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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妈妈,我才不会摔呢。”小程蕊很爱面子。
程琳又在镜子里照了照,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推开门走出去。
门外是一截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涂着碎花墙漆、镶着白色木质田园照片,白色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她挺起胸膛,走向那个她用了十年的时间去喜欢并会一直喜欢的男人。
转角处突然横出一只手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感觉到被人捂住了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入。她还没来得及想这是谁,就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爱情
醒来第一眼看见的是挂在墙上的电视,电视后面是粉色小花的电视墙。
崔诚诚坐在少发的另一端,手里握着手机,正发呆。
脑子还有点模糊,低头一看,自己一身洁白婚纱,立刻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
崔诚诚看过来:“醒了?”
程琳:“你想干什么?”
崔诚诚看了一眼手机:“他没回信息。”
“什么?”
“我发信息说,让他在你和我之间选一个,他没回。”崔诚诚看着她,“你说这是不是代表他不知道选谁,也就是他心里其实有我的意思?”
程琳:“……”
崔诚诚自己说下去:“我们从小就认识了,我一直喜欢他,大一的时候正式在一起。我今年都二十八了,为了他连孩子都不能生,他却要和你结婚。”她蓦地狞笑,“结婚?他想得美!”崔诚诚忽然扑过来,一把掐住程琳的脖子,“他要和你结婚,让我去干什么?让我去死吗?”
程琳觉得此刻的崔诚诚有点要疯的趋势,害怕之余连忙说话安抚:“你跟他那么久,他对你一定有感情。”
“有感情?”崔诚诚又笑了一下,“有感情他还要跟我分手。程琳,别以为他爱你,他那样的男人谁都不爱,我为他打过一次胎,我身体本来就不好,他知道我怀孕了还不让我生下来。结果呢,我他妈得了子宫癌你知道吗?整个子宫都切了。”她怒吼,“你知道把整个子宫从身体里拿出去的感受吗?知道被告知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的感受吗?”眼泪从她眼眶里流出来,“我他妈这辈子不可能嫁人了!”
程琳:“那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崔诚诚笑了笑,呶着嘴作出嗅东西的样子,“你没闻见这屋里有股味儿吗?”
程琳心里一沉:“煤气?”
崔诚诚点点头:“对啊。我把煤气阀开了。等莫梓崡找到这里,看见的就会是你的尸体。哈哈,到时候他就不得不娶我啦!”
程琳:“你这样做,就不怕他伤心?”
“伤心?”崔诚诚两只眼睛亮镗镗的,“他有心吗?他的心都让狗吃了!”她摇了摇头,“我才是伤心的那个呢。你不知道那个孩子从我肚子里拿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那是我跟他的孩子,我这辈子都再不会有了。”
程琳:“莫梓崡是有错,但你不该报复我。”
“我就是要报复你。”崔诚诚猛地转头凑过来,跟她鼻尖对着鼻尖,“要不是你他怎么会不要我。要不是你生下那个孽种他怎么会回头去找你?说来说去都是因为你肚子争气,你要没孩子你试试,他理你才怪!”
“你没孩子他也会找我,不然为什么你怀了孩子他要你打掉?”
崔诚诚愣了一下,忽然脸色一变,伸出手就掐住程琳的脖子:“你胡说、你胡说!”
程琳被她掐得呼吸不畅,脸慢慢涨红。双手被绳子绑在背后,挣脱不得,眼前开始发黑,还真担心会被崔诚诚掐死。
不过很快崔诚诚就放开了手:“你还不能死。”说着她拿出手机对着程琳咔嚓了一张,给莫梓崡发了过去。
这回手机回信很快,半分钟不到电话就打了过来。
崔诚诚接了:“你总算肯接我电话了。”
莫梓崡在那边应该是问崔诚诚想怎么样。
崔诚诚笑得花枝乱颤:“我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只是你要结婚了,怎么新娘不是我呢?莫梓崡,你现在肯给我打电话了,早前干嘛去啦?”
“我在哪儿?你猜我在哪儿?”
“想干什么?哈哈,紧张了?先前我在医院里痛得都快死掉了你怎么不紧张呢?我被拿掉孩子的时候哭得气都快没了你怎么不紧张呢?”崔诚诚忽然大吼,“你明明爱的是我,为什么又要爱上别人!”
她吼完就挂了电话,然后跑到门边察看门锁,确认都锁紧了。
屋里的煤气味儿越来越浓,程琳已经有点犯困,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哼起一首流行歌曲。这首歌是以前被莫梓崡抛弃时候经常听的,旋律优美,歌手声线略微沙哑,唱出感情中无限无奈与忧伤。
崔诚诚靠在门上,捂着额头摇了摇头。
程琳:“你不走?”
