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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退出他的怀抱,后退一步,看都不看他,伸手去拦一辆开过去的出租车。出租车缓缓停下、调头、开过来。
身后的莫梓崡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又像是伤心又像是无奈又像是失望。可是正如前面说的,程琳对他表现出的所有情绪都不敢相信。因为不想相信,所以便不去感觉,也就不会有影响,不会有伤痛。
越溪看见程琳吓了一跳:“你被抢劫了?”
程琳心里很乱,摇了摇头问:“蕊蕊呢?”
越溪指了指床上睡得正吹着鼻涕泡泡的小男孩:“一直等你呢,撑不住就睡了。你们园里的人也太能玩了吧,这都几点了。”
程琳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蛋。
“你怎么了?”越溪绕过来坐到程琳前面,看着程琳说,“遇到莫梓崡了?”
程琳是不喜欢撒谎的人,沉默代表回答。
“出什么事了?他又要对你怎么样?那个禽兽,他现在还找你干什么?”越溪顿了顿,忽然紧张地问,“莫非他想要蕊蕊?”
程琳猛地抬起头来,嘴唇抖动着:“你、你也这么觉得?”
“我呸!他也好意思?”越溪气得厉害,“就凭他对你做的那些事,社会上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就算闹上法庭,法官也会站在你这边。”
程琳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你不知道上流社会的圈子。譬如我是莫梓崡,你是法官,上了法庭你会帮谁?”
越溪一下子哑口无言,看了程琳半天才犹豫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程琳把手放在眉心上,愁得没有办法。
越溪拍拍她的肩:“别想太多了,反正我肯定站在你这边,到时候一起对付他。老天总是长眼,姓莫的做了那么多缺德事,会有报应的。”
程琳伸出手抱起小程蕊:“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这么晚好打车吗?我送你吧。”
程琳看了看怀里的小程蕊:“那好吧,主要是孩子吹不得风。”
车上越溪又跟程琳聊了一些,越溪很活跃,属于会找话聊的那一类人。从这点上看,她和莫梓崡有一点相似性,只要是他们愿意,就可以让气氛很活跃,很容易让人喜欢上他们。
嗯,看来她无论是交朋友也是喜欢人,都是一个类型的。
越溪说到自己工作上的一些趣事,说得自己都眉飞色舞的,连带着程琳也跟着笑。橘黄的路灯从车窗外射进来,越溪不经意地偏过头,却发现了刚刚在昏暗的卧室里没发现的东西:“这是什么?”
程琳就感觉到车子忽然刹住,然后越溪就凑了过来,手拉开了自己的衬衣衣领,像一只好奇的猫一样盯着自己的脖了看了半天,脸色一变:“吻痕?”
程琳:“……”
“莫梓崡干的?”越溪脸色越来越差,手上用力就要把衣领打得更开,被程琳一把抓住了。越溪气得呼吸急促,“他到底干了什么?干了多少?”
程琳低下头:“……”
越溪脸色已全黑了:“全干了?”
程琳轻轻点头。
“你!”越溪怒其不争,“你怎么……你叫我说你什么好?那个男人把你害成什么样你忘了?你怎么又跟他搅到一起去?程琳你醒一醒好不好?他就是玩你的,他要是真爱你三年前你怀着蕊蕊的时候他就不会跟你离婚,还拿着你的东西去讨好崔诚诚。好吧,现在他们是没在一起,可其中的细节你知道多少?他是不是告诉你说他是为了你才和崔诚诚分手的?想跟你重新开始?琳琳,你是二十五岁,不是十五岁,你别这么幼稚!”
程琳已经开始啜泣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有用点好不好?”
“我也不想的。”程琳的声音很小很弱,好像夜风一吹就会散,“我真的不想。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一抱着我,一跟我温柔地说话,我整个人都好像不一样了,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觉得可以。”她抬起头来,眼神又纯澈又带着隐隐的坚定,“我抱着他,闻着他的气味,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那种满足,越溪,你没找到喜欢的人是不会了解的。”
“呸!我才不会像你这么没用!”越溪被气得翻了个白眼,把快偏掉的话题拉回来:要不是熟悉程琳的为人,她都想吵一架了。“好了,你现在跟我说,你想怎么办?”
