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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的窘迫生活-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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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脆弱的神经崩溃了,跑到女主持人的家里歇斯底里地大闹,女主持人此刻已经没有身为小三的谦卑,对郑夫太太的年龄容貌到无法生育的死穴一一拍打一番,结论就是她还没有被休掉已经该偷笑。
郑太太彻底发狂,把那在襁褓中的女孩当场摔死。
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就是一出家庭伦理大悲剧,女主持人肝肠寸断,郑太太被警察带走,郑某人回来看孩子惨死,一妻一妾两败俱伤不禁恼火,把错全推在大老婆身上,觉得娶了这么一个疯婆娘真是倒霉。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矛盾仍需解决。此事毕竟是他隐瞒婚外情在先,他也不是不念从前她为自己做的牺牲。他思来想去,觉得趁此做个了断,事情不必做绝,于是不提起诉讼,仍派人把太太从看守所里接回来,然后给她一纸离婚协议,说缘分尽了。
郑太太什么也没说,木着脸签了字,他问她到哪里去,她说要去找父母,然后就离开家。
此后郑某人注意力全在饱受丧女之痛的女主持人身上,给了她名分,安排住进家里,正式做起夫妻。
过了很久,他偶尔听人说起曾经在路上遇到过一个大着肚子的捡垃圾的疯女人似乎很像他前妻,他这才想起来去打听下前妻的具体去向。
结果出人意料,当初说要去找父母的前妻实际上根本就没有离开这个城市,也许是找不到人,也许是因为她的神经已经坏掉了。她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虽然离婚的时候得了笔赡养费,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没有领取,邻居们甚至没有注意到从哪一天开始她从租住的房子里消失了,不过他们注意到她隆起的小腹说明似乎是怀了孕。
郑某人算算如果她真的怀孕那该是自己的孩子,一个姗姗来迟的孩子。
他派人去找前妻,然而只在民政部门找到一张火化单,说这个女人神志不清胡言乱语说自己丢了儿子,不小心掉进河里溺水而亡。
郑某人追悔莫及,正当他想进一步追查那个可能存在的孩子的时候,新婚妻子听到风声,在他面前哭闹,说自己的女儿如何死的冤枉。
为了安抚新人,他只得暂时把事情放到一边,想等过一阵子再说。
谁知道过了一阵子又一阵子,似乎总是有事情拖住他的后退,何况托人找了两次也没有下文,于是这么多年的心就淡了。
直到最近,他才又兴起了寻找那个失落在外的孩子的心。
“这真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梅宝说,“你说我像的那个故人是你的……前妻?”
郑爷缓缓点头,“她曾经是个漂亮女人……平生无憾事,但负心上人。”
梅宝忍住打哈欠的欲望,这种人这种事听过见多,已经无感,“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事?就是因为我和她有几分相像?”
郑爷自己斟茶喝,“也许吧。年纪大了爱唠叨几句,朋友故旧零落,能聊天的人没有几个,太熟了有些话又没法说,遇到投缘的就有倾诉的想法——真是不好意思,耽误梅小姐你很多时间。”
梅宝说:“没关系。”她觉得应该适当表演出一点好奇心来表示礼貌,“那么你现在的太太就是当年的主持人?”
郑爷说:“是她。经过上一次婚姻,我也不想再折腾了,何况折腾来折腾去未必如意。我一生在其他事情上倒还好,活到这个年纪也乐天知命,就只有一样——子息单薄,现在膝下就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天性幼稚顽劣,孺子不可教!”想起什么长吁短叹。
梅宝说:“这就是为什么你现在想起找儿子的原因吧——那么你找到了吗?”
郑爷叹气,“那孩子据说十分聪明,样貌也好。”他从随身带着的皮夹子里抽出一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和你还有几分相似。”他递过去。
梅宝并不是多想看不想干人的照片,仍旧礼貌地接了,随意地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她却立刻怔住。
郑爷说:“怎么?”
梅宝缓声说:“……我看不出来像,而且这是个男孩。”她把照片还给郑爷。
郑爷说:“我觉得眼睛还有哪里很像……可惜了这个好孩子。”
梅宝说:“他怎么了?”