崔诚诚没有回答,慢慢地走回沙发上坐下,看了程琳一眼,闭上眼睛。
她想跟自己一起死?程琳推已度人,如果当初自己身边没有王蔡和越溪,没有小程蕊,恐怕也活不下去吧?
女人就是这么脆弱,以为自己很坚强,但面对感情,其实脆弱得超乎自己想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上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程琳迷迷糊糊地感到门被撞开,一双强有力的手抱住自己,靠在熟悉的温暖胸膛,听见莫梓崡不断地叫自己的名字。
她用力让自己睁开眼睛,可是眼皮沉重,像有茧缚住全身,一动都动不了。可以感到自己被抱起、在颠簸,终于集聚起一丝力气,张开嘴说话:“救诚诚。”
崔诚诚是个可怜的女人。
再清醒过来已在医院,白色的屋顶与白色的灯,莫梓崡坐在椅子上,黑衣大衣称得脸色苍白,只是帅朗如往。
他低着头,正在打盹。
程琳慢慢坐起来,下了床给自己倒一杯水,喝完后又去洗水间放水洗了把脸。应该是水声吵醒莫梓崡,他走进来:“怎么醒了也不叫我?”
她看着镜中已经无恙的自己,挥之不去崔诚诚的癫狂模样,终还是忍不住地问:“崔诚诚打过胎?”
莫梓崡的脸色一黯:“她告诉你的?”
“嗯。”
他面有难色,踌躇半晌后说:“那是你走后第二年。我当时很混乱,她说她怀孕,我本打算与她结婚,后来感觉越来越不好,为了……思索很多,才让她打掉。”他吸了一口气,语速变急,“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但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那样对你,我、我是爱你的。”
为什么这个“爱”字份量如此轻廉?
以前觉得他的感情如有千钧,若得之必是今生有幸,而今却觉得这个“爱”字从他口中说出,如此不是滋味?
“你对崔诚诚,也说过爱吧?”
程琳关上水,转过头来看着莫梓崡。
莫梓崡那张永远令她看不透的脸此时再清晰不过,愧疚、悔痛与害怕夹杂在他脸上,是一张曾令她疯狂痴迷的坚毅面庞,而现在……
“琳琳,我跟她已经是过去。”
程琳双手捂住脸,片刻后拿下来:“你跟我也会是过去。”她说完走出卫生间,在门口经过莫梓崡时被他抓住手腕。
他的掌心温热,一如昨日。
“我以前没有做好,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但你不要任性,我希望你冷静下来想一想,你是爱我的,而我也爱你,世上不会有比我们更般配的一对。”
程琳无言,等莫梓崡松开钳制,走到病床旁拿起衣服:“我可以出院了吗?”
“随时可以。”
她再度走进卫生间,又想起一事来:“对了,崔诚诚她怎么样?”
莫梓崡半晌才道:“在精神治疗科。”声音低沉,饱满悔痛。
回到家见到小程蕊,才感觉力气重回身体。小程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拉着她问:“妈妈你去哪里了?爸爸很着急。”
程琳蹲下身:“以后还是叫莫叔叔好不好?妈妈跟莫叔叔好像暂时不能结婚。”
“为什么?”
“……”
越溪站在旁边:“女人总有很多男人不知道的秘密。”
小程蕊似懂非懂,但他小小年纪已非常在意男子气概,所以点点小脑袋:“那妈妈好好休息,你看上去好累喔。”
是吗?连四岁小孩也能看出她累?
程琳抬头,朝越溪笑了笑。
越溪生气地不理她,牵着小程蕊去沙发上。
程琳跟着去了沙发,她现在心里乱得很,必须找个挚友帮她分析分析:“蕊蕊,你去房间玩会儿电脑,妈妈和小妈妈有话要说。”
动漫的吸引力远大于女人间的谈话,小程蕊举双手赞成,一下子滑下沙发,乐颠颠进了书房。
越溪坐在沙发上始终一动不动,双眼盯着电视。
程琳数次想开口,可苦于找不到开场白。自己是这么不善与人分享,以至连挚友都气她秘密多。也许,解决问题该从源头抓起。
“我一直喜欢莫梓崡。”程琳剖开心,“从十四岁开始,到现在刚好十年。你是再坚强不过的人,也许觉得喜欢的感觉不过如此,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