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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启扬每天家教的内容很少,也就是给苏妙妙复习今天学习的内容,及总结试题,这些都不算困难。他渐渐发现苏妙妙并没有成绩差到要请家教的程度,她只是不爱学习,不喜欢一成不变的试题考试分数总结再试题的过程。
渐渐他觉得奇怪,依照他对苏妙妙短暂的了解,她的智商不至于连这样的计算题都做错,但是连续两次苏妙妙的分数都是在及格线左右徘徊。这直接引起苏平云和杨之蓉的注意力,家教难道起了反作用?苏妙妙的成绩非但没提高反而下滑。苏平云毕竟不是严苛的人,含蓄找过何启扬,想要结束他的家教。最后一个晚上,何启扬没有给苏妙妙讲题,而是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学习,苏妙妙手里面拿着笔在本子上画着圈圈,“学习怎么样,我又比不过她。”
何启扬那时候才知道,因为成绩比不上苏妙伊,杨之蓉会拿苏妙伊给苏妙妙树立榜样,初衷是想要激发她好好学习,反而给苏妙妙造成压力。苏妙伊的优秀已经放在那里,就算苏妙妙得第一名父母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但是他们不知道这是苏妙妙想要引起父母关注的一种方式。如果连这种方式都不能额外得到父母的关心那么她将不再热衷,她慢慢不爱学习。渐渐发现,每次她成绩不好,父母反而会揪心会找她谈话,苏妙妙喜欢上这种方式,如果不能做最好的那就做最差的。
“你不需要和你姐姐比较,你是最特别的那个。”何启扬听着她小女孩的心事,用这句话开导她。苏妙妙惊喜地抬头问他,“我真的很特别吗?”
何启扬点点头,“当然,比如你聪明可爱漂亮,动手能力强,还有善良……”何启扬当时只是为了鼓励这个迷失方向自我否定的小姑娘,他一口气说了她十几个优点,他不知道的是,他只是随口说说却让苏妙妙觉得温暖,有人看到她的特别,有人喜欢这样的她。
有段时间何启扬没有再去苏家,他渐渐忘记这件事情。在某次下课时候,有同学说有人找他,他出去看到站在走廊内的苏妙妙,她背着书包应该是刚放学回来。她仰着脸问他,“你为什么不给我辅导了?”“你更适合自主学习。”苏妙妙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生气,留下一句气哼哼的话,“你们都是骗子。”就走了。
几天之后苏平云再次找到何启扬,让他重新辅导苏妙妙,至于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何启扬不知道。只是在后来苏妙妙的成绩突飞猛进,当然他不会认为这完全是他辅导的功劳。
几天后是情人节,苏妙妙的桌面多了几盒巧克力,何启扬当天开玩笑说,“妙妙是大姑娘了,已经有人追了。”苏妙妙佯作生气把巧克力推到他面前,“我才不喜欢他们,笨死了。”然后面红耳赤地小声说,“我喜欢你。”何启扬当时一愣,反应过来揉揉她头顶说,“你还小,等你长大。”
何启扬以为这只是小女孩在青春期的某个时段的迷恋,他认为她会在渐渐变宽的交际圈内找到适合她的,所以后来当苏妙妙再提起这个问题,他都以年龄反驳。苏妙妙十八岁那年,他和苏妙伊也已经恋爱一年之久。何启扬当初追苏妙伊花费相当大的努力,最终等到苏妙伊点头,但是她有条件就是不能让苏妙妙知道,直到她大学。
在苏妙妙生日那天,何其扬送苏妙伊回家,路上苏妙伊一直低头沉思要送给苏妙妙什么样的生日礼物,何启扬说,“只要是你送的她应该都喜欢。”苏妙伊仰着脸看着何其扬玩笑口吻说,“不然把你打包送给妙妙吧。”只是一句玩笑话,何启扬却有些生气,他始终觉得他这个男朋友在苏妙伊心里面根本就不能和苏妙妙妹妹的地位相抗衡。
那天他们第一次吵架,苏妙伊拉着何启扬的手急急地要解释。没想到在不远处却站着等待苏妙伊回家的苏妙妙,看到两个人拉在一起的手,苏妙妙不可置信地看着何启扬,她没有大吵大叫就是那么安静地看着他。苏妙伊看苏妙妙的表情有些担心,第一反应要松开手,却被何启扬反握住,“妙妙,我和你姐姐恋爱了。”
