刚刚那一番道歉的话,她也许会毫无条件的原谅他吧。
而五年之后,她已再无一丝天真。
进了茶楼,在服务生的带领下,顺着木质的楼梯拾阶而上,很快到达三楼。
一个包厢的门口,服务生停住。那里立着两名黑衣男子,其中一名,就是刚刚拦她路的那位。看到向安之,他礼节性的对她点了下头,便轻轻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戴先生在里面。”
“嗯。”向安之只顿了下,便抬脚跨过门槛。
转过几扇美人屏风,她看到那个男人坐在桌案旁,正低头认真的冲着茶。几米远的地方,摆着一架古筝,有女乐手在现场弹奏曲子,是一首快要曲终的——出水莲。
“过来坐。”他头也未抬,招呼她。
她便也没有客气,无声的走过去坐下。女乐手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他将一只闻香杯递给她,看了她一眼,浅声问道:“想听什么?”
似只是随口一问,也不急着得到她的回答,又把别一只品茗杯也递过去,目光则漫不经心的瞥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语:“花都段家的那根独苗?啧啧,还真是一表人才!”
向安之沉默的握着闻香杯,不往楼下瞧,也没接他的话茬。
男人似笑非笑的回过头来,又瞟了她一眼,继续品茗,倒也没有显出多大失望。“还没想好么?”
“嗯?”她不明白。
“想听的曲子?”
“……”向安之放下闻香杯,端起一旁的品茗杯,喝了一口,才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开口:“十面埋伏吧。”
空气静了几秒钟,男人放下杯子,低笑出声:“向安之小姐,你不至于这么记仇吧?”
他的笑容很好看,唇角上扬,眼睛微眯,有强大的迷幻力量又不至于猥亵。向安之微愣,就连他突然叫出她的全名,都没有马上感到诧异。只是在片刻后,才低头看了看自己忘记摘掉的胸卡。
“戴苏城先生叫我上来,不是来讨论这个的吧?”她四两拨千斤的反问他。
戴苏城微敛神色,既而又笑起来。挥手让晾在一旁的乐手退下去,却也只是气定神闲的喝起了茶。偶尔跟她东拉西扯的聊一些茶艺,看到她手腕上挂着一枚镶着红玛瑙的骰子,又跟她聊起了古代情诗。
最后,她不得不先投降。寻了他重新泡茶的一个间隙,把一开始就想问的话问出来。“戴先生,是不是认识齐鸣举?”
“齐总?”他行云流水的冲着茶,听到她的问话,随口道:“有些印象。”
“可以请戴先生,把他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一下吗?”
“我有什么好处?”
“没有。”
“没好处的事情,我从来不做。”
第八章:无医可投
再次收到搬迁的通知,是几天后的一个上午。
正巧那天是向安之的休息日,是个大晴天,她在院子里晾晒祖父留下的旧书,然后就收到了快递送来的通知单,而且是最后的通知,隐隐含着点威逼的意思。
说没有压力,那是纯属胡扯。
向安之拿着通知单出了一会神,撑着晾书的竹床缓缓坐下去。暮春的风很轻,所有开在春天的花,都在这个时节纷纷凋谢,满地的萧凉。
目光慢慢移动,循视着这个她住了二十五年的院落。青砖碧瓦,花木苔藓,每一个细节都仿佛深深烙进了骨子里。她所有的快乐和痛苦都在此发生,这里有她最珍贵的记忆,是她唯一也是仅有的,家。
如果连这最后的一点残念也被夺走了……
闭了闭眼,望着天空呼出一口气,她起身走回屋子,找出挎包,在里面翻了一阵,摸出一张名片,没有再多做迟疑,用手机按照上面的号码拨了过去。
“您好。”只响一声,对方就接接起,是严谨的男低音。
“您好,封建助理吗?我是向安之,请帮我约一下戴先生。”她直奔主题。
那边稍静了几秒,“不好意思向小姐,戴先生这几天很忙,不接受预约。”
“……谢谢。”默默收了线,踱出门外,在台阶上坐下来。
微风已住,天空蓝得没有一丝儿云彩,像一匹巨大的蓝布,在头顶铺开,冷冷的色调。
即便是病急乱投医,都无医可投,呵!
寂静中坐了好久,起身去把晾晒的书都起收来,一摞摞的搬回书架上。然后,换了衣服,出门。
她决定去天悦碰碰运气,也许齐鸣举会在那里,虽然她运气一向不好。但这种时候,如果自己不去努力,要懦弱给谁看呢?
只是,努力的结果也并不理想。
向安之在天悦耗掉了一个下午,外加半个晚上,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时间一天两天的过去,事情没有丝毫进展,眼看着附近的住户,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