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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公主府她已经来过多次,已然与在自己家里无异。这些年来,她与三公主的感情与日俱增,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或许就是缘分吧,或者是因为李璎那眉眼间的几分相似,或者是因为初次见面时她的玲珑剔透心,反正她就是非常非常的喜欢李璎,潜意识地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而李璎,也是极喜欢她的,正因为她是情真意切的欢迎她,故而李珞才会与她走得格外地近,三不五时地就来窜门一趟,为此女皇还埋怨她:有了姐姐忘了姨。
半眯了一会,感受着凉凉清风从面上扶过,她满足的吸了口气。她最喜在林中喝茶,别有一翻意境。
轻啜了口茶,沁人的凉意从脚底慢慢漾起,舔到心尖上兜过一圈。她面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纯真而自然。
这时走来一个小侍,唇红齿白,眸似秋水,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一般,面带羞涩道:“世女,公主在无忧亭中等您呢。”
李珞头微抬,弯出一抹笑:“谢谢。”起身向竹林深处走去,她原本脚程有些快,见后面的小侍跟得有些吃力,她停住脚步,笑道:“我认得路的,你不必跟着。”
“可是……”小侍似乎有难言之隐。
她看着这个小侍看得有些面生,明白大概是怕受罚,遂道:“放心吧,这都是老规矩了。上面的人不会罚你的。若他们因为这个追究你,你尽管来找我,这样可好?”
小侍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点点了头,声音细如蚊蝇:“多谢世女。”
“不必客气。”李珞不以为然地一笑,随后大步向前走去。
忘忧亭的处在公主府最为幽静的地方。
周围花大如斗,翠盖如云,幽香芳馥。
亭的对面是一个人工湖。湖中几株亭亭玉立的莲花,含苞待放,几片碧绿的荷叶漂浮在水面上,清新淡雅,让人心情极为的舒畅。
李珞拾了颗果汁饱满的樱桃送进嘴里,无比惬意地道:“还是三姐这里好,连樱桃都比我那里的要甜。”
李璎启唇一笑,用手比划道:“若喜欢,等下回的时候带些回去。”顿了顿后又比划起来:“珞儿可是又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且说与姐姐听听。”
李珞与李璎相知相交六年,故这手语她也是其中的行家。她笑道:“我看起来就那么苦恼么?”
她点点头,继续比划:“只是脸在笑而已。”
李珞在椅子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道:“三姐,我能应付的。”见李璎依然面含担忧,她于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其实真的好苦恼啊。你说,我干嘛要这么人见人爱呢?要是我不这么人见人爱的话,我也就不会惹那么多相思债啦。搞得我现在一个头有两个那么大。”
李璎笑了笑:“这事还不简单,都娶回家不就没事了?”
李珞笑道:“最难消受美人恩啊……现下就已经这样鸡飞狗跳了,若都娶回了家,还不闹翻天了?我可不要自找苦吃。”
李璎淡笑不语,忽听守在亭外的堇衣道:“公主,皇上宣您即刻进宫。”
是她看花眼了吗?三姐刚才眼中,怎么会在听到皇上两字的时候,眼中闪过深深的怨恨?
李珞心中充满了疑惑,明明,除了自己这个外人以外,在女帝所有的儿女中,女帝最喜欢的便是三姐了,而且其生父余氏进宫十几年来也一直都是荣宠不衰。照理说,三姐应该没有什么好怨恨,没有什么好哀愁的啊。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三姐眉眼间深深的愁色,刚开始还以为是因为身有残缺的缘故,后来才知,并非如此。
经过六年的相处,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三姐眉眼间的哀愁日益淡去不少,只是,偶尔看着自己的时候,眼中还是有着浓浓的怜惜。
只是,她什么都不提,她也就知趣的什么都不问。
刚才的怨恨,定是她看花眼了吧?