程琳吸了口气:“不理他。我不会跟他复合的。”
越溪看着她,仔细地端详她的神色:“你能做到最好了。记住,莫梓崡曾经怎么对你的,别痴心妄想!”越溪坐回位子上,看着前方被路灯照得灯火通明的路口,笔直的白线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你坐着,老子下车透口气,妈的被你憋屈死了。”
越溪下了车,本来就想甩车门的,看见车后座上睡着的小程蕊,立刻把力收了回来,轻轻地将车门推上,就站在马路边散着步。
程琳坐在车上,闭上眼睛用双手蒙住脸:她也知道自己很没用啊,都这么久了只要偶尔不小心想起以前和莫梓崡关系好时的事都还是觉得很动心、很特别、很美好。人怎么会这么奇怪,明明有些事昨天发生的记不住,可是十年前发生的,却历历在目一般。快变老吧,一下子变老,心就不会跳动、不会难过了吧。
坑谁
回到家后,将小程蕊放到床上。明明已经半夜,照平常的点程琳现在已经睡得很沉,但此时竟一点也不困,大脑清醒得厉害。
莫梓崡的脸和他摸在身上的触觉都那么清晰,清晰到仿佛刻在身体里一样。她用自己的手放在手腕上,都能说出这只手与莫梓崡有什么不同:莫梓崡的手心更热、更宽、更有力、更粗糙一些……还有那只手握住自己时,那通过肌肤接触传递过来的热量直达心底,让心尖跟着震颤的拼命压抑着的尖叫。
去洗了个澡,沐浴露的香味漫在整个浴室里,仿佛冲走了莫梓崡的气味。气味虽然记不住,但感觉却记得住,特殊的、喜欢的、依赖的气味。热水冲涮过肌肤,大脑也会自觉地区分它与莫梓崡的肌肤的不同。
并没有刻意去想他,只是无时无刻不在想他。
程琳有些绝望: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忘记一个人,根本没有刻意去记,也没有刻意去忘,只是做到最起码的忽略,可是都做不到。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全都是伤害,欢乐少得那么可怜,可为什么就是无法忘记,反而依恋得这么可怕。
难道这就是大家所说的“贱”?原来她程琳,是这么一个低贱到没有尊严的女人。
躺在床上,了无睡意。伸手过去将小程蕊圈住,仿佛就圈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的世界这么寂寞,可以用生命去爱的人一个被她忽略直至死亡,另一个完全是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只有怀中这个小小的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血肉,与她沫濡相依。
抱着小程蕊,心才渐渐安定下来。他提醒她应该放下的过去和应该展望的未来,什么时候睡着的并不知道,只是一大早小程蕊在床上翻动把她弄醒了。
程琳睁眼就看见小程蕊睁大了一双黑眼睛看她:“怎么了?”
小程蕊:“妈妈你眼睛好红。”
程琳笑了笑:“是吗?”
小程蕊点了点头:“我饿了。”
“那蕊蕊快起床,自己刷牙洗脸,妈妈去做早餐。”
小程蕊揿着小屁股爬下了床,趿着小拖鞋进了卫生间。程琳坐起来呆了一会儿,又想起来自己这个习惯也是跟着莫梓崡学的。他总是喜欢起床后在房内间无意识地静坐一会儿,让自己“精神醒过来”。
以前的莫梓崡,她真的是用全部在爱他。
冰箱里有牛奶和面包,程琳煎了两个蛋,弄好后坐在餐椅上等小程蕊。
小程蕊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短胳膊短腿的爬不上餐椅。程琳把他抱上去,他蓬蓬的软软的头发拂在她的脸上,让人觉得特别窝心。
因为今天是国庆长假,小程蕊不用去上学,他表现得比较兴奋,吃早餐时不时望一眼程琳。
程琳看得挺好笑的:“一会儿想干什么去?”
“游乐园!”小程蕊喝了一口牛奶,嘴边上沾了一圈,“妈妈,你答应我很多次了喔。”
想到莫梓崡那个不怀好意的用游乐园勾引小程蕊,程琳立刻答应了:“那你把早餐吃完,并保证今天一天都乖乖的,妈妈就带你去。”
小程蕊高兴地手舞足蹈,大口大口地吃煎蛋。不一会儿就把早餐吃完了,还特别把盘子推出来:“妈妈你看。”
程琳瞧着儿子可爱的样子,禁不住上前亲了一口:“乖。我去换衣服。”
游乐场里自然是人满为患,排队买票的人都不少。
程琳为难地看了一眼这黑压压的人山人海,立刻觉得又累又脏。可是小程蕊很兴奋,拉着程琳一个劲地往人多的地方钻。
一会儿要坐船,一会儿要过碰碰车。程琳被他玩得脑袋发晕,在人工吊桥前一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