郑爷沉默了半晌,最后说:“他死了。”
梅宝当然知道照片上这个男孩的下场,他在官方的记载是死于少管所。


40 第9章(4)


那一晚和郑爷聊完散去已经凌晨;梅宝冲了个澡就一头倒在床上睡过去。再睁开眼已经是接近中午。
梅宝抻了个懒腰,赤身裸体地从床边摸索出香烟来点上;支着脑袋默默抽烟;抽完一根;她决定去孤儿院走走。
节气已经过了立秋,风有几分凉意,一个穿了件猩红色风衣的女人在社会福利院的栅栏外一边吸烟一边静静地看。她的嘴巴也涂成同色的红,带着墨镜;一头浓密长发被风一吹荡起自然的弧度,是个大美女的范儿。
福利院的院长在办公室注意到门外的不速之客,猜她或者是要把父母送到这里养老或者想要捐赠的大户;还在犹豫;就让工作人员去招呼延揽。
工作人员出来礼貌地问梅宝有什么事可以帮忙。
梅宝说:“路过;随便看看。”
工作人员说:“如果您想进去看的话我们也欢迎。”把人往里让。
梅宝跟着她进了福利院。
她有十几年没有回来,实际上自从十三岁那年被警察带走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想着一定要回来或者不回来。
工作人员很热情地给他介绍各种设施,把这里形容的人间天堂一样便利舒服。
梅宝手指缝间夹着烟跟着四处走走看看,觉得虽然物是人非,但是基本的格局未变——小操场的秋千还在,木架子换成了铁架子,她曾经在那里被门卫爷爷抚摸头发;墙边石头垒的花坛不见了变成草坪,当年他们那一拨里的孩子头每天以那里为据点发号司令;一溜平方也早被三层楼房代替,梅宝仔细辨认下,仍旧能找到哪一间的位置当年曾经是院长的办公室,他曾经被叫去单独给糖吃。
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无论如何无法追回的?
时间、青春、纯真,和童真。
她打断工作人员热情的介绍,说:“不好意思,我想单独待会。”然后自顾自走到秋千上坐下。
关注着事态发展的院长听工作人员汇报接待情况,主要是想知道是不是暗访或者想要捐款的,可是工作人员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院长闲来无事,决定亲自出马探探虚实。
她拢了拢头发,面容和善地走出办公楼像坐在秋千上微微荡着身体的女子走去。
院长得体地问:“请问您到我们这里来是有有什么事?”
梅宝抬头看了看她,说:“没事,我顺便坐坐就走。”
院长略皱了皱眉,失望地说:“这样啊……我们这里不对外开放,您看您是不是……”
梅宝说:“那么如果我捐一笔钱是不是算有事?”
院长一时拿不准这是玩笑还是什么,有点为难,梅宝笑了下,“小玲阿姨,你爱钱这一点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
院长愣了下,多年前福利院还是个纯粹的孤儿院的时候她在这里坐会计,每天为孩子一日三餐四季衣物精打细算,现在她是为数不多见证了这所福利院变迁的人之一,而叫她小玲阿姨的人却不多了,“你认识我?——你是?”
秋千的铁索发出摩擦后吱嘎的声音,梅宝说:“我只是个路人,坐坐就走。”
院长琢磨会不会是从前从这福利院出去的孩子,长大了回来念旧?看她穿的还不错,没道理回来一次还不捐个几千,于是热络起来,说:“你看我这记性也不是多好,年纪大了,老了……你是从咱们这出去的?现在在哪里工作?……瞧我,只顾着说话,走,去我办公室聊吧,我给你说说咱们院里这几年的变化,你们这些孩子对这里就是有感情……”
梅宝无奈地起身,摘下墨镜,露出眉眼来,看着院长慢声说:“小玲阿姨,我的事不值一提。我说了只是路过随便走走,我是谁不重要,你也不会想知道我是谁。”
院长从看到梅宝一双眼睛的时候就僵住不出声了,本能地害怕起来。
梅宝冷笑了下,手抄着口袋从她面前错身离开,心里微微有些后悔,不知道来这里意义何在。她心理是没有故乡概念的。
院长失魂落魄地回到办公室,把门关紧起来,又拉上窗帘,从帘子后面窥视,确定那个红衣如血的女人已经离开,才哆嗦着瘫坐到椅子上。
刚刚被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盯住的时候她骇得背后的寒毛都竖起来,多年前就是类似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给这个孤儿院的带来一场腥风血雨,门卫、老院长、孩子头接连丧命,孤儿院里人心惶惶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
渐渐地开始有人传那孩子就是凶手,虽然没有证据,但是那些死去的人都曾经对那孩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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