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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来找米艾啊?她在家。”
正好,不用问了。轻车熟路地走上楼,房门紧闭着,敲了半天也没听见里面有响动。热心的阿姨站在楼梯间仰头望着,他撒个小谎:“不在啊,公司有点事,打她手机打不通。”
“哎呀这孩子,在家的嘛。”老人家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来砰砰敲门,“米艾,开开门。”
隔了好一会儿门锁咔哒一声,主人露出半张脸:“不好意思,在睡觉,没听见。”
“是不是关机了?”阿姨嗔怪地看着她,“虽说周末是休息时间,不过公事重要,你看你们老总都亲自过来找你。”
“啊……是啊,”米艾点头,“手机可能没电了。”
“快去看看。你们聊吧我走了,哎米艾啊记得充电,别误了公司的事……”一番谆谆教导,老人家在四束崇拜的目光注视下功成身退。
瞅着楼下的房门关上,米艾压低嗓子算帐:“你怎么没打个电话?我手机没关。”
还不是怕她不接,莫梓彧指指屋里:“能不能让我进去?”
“什么事?”
“呃,没什么。”看起来她精神不大好,眼底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他突然想到熊猫,想笑又不敢笑。“昨晚没睡好?”
米艾下意识掉开脸,僵持了半分钟,还是拉开门示意他进来。
客厅角落铺着几张报纸,点点泥土四处散落,花盆里的紫罗兰搭拉着叶子,要死不活的样儿。他关上门站在门边:“干嘛呢,种花?”
“我看……还能不能养活它。”
“你要喜欢,我再送你一盆。”
“不用了,养着挺麻烦的。”
“昨晚我……”
“昨晚你喝醉了,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打断他的话,跑过去抓起报纸扔进垃圾桶,“昨晚我是没睡好,玩游戏去了,你要没什么事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我没喝醉。”
身子僵住,她蹲在原地不敢起身。
“米艾,”莫梓彧的声音远远飘来,“我还有没有机会?”
她微微偏头看过去,那道修长的背影僵直微驼,手撑着门框,盯着墙壁一直没回头。电风扇在沉默中嗡嗡细响,风清凉,许多细节慢慢扩大,许多个莫梓彧在眼前交错而过,两年前的秋天,那个总是嬉皮笑脸的男子拥住她说:我想你了,珍珠米。酒醉的夜晚,他载她回家,送她打印的酒桌文化说明书。江边,他突兀地说:你做我女朋友吧。跆拳道馆里,他像个面团任她摔任她打……有一个中午,他送她去跟苏扬见面,那时候不知道,这个男人看着深爱的女人奔向另一个男人怀抱,心里想些什么?
长时间没有回答,莫梓彧掌心出汗,手背上暴起的根根青筋泄露内心的紧张。
“有件事,我想我应该跟你坦白。”米艾慢慢开口,“苏扬,是我第一次爱上的人,虽然现在分手了,但我心里还有他的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忘记,也许一年两年,也许十年二十年,还有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彻底把他从心底剔除掉。而且我这个人缺点也很多,脾气不算好又任性,不怎么会做家务,做事情有点毛躁,耐性不够,有时还喜欢唠唠叨叨管别人。没多少高尚追求,喜欢钱,喜欢逛街看韩剧,上网光看八卦新闻,不怎么看书……”
说啥呢,他苦笑,这丫头算是掌握到做业务的精髓了,连拒绝的话都说得这么有艺术。
“如果以上这些你都不介意,我愿意试试。”
嗯?眼皮一跳。
不吭声?米艾悄悄往裤子上擦了擦掌心的汗,就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个男人都会再三考虑,没当场翻脸已经很不错了。“呃,如果你介意,我收回刚才说的那句……”
“哪句?”莫梓彧转身奔过来瞪着她,“收回哪句?”
“……”
“刚你说愿意是吧,愿意给我机会是吧,愿意做我女朋友是吧,亲你一个行吧,我数三你不摇头就是答应了一二三!好答应了。”长臂一伸拉她进怀里,低头在她脸上啵一下。不够,再啵。
“诶~~”她反应过来推开他,颇觉得好笑,“哪有你这么数数的。”
他耍赖:“我们老师就这么教的。”
“哪个误人子弟的老师?”
“学前班的,第一堂课就叫我数数,还叫我快点数。”
真能瞎掰!“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说的那些,尤其是苏扬,你介意吗?”
