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心姚对此显得很颓唐和落寞,她关切地在我这里作了多次确认,她说他喜欢你?你喜欢他?我说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可每每电话响起的时候,李心姚就竖起了耳朵,像成绩优良的小学生虔诚听老师讲课一样,全神贯注,好在方扬每次都心有灵犀地避开了在这样的时候打来。
我突然觉得身边的广大群众都变成了生活里的涟漪,仅仅偶尔波澜一下,我却依然是一潭死水。
无人解救,无法解救!
吃完饭肖淼急匆匆赶下一场节目了,我和李心姚在街上闲逛,大家都没有回家的意思,把那条街来回走了几遍,李心姚问我,要不去泡帅哥?
我嬉笑着问;成都的男人海拔是硬伤;哪里来的帅哥?
李心姚嘿嘿傻笑两声;“三叶草知道吗?人民南路四段那家;据说那里什么货色都有;爱尔兰的、美国的、俄罗斯的、德国的……中国的帅哥很少;要是运气好;我们还能碰到传说中的网球姐姐。”
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但凡在成都生活过;在成都夜场混过一段时间的同僚都知道网球姐姐的故事;非常强悍的一个女人;一年四季穿露脐装;戴鸭舌帽;把脸遮住一大半;让人无法目睹其真实面目。每当夜幕降临;网球姐姐便准时出穴;穿梭在各大娱乐场所;专找老外搭讪;从事特殊的服务工作;让人义愤填膺的是;她拒绝接待中国人;拒绝用人民币结账;有人有幸听过她讲国语;很标准的四川腔;可是那厮非说自己是台湾高雄人;在美国长大;国语说得不太好耶。据说为此mgm(著名夜场美高美)都明文规定不准网球姐姐入场了;mgm的老总是个爱国老青年;听闻网球姐姐的事迹后;怒发冲冠;一掌击在办公桌上;连青筋都暴了出来。从此;mgm有了一条不成文规定;狗与网球姐姐不得入内!有人发现最近网球姐姐转移阵地到了城南;更具体的地点就是三叶草之类老外聚集的地方。
我一直对这个传说中的网球姐姐充满极大的好奇;想一睹其芳容。于是我对李心姚一挥手;走吧!
有人说成都的酒吧毫无特色,其实要我说,全国的酒吧都没特色,都差不多一个样,成都酒吧的特色是里面的美女和小吃。
因为酒在哪里都是那个味,可有了成都美女和麻辣小吃,就明显得比全国都高一个档次。
到了三叶草,我和李心姚都愣了,因为一踏进这个酒吧就如时空倒退回到民国,酒吧里的女人都约好了似的集体穿着旗袍;后来才知道;人家三叶草当晚举办旗袍美女选秀大赛。我和李心姚像一堆规则逗号里的感叹号;突兀得很;她穿着吊带裙;我穿着T恤衫。我们獐头鼠目地四处张望;有声音从背后响起;语法错得离谱的成都式英文;我想转身抽那龟儿(一般“龟儿”这个称呼,要么是对很熟识的人,要么是对很讨厌的人通用)一巴掌;李心姚在一旁感叹;这英语;操得太撇(说得太差了)!我们齐回头;却看到一张妖媚的脸;我和面前的女人同时惊呼;是你!
她叫萧萧;我和方扬在玉林生活广场老妈兔头遇到的那个女人。在吧台前;萧萧告诉我;她曾是方扬的忠实粉丝;努力了几年;但依旧是粉丝;关系没有丝毫的突破;“你是怎么泡到手的?”萧萧问我;我语塞。一旁的李心姚赶紧插话;“漫漫和方扬是哥们!”
萧萧把手里的Zippo火机耍得噼啪作响;“哥们?”她蹙起眉头;“我看不像;这么多年了没见方扬带过女人出来;我都怀疑过他是玻璃!”萧萧一手搭上我的肩;挤眉弄眼地说;“还好你拯救了他!我的偶像啊!”萧萧夸张地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李心姚一掌推过去;“话要说清楚啊;她和方扬怎么了?你和方扬什么关系?”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李心姚跟个孩子似的;我赶紧打岔“你吼什么吼;人家萧萧都结婚了!”
萧萧心领神会地应和;“我孩子都一岁了!”
“那你呢?陆漫漫。”
我心虚地面向李心姚:“李心姚你真无聊;方扬又不是贝克汉姆,你至于吗?”
李心姚的提问让我陷入沉思,那我呢?我喜欢方扬吗?我不喜欢他吗?这是让人头痛的问题,这个社会,爱已经无足轻重,欢娱填补了一切空缺,我和大多数人一样,至少和这个场子里的大多数人一样,高兴就好,说爱,太重,我们都承担不起。在成都,在这样暧昧的夜场,爱情就像火最旺时的麻辣烫,说爱只会烫伤嘴,我无法再一次忍受史良给予的疼痛,如果可能,就只要欢愉吧。
我想我是不爱他的,可能只是喜欢!