时间太久何其扬有些忘记苏妙妙那晚上怎么说的,只记得最后她那句“姐夫”。再后来就是苏妙伊去世之后,何启扬很讨厌苏妙妙。因为那张脸,只是相似却再也没有他熟悉的弧度。因为她是苏妙伊的妹妹,甚至想,是她占据苏妙伊更大的内心空间,苏妙伊无论做什么挂在嘴边的第一句话永远就是“妙妙喜欢……妙妙想要”,而何其扬只能屈就第二,甚至连死都是因为她。不断挖掘,他甚至有许多讨厌苏妙妙的理由,不知怎么他甚至动手打了她。那巴掌让何启扬后悔许多年,失去姐姐她和自己一样痛,但是他就是打了她,说了那些更加刺伤她的话。
半年之后再见面,苏妙妙平淡无波地说,“你不是恨我吗,刚好我也恨自己,你也知道我爱你的,你就拿我当苏妙伊的替身吧,刚好我们俩还有几分相似。”何启扬指责苏妙妙自甘堕落,苏妙妙嘿嘿笑,“如果可以,我希望死的是我,起码陪着你的会是她。”她开始进入他的生活,定时帮他打扫房间清洗衣物,他最初对她置之不理到后来的听之任之,也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
在苏妙妙大二时候,有天她说,“我恋爱了,是你放弃了折磨我的机会。”
“你真的折磨她很多年。”秦准白恨恨说,苏妙妙没做成苏妙伊的替身,他倒是做了何启扬的替身。
“是啊,是挺多年了,长得我都习惯她围着我转,甚至认为她一定会在原地不动。”习惯,多可怕的一个词语,从不习惯到习惯只需要几天几个月,而改掉却要一辈子。
秦准白沉默很久问,“苏妙妙喜欢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感动过,或者是心动过吗?”
何启扬似乎陷入回忆,回忆里是苏妙妙大二那段时间,她还是依旧去给他打扫卫生,但是一直沉闷的脸上开始焕发色彩,有时候在他家接到电话会怒声吼对面的人,“有,或者说,我动心是在她死心之后。”
秦准白已经离开,何启扬在书房坐了很久,手闲置着想要拿点什么,还是拿起桌面的香烟点燃,他在苏妙妙面前抽过烟,她从未说过不喜欢。也许有时候,一个人对你说她不喜欢,未必是坏事,这只是表明她想要和你走得更远,才会限制你。而何启扬没有做到这样,苏妙妙是爱过他,爱到迁就,而迁就只是暂时,她对秦准白却是要求平等,不屈不就的要求,直接表达自己的喜恶。
再出房间,房子内已经没有人,连齐悦都不在,桌面上留有纸条:我回家了,饭在锅里面温着。齐悦或者听到什么,何启扬突然失去力量,躺在沙发内盯着天花板。
齐悦是听到了,她只是去书房叫何启扬和秦准白吃饭,在秦准白问那句话的时候她屏住呼吸等着何启扬的回答,在听到他说“动心在她死心之后”齐悦觉得心里面的某根线断掉。她自问,她对何启扬不够好吗,为了他甚至和家里面闹翻,为了他不追问遥遥无期的结婚日期,她以为只要陪在他身边何启扬总会看到她,就像当初的苏妙妙。
齐悦早就知道何启扬喜欢苏妙妙的,在他们订婚那天就知道,或者是更早何启扬醉酒的某天。他迷迷蒙蒙叫着妙妙这个名字,那时候齐悦还不知道苏妙妙这个人,以为何启扬是在叫宠物,“你宠物叫喵喵吗?”她配合着他聊天。何启扬摇摇头说,“不是,她是妙妙,也是喵喵。”
齐悦是在某次跟着父亲出席宴会时候认识何启扬的,满场都是揽着曼妙身姿的男人,她开始后悔要求父亲带她来,她被桌面上颜色鲜艳的酒液吸引,抱着一瓶在暗处自斟自饮,不多时就双颊滚烫,看什么都带着重影。何启扬就是在这片重影内出现的,齐悦对着他呵呵傻笑,模糊中她觉得何启扬也笑了,而且笑得十分好笑,嗯,怎么说呢,像武侠小说中温文尔雅的侠客,齐悦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嘿,你来自哪个朝代?”估计是那刻她的笑容太傻,何启扬竟然没有走开,把她抱上沙发。齐悦就这么头脑不清晰的爱上这个有温暖怀抱,时刻都在笑着的男人。
后来她知道,时刻笑着的男人并不安全,反而更危险,但是她知道的晚了,知道的时候已经深陷。在她认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的时候,他还喜欢着其他人,齐悦再也装不下去,她需要好好想想,是继续这么掩耳盗铃地生活,还是挥刀斩乱麻和他分手。无论哪一种无疑都是心痛的。
这个早晨注定是为过去疼痛,疼痛才能记得今天的意义,在这个与以往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