莫梓彧敛起嘻笑,拉她坐到沙发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先问你,以前我那么多女朋友,你介意吗?”
想了想点头。“有点。你呢?”
“不介意。人都有脑子都有记忆,经历过的事肯定都会留下印象,我可不跟这种生物的基本特征较劲。不过如果你能多爱我一点,将来做个贤妻良母,我就更不介意了。至于缺点嘛,那都不叫缺点,叫女人的小脾气,我要跟你计较我还是男人吗。”
嘴真甜,难怪总是招蜂惹蝶的,忍不住翘起嘴角:“你就是这么哄女孩的?”
“只哄你一个。你说有点,多少?”
“啊?”他俩说的是同一星球的话吗,怎么听不懂。
“米艾,”莫梓彧蹲下仰头望着她,双手拢住她的手,不安在眼里晃动。“你说你介意我以前那些女朋友,有多介意?”
心口猛地抽了一下,有些痛,这个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男人,其实心里一样有脆弱有惧怕,想爱不敢爱,爱了不敢说,说了又没自信,到头来还被自己的过往所累,惶恐对方过不了心里那道坎。“要说怎么个介意法,我说不上来,就是有时候想起为你哭的那些女孩,心里很不是滋味,很难受。那时候在学校,那些小姑娘大概就十八九二十来岁吧,年纪真小……”摸摸他额前的发丝,她叹口气笑,“不过都过去了,成长总要付出点代价。好吧,如果你想让我成为你过去生活的终结者,我上任。”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听到最后一句如释重负地吁口气。“你写张条,就写莫梓彧这辈子都属你管,我按手印。”
“卖身呢。”真受不了,正经没一会又打回原形了。
“卖身也行,卖给你做老公。”
“不要。”
弃之如敝履的口吻令他大受打击,抱着买主的腿哭求:“买我吧买我吧求你啦~~”
这人简直就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米艾笑得无力,脚一抬缩回沙发里,他跟着爬上来把眼镜一甩,迥然带笑的桃花眼慢慢逼近,在距离她五厘米时停住,眸子里有不确定。她微微合上眼。
柔软微凉的触感落下,先是额头,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唇,从最初轻轻的触碰到深深的纠缠,浓烈的情意在唇齿间蔓延。
第一次如此亲密,却好像没有不自在,她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味,耳朵贴在他胸前听心跳。“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哭那时候。”
“为什么?”
“有没有听到过这么一句话?”莫梓彧充满感性地念诗,“男人也许会忘记一个在他面前笑的女人,却绝不会忘记在他面前哭的女人。”
“那也有很多女孩在你面前哭啊?”
“你是第一个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哭的女人。”
呵呵~~贱呗,死心塌地爱他的他不要,偏要爱一个对别的男人死心塌地的。
“贱吧?”他猜到了,很不满地捏她鼻子一下,长吁口气拢紧双臂。“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后来总梦见你在我面前哭,哭得很伤心,我想哄你笑,可是怎么哄都没用,恨死自己了。”那样撕心裂肺的悲伤,在那一秒就种植在心里,再也拔不去。
“所以你要去英国?”
“嗯,家里打算让我去,本来我还不愿意,不过那时候我也被自己弄糊涂了……哎呀你知道嘛。”
“现在知道了,你昨晚酒后吐真言~~”
“……”孩子气地翻翻眼睛,他扭开脸抓起眼镜戴上,这话题比较尴尬,不太好聊。
米艾嘻嘻笑,推推他鼻梁上的镜框:“为什么之前一直不跟我说?”
“以前有一次你跟我出去吃饭,你说有个哥儿们跟你表白,还说以后怎么面对他,干脆断了算了。我要跟你说那些,你不吓死才怪。”
“有吗?”不记得了,不过如果当时他真的坦白,她一定认为只是恶作剧。
“嗯,”低头吻她唇一下,“我怕把你吓跑了。做朋友就做朋友吧,一辈子的朋友也不错,只要你开心就好。”
随意的解释却不亚于昨晚那番表白,是的没错,莫梓彧是花花公子,也听多了他的风流史,可是这一刻她丝毫不怀疑那双眼睛里的真诚,还有什么比沉默地守候更让人感动的?
“嗨,”他狐疑地瞅她,“你那什么眼神?”
“如果我们俩……那瞳怎么办?”
“跟她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