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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上帝?!岂有此理。
“喂大姐你说句话,我都讲半天了你到底听没听?”
“听了听了不正在思考吗,”抱头哀嚎,“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来之则安之,早死早托生。”
前面两句听着还象回事,后边的就发疯了,米艾配合地咧咧嘴角,笑得无力:“我必须接这个单?”
“你说呢?”
“……接就接。”who怕who,昔日抛弃爱人的那个是他苏杨又不是她米艾,一个受伤害者难道还在伤害者面前抬不起头来?岂有此理。
盒子递到她眼前晃了晃,莫梓彧提醒:“吃完。”
“不想吃。”
“待会儿你不要去卓业吗,饿着肚子晕倒了怎么办,某人看见了不得心疼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狠狠瞪眼,接过蛋糕三下五除二塞进肚里,把盒子扔进垃圾桶,转回来犹豫半晌还是开口:“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月底。”
算算回来半个月了,直到今天才得到消息,真够可以啊那只闷葫芦!
“可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才找这么个理由跟你见面。”莫梓彧迎上她冒火的眼睛,“先走的是他,现在他回来,不清楚你是不是还能原谅,所以没胆量,鼓不起那个勇气。别怪他,嗯?”
鼻子酸酸的,米艾睁大眼轻轻点头,生怕睫毛一眨就会逼出泪水。
“我下楼,”他掏出车钥匙晃晃,“等会儿还得出去,拜。”
“拜~~”办公室就在三楼,懒得坐电梯了,转身往楼梯间走,听见后面脚步声响,莫梓彧喊:米艾!“啊?”
他倚在墙边冲她笑:“你心里还有他?”
有吗,揉揉微酸的鼻子,她指着左胸说:“我这儿只有人民币。”
下了112路公交车,往前走二十米,然后从护栏的缺口处横穿马路,就到了一栋贴有“卓业建筑”字样和标志的玻璃大楼前。大门两边是草地,种着许多花草树木,里面有几条石椅,可以坐在拐角的那张椅子上等人。二楼某个窗口会出现一个脑袋,笑一笑,两分钟后就会冲下来,有时也会以口型喊话:再等一会儿,就好!
记忆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想记住的,一个转身就忘了,想忘的,偏偏一遍又一遍在脑海里回放。
为什么人脑就不能像硬盘,DEL键按下,所有不想要的全部删除,再也恢复不了?
先前在办公室回电过去的时候米艾出了一身冷汗,不想对方是个陌生女声,说:您好,总经理办公室。幸好不是本人,把来意报上,对方马上说:“苏总现在不在,您直接来这边办公室,可以吗?”
苏……总?
好嘛,当老总了,多有身价。
他离开的四年,米艾从来没有刻意到过这儿,也许曾经经过,但从不张望。而现在,熟悉的环境让她只想开口痛骂,TMD的市政,公交站用这么久为什么不挪下位置?同一款护栏用这么久为什么不换新的?TMD的公司领导,一栋楼用这么久为什么不翻新,起码把墙壁刷成另一种颜色吧?还有那几个石头椅子,不多不少仍然四条……
TMD的自己,都白领了不打的坐什么公交,忒掉价!
还有TMD的……苏杨,为什么要回来?
马路中央,她很惊险地停留了数秒,听到汽车喇叭响才猛然惊醒,慌慌逃到路边。莫少怎么说的,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暂且看在丰厚的提成份上去挨这一刀吧。
电梯上到十五楼,走到走廊尽头敲敲厚重的木门,里面有人说:请进。推开,一个三十左右的干练女人从桌子后抬起头:“米小姐?”
先前电话里就是这个声音,应该是秘书吧,米艾点点头,尤做垂死挣扎:“既然苏总不在,我可以跟您谈吗?或者……”
“不用,苏总回来了。”她起身敲敲里间办公室的门,礼貌地做个请的手势。
考究的胡桃木门被轻轻推开,窗前那道高挑身影正好转过来。百叶窗拉开着,外面强烈的阳光撒在背光而立的身影上,看不清他的眉眼。
秘书问:“米小姐喝咖啡吗?”
不等米艾回答,他说:“我来。”
做秘书的何等察言观色,微微一笑,稍欠身请那明显有些发傻的客人进去,再关好门。
两人都呆滞不动,良久才有一个男声低低响起:“米艾。”
苏杨……
苏杨!