都是睡眠不足的原因,都让她开始产生幻觉了。
李璎起身,向李珞歉意地一笑,正准备比划些什么,李珞却早早地道:“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会让人送我回家的,三姐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些事情我晓得的。”
李璎淡淡一笑,又叮嘱了一下,方才离开。
李珞嘴边噙着懒懒的笑,手里拿着个红彤彤的苹果,一声声清脆地啃着。她喜欢这种独处的感觉,离自由很近。这也是她喜欢来这府里的原因,没有人会打扰她什么。什么都可以不用想,不用做,万事惟心而已。
忽听地上一阵叮咚的碰撞声,李珞低头一看,却是一条纯银的手链,有着镂空的碧莲,周围边缘还镶嵌着许多细碎的蓝得晶莹剔透的宝石。她有些懊恼地拍下了自己的头,然后起身向李璎追去。
原来这一天离她们相遇恰好是整整六周年,这手链是李珞特意做的,作为纪念。原本若是其他的礼物倒也是可以让人转送的,只是,这个却是不行,而且,还非今天不可。
李珞估算着李璎应还在房内换衣服才是,故而一路向正屋跑去。待到门前,见到李璎身旁一个除了堇衣以外常跟着的小侍,这才心中略略放下了心。
“三姐,三姐。”李珞气喘吁吁地跑了推开门进去,捕捉着李璎的身影,而后呆立在了原地,李璎衣衫半褪的后背上,赫然有着大片大片狰狞的伤疤,象是无数条丑陋的蜈蚣匍匐于上面,竟然找不到无一完好之处。
“是谁?三姐,是谁这样对你?”她关爱的人,曾经受过如此的伤害而她居然一直被蒙在骨里,毫不知情。这让她,情何以堪?这猝不及防的打击让李珞散发出一片凛冽之色,丝丝冷气从她身上蔓延开来,几乎快将空气所冻住。
旁边的堇衣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李璎心中微叹了口气,自己的动作已经是极为的迅速了,却不料珞居然如此眼尖,终究,这背后的伤,还是被她看到了吧。
她回身,定定地看着李珞,那目光中,竟然有着丝丝哀求的意味。
珞,你不该知道的,那是你,无法背负的罪。而我,不愿让你,承受。李璎面上浮现云淡风轻的笑容,手飞快地在空中比划着:都过去了。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她比划的那样不痛不痒,仿佛背后那片斑驳的伤,不曾带来过半点疼痛,不曾存在过一般。
三姐,夕照国身份尊贵的三公主啊,敬安女帝宠妃所生之女,有谁敢对她动用如此刑法还让她不敢声张?
心底忽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可是,怎么可能是她?罢了,既然三姐不肯说,照着三姐这个倔性子,她不想说的事情,谁也不可能逼得了她。
眼下,自己还是退一步吧……
李珞揉揉有些湿润的眼眶,将手中的链子递到李璎手里:“三姐,送给你。”
李璎心底松了口气,笑意直达眼底:“很漂亮呢。又是珞自己设计的?”
“恩。绝对都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的首饰,独一无二的对待,只愿你有份独一无二的快乐。
三姐,你可明白?
脏 ˇ脏ˇ
“少爷,少爷。你不要爬了,危险,危险呐。”一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童站在一丈旁的砖红色的围墙旁边,头向上拼命探起,焦急地喊着。
已经借力爬到半空的少年不耐烦地道:“小福,你若再罗嗦,我将来就不再带你出府了。”
这样赤裸裸的威胁的后果就是,被称为小福的小童立马用手捂住嘴巴,充当起了哑巴来,只余一双小眼睛担忧地向上瞟着。不管怎么说此刻在爬墙,而且爬贤亲王府围墙的人是他家少爷,若他出了一丁点的事情就就算他小福有几个脑袋都是不够坎的。于是,嘴巴快于思考,他道:“少爷,你要见世女可以跟着小姐一起来啊,没必要这样啊……”
少年脚下不停地向上攀爬着,面上有些不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话虽如此,却也耐心的解释了下去:“以前听府里的下人说世女很好色,大白天的就在外人面前毫不避讳地与男子搂搂抱抱的。可是姐姐却说她很好,再问她哪里好,她又说哪里都好。姐姐心实,难免会被人表象所骗,所以她的话不足为信。这样的纨绔子弟若是别人我才懒得理,可惜偏偏是我未来的妻主。今日我不来探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可不放心将自己嫁出去。”
“可是婚事都已经许下了,少爷你就算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也没有用啊。”真是搞不懂!
少年也不回头,只是清脆地道:“笨。”而后又听得他低低地道:“若她真那般不堪,脚长在我身上,难道我不会逃么?”
小福听得目瞪口呆:“少爷……”
“你给我闭嘴,别给我添乱。”少年轻声喝道,转眼又瞪了他一眼:“记着,眼下你是少爷,我才是小福。”于是继续回身,卖力的向上攀爬着。
李珞回府的途中,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一黄衣少年蒙着面纱,用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