欢场里没有爱!
那当口音乐开始转换;我推了把李心姚;“你去跳舞吧;那边帅哥挺多的;顺便帮我泡个过来。”
李心姚下了舞池,萧萧就拉过我,“方扬告诉你我结婚了?”我点头。
萧萧突然就哈哈大笑,“你看我有那么蹉跎吗?我像结了婚的吗?宝贝;看来方扬真喜欢上你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撒谎;说明她在他心里已经有一定地位了!”
我低头不语;其实我能不知道方扬的意思吗;我只是觉得奇怪;他咋就看走眼喜欢上我了呢?
成都的夜场很活跃;成都的女人很活泼;并且还直白;萧萧就是此类女子。我中途上了趟洗手间;一出来就被李心姚拉到舞池;于是向吧台等候的萧萧招手示意;让她等我一会儿;结果萧萧大声地对我说话;音乐太聒噪;我无法听清楚;只好张大嘴“啊”了一声;萧萧手脚并用;还指了指我不远处的男人;我顺势看去;并不帅啊;欧洲面孔;亚洲身材;我向萧萧摇头;结果萧萧提高音量;我依旧没听清;而萧萧已经笑得快要直不起腰来。
过了一会儿;那男的向我们走来;他俯到我的耳边;用很标准的国语说:“你朋友告诉你;我的鼻毛长出来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留下我在舞池里发愣。
我想萧萧的声音肯定很大;而我居然没听见。回到座位后我就批评萧萧:“你说话能小声点吗;特别是说别人坏话的时候!”
萧萧笑得又趴了下去;她说:“我能不笑吗!那鼻毛生长得也太茂盛了点!”
我说你也太可爱了点!
萧萧突然又不笑了;“可爱?我没你可爱;你连方扬都拿下了;不过呢;我也拿下一个;等会儿他就过来接我;你替我看看;比你家方扬差多少。”我说好!
萧萧男人过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酒吧里却正火热;萧萧和我道别;说这男人心眼小得很;得回家了;说着就拉了她男人往舞池外走去;要和李心姚道别。
音乐开始低沉,换成了柔和的调子,却异常忧伤;我想李心姚应该也累了;跳了这么久;再不回来估计该抽筋了。我点上烟;又向服务生要了杯鸡尾酒;旁边的重庆仔儿(重庆籍年轻小伙子)眉飞色舞地问我“幺妹;一个人耍哇?”
我翻了个白眼,正想告诉他关你屁事的时候;酒吧里开始骚动起来;无数双眼睛被吸引到洗手间的方向,我也伸长脖子看过去。
虽然很暗,我依然看清了,差点晕倒,是李心姚,她正和别人拉扯着,和她武斗的女人背对着我;身影像极了萧萧;完了完了;她俩杠上了!我隐约看到李心姚脸上的表情,有愤怒,也有委屈,似乎还哭着,我赶紧拨开人群过去,我叫心姚,李心姚哭得像要断气,她果然拽着萧萧的手,嘴里断断续续骂着脏话,萧萧也不是省油的灯,凶相毕露。争执白热化的时候,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再不把她们拉开,估计就要发生流血事件了,还没等我动手,身旁就有人先行一步,可是有明显的偏袒保护举动,是萧萧的男人;他推了李心姚,姿态和神色都非常不友好,伴随动作还给了李心姚严厉的批评:“你有病呀?瓜婆娘!”
李心姚真有病,她被男人骂了后像傻了一样突然就不动了,并且连眼珠子也不动,泪水却哗啦哗啦流得像断线的珠子,在男人拉着萧萧准备离开的时候,李心姚一个猛子就扎了过去,男人一闪,李心姚就重心不稳,我急速拽着她,以防止她惨烈摔倒。
男人最终拉了萧萧扬长而去,李心姚扑在我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她说:“漫漫,我哪点比那女人差了,她还是个小姐啊!”
原来,刚才的男人,是李心姚的男朋友,应该说,前男朋友。
李心姚哪里知道,当男人变了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男人选择爱的人,不会将她与任何人比较,因为那个时候,在他心里,她比任何人都好,即使她是最差的。何况萧萧并不差。
我突然想笑,大声地笑。李心姚在我怀里哭,大声地哭。
我们都被别的女人比了下去,都成了男人心里的糟粕。
那个晚上李心姚的泪水打湿了我胸前的衣服,擦干眼泪的时候,她变得咬牙切齿:“我他妈翻遍成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