跟记忆里那个大男孩有些许不同,他穿一身合体的深蓝色西装,暗色花纹领带,浅蓝衬衫,整个人成熟稳重不少。不变的是眼神,看向她的时候总那样专注,似乎再没有别的风景可看。
“苏……”呼之欲出的名字到了唇边却又打个转,“……总。”米艾很佩服自己居然有如此之高的职业素养,尽管喉咙里干巴巴的。但接下去的一句客套差点让她羞愧死,“久仰大名。”
所幸久仰对象没表示任何奇怪,只沉默着拉上百叶窗,转身指指沙发:“你坐,我给你泡杯茶。”
不敢对视,低头道声谢谢,视野里做工精良的两条西裤裤管渐渐逼近,停留一秒,最终匆匆离开。听见门关上的声音她才吁口气,挑了离办公桌最远的沙发坐下。办公室很开阔,素色的天花板吊顶,家具式样简单,统一的深色调,几盆阔叶绿色植物点缀期间,整个空间显得沉敛安静。
是他的风格。
不像莫梓彧的窝,很现代很时尚,抽屉里还会有巧克力之类。她猜这个办公室的抽屉里不可能藏点心,有的只是整整齐齐的资料,像学生时代那样严谨。
苏杨端了一杯茶进来,放到她面前的矮桌上。“茉莉花茶,你爱喝的。”
水面微微荡起涟漪,米艾很诧异地发现,他的手在抖!发抖?这个认知让她犹如突然拣到大笔钱的穷鬼,迅速挺直腰杆,干笑两声道:“对不起,我不喜欢喝茉莉花茶。”
“……”苏杨无奈笑笑,眼前端坐的丽人熟悉却又陌生,中规中矩的职业套装,微卷的半长碎发,脸上恰到好处的妆容,笑容礼貌客气,嘴角却有些僵硬。她在紧张?他直起腰后退一步,轻声说:“你以前最喜欢喝的。”
“人总是会变的苏总。”
“叫我苏杨。”
“那怎么好意思,我只是一个小小销售员。”
再一次被这女人堵住话了。“你喜欢喝什么?”
“谢谢,什么都不用,我只想跟您谈谈业务的事。”
“等一下。”他转身打开门,回来时手里多了杯香气四溢的咖啡,直接放到办公桌上示意她,“拿铁。坐过来好吗?”
坐过去?就这么谈不行?
“你那张桌子太小,东西都放不下。”
“……哦。”拿着资料视死如归般坐过去,眼睛不敢乱瞟,腔调公事公办,“这是我们的报价单,请您过目。”
“不用看了,”他抬手拍拍封面,“我都了解。”
日光灯下有银色微微闪动,从他的左手中指发出的,米艾胸口猛然大恸,象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险些透不过气来。
注意到她视线的方向,苏杨缩回手,飞快地往她左手瞟一眼。五指空无一物,连痕迹都没有。“米艾?”
莫明地她有些慌:“呃既然您都了解,那我就不浪费您时间了……”
长睫下乌黑的眸子定定看过来,里面有她熟悉的情绪。
“您看合同——”长久的凝视让人焦躁,她感觉心脏已经达到无法负荷的程度,话说到一半硬生生顿住,“你到底想怎样?”
他一怔,眼神黯淡下去:“对不起,我……对不起。”
“现在是工作时间,能不能不谈工作之外的事?我想苏总您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何必浪费时间聊这些无意义的话题。”
无意义?也对,当初是他负她在先,现在说那三个字根本没有意义。“好。”
“合同你签不签?”
“好。”
小白兔一样不争不抗的态度惹得她恶向胆边生,抓过报价单刷刷改数字。豁出去了!“现在我们公司都是按这个价来,如果你觉得可以,那我们签合同。”
有在客户面前临时提高价格的吗?苏杨目瞪口呆,无语地看向她。
不愿意?好啊,另外找人啊,就等这句话呢。
“可以,合同给我。”
米艾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你你……”疯了?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发票给我开两张,一张按正常价格来,另一张给我。”
意思是多出的余款他来承担?顾不上先前的隔阂,她端起杯子连喝两大口咖啡,苦得直皱眉:“你可想好了,那不是小数目,也不是几千块的小钱。”
点点头,苏杨扯了张纸巾自然而然想去擦她嘴角的咖啡汁,手伸到半空停住,艰难一笑。“擦擦,都沾上了。”
没接他手里的纸巾,她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