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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你在我眼里,也只是个屁!”
你什么都不是!
我决绝地从他眼前绕过,没有回头,虽然我又哭了,那身体深处的液体,它已经不受我控制;我没有回头,虽然方扬也哭了,他在叫我的名字。
我没有回头,我走了。
方扬说,“漫漫,我爱你!”
3我无法原谅你
脑海里一直飘荡着方扬最后说的那三个字,我爱你!
一切都终结了,我的爱情、我的生活、我的快乐,都完了,随着肖淼的死亡,一起被埋进了坟墓;其实,就算肖淼还活着,这一切也会结束,只是不会这么机缘巧合地雪上加霜。
从方扬的家出来以后,我把自己安顿在报社附近的家庭旅馆里,哪里也不想去了。我打开手机,乏力地窝进沙发,一会儿的工夫,伤痛混杂着短信的鸣叫铺天盖地而来,我哭着,又笑着,一遍一遍叫肖淼的名字,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
手机也一遍一遍响着。
短信和电话。
我趴在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电话里许多人的名字,还有陌生的号码,方扬、林佳、朱主任、李心姚、史良、报社的座机、报社的某某某、我妈、成都某个街头的未知号码,从下午持续到晚上,最后,是杨小霞的!
我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接杨小霞的电话,我只是接了。或许,肖淼的死亡,颠覆了我的爱,颠覆了我的恨,颠得我麻木,颠得我忘神,我木木地接了。
接了这个我一直躲避着的女人的电话,可是我没有说话。
我没有想到,肖淼的死,也颠覆了杨小霞。如果这是用死亡换来的转变,我宁愿杨小霞继续恨我,继续折腾我,她每天给我几巴掌我也愿意。
电话那端的声音很轻,像若干年前刚入学时,杨小霞唤我,“漫漫,你在哪里?还好吗?”
我说不好!
我竟然对着杨小霞说不好,说的时候还不可抑制地哭了,哭得委屈如孩童,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掉了。
杨小霞把电话给了史良,他问我在哪里,听到史良的声音,我的哭声更哽咽,我严重怀疑自己真的疯了。或许,我早已崩溃,只是一直挺着,现在爆发了,面对着无关紧要的人我毫无隐瞒地爆发。
我哭得断断续续,所以说我的住处时费了好大的劲。
恍惚地挂了电话,我突然不知道刚才是做梦,还是真实的。
继续趴在沙发上如尸体般,继续对不停响起的电话无动于衷。
那一整个晚上我真的像做梦般,为史良和杨小霞开门,沉默地又坐回沙发上。
他们两个也像道具一样,杨小霞自作主张为我把箱子的衣服拿出来,叠好,又整理被子,最后一声不吭踱到外面的阳台抽烟,留下史良和我在房间。
我没有感动,一点都没有,或许她做的事情根本也带不来感动,我反倒就觉得多此一举。
我们从来没有过感情和友谊,从一开始就是冤家,后来我被动成为她的仇家,现在她做这些无谓的举动,也只是做给史良看吧,我想。
史良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
杨小霞出事以后癫了一阵子,后来可能没力气了,又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她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史良,她做的一切过激行为还有她的恨,都是因为爱史良。反正她是变了,具体从哪一个时间点起变化的,史良说不知道,不再像以前了。杨小霞说咱俩现在扯平了,你也精神出轨了,我也搞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过下去吧,这婚,不离。
像是恳求,但是却有斩钉截铁的独断。
史良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吵架的时候心里就一个念头,离,一定得离。现在的杨小霞不闹也不折腾了,特别是肖淼出事后,她也变了,这几天还帮着史良关心起我来,给林佳打电话,还给方扬打了电话。史良叹了口气,说他也觉得好累!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显得脆弱和苍白。
我突然也觉得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告诉史良想休息,史良看着我,点点头,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他电话,他随时开着手机。我说好。
阳台上的杨小霞也走了过来,离去前她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我没有躲。杨小霞告诉我,一切都会过去的,会好的。
他们走了。
一切都会好的,都会过去的。是的,就如我和杨小霞,我们都过去了,这死亡带来的绝望,爱情带来的伤痛,也会过去。都会好的。
只是,不知道是否漫漫无期。
我想起童年的生活,童年里的肖淼,她豁了牙的口腔,她躲在大床下撅着屁股等我寻找的憨态,她考试时传给我的写了错误答案的纸条,她用小石子打在我窗户上的暗号,她在我妈狠拍我屁股时难过的请求。
那些生命里的烙印,在肖淼消失后,浮现得特别清晰,清晰到我用眼泪也洗刷不去。
我又哭了,哭得深刻体会了什么叫心力交瘁,那时候门又响了。我激动起来,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灵魂,那么它只会是肖淼,她怎么舍得我如此难过!
站在门外的,是方扬,在打开门的瞬间,他迅猛地搂住了我,方扬说:“漫漫,别离开我。”
方扬哭了。
我看到他的眼泪前所未有的仓皇,与印象中曾经的刚硬男子一点都不符,心里突然就有了钝痛的感觉。
方扬的行为,在现实的社会,算不上大错,或者根本算不上错,谁不为自己着想呢?谁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事业呢?谁又不是自私的?
自私的人,是我。我凭什么要求方扬不顾一切地爱我?我凭什么要求他毫无私心,光明磊落?我凭什么要求他爱着我不能去哄骗李心姚?
可是方扬,我不凭什么,就算这构不上错,我也心痛,因为,我爱你。
而爱情,又是自私的!
怀里的方扬颤动着,我却像男人一样,只流了两滴清泪,我把手放到他的后背,轻轻地,就如当初他轻轻地拥着我一般,我叫方扬,“我们到屋里吧。”
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方扬恢复了男人的坚毅,他把眼泪和悲伤隐藏起来了,目光里满是期盼,他在等我说话。
我仰着头,叼烟,却沉默。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分手”二字,在平静后,我无法脱口而出,我心里还爱着方扬,这会儿,我说不出来,可是让我原谅他,我又做不到。
好矛盾!
方扬最终搂住了我,他不等我开口了。方扬的声音里满是忧伤,他在我的耳边,重复地说“我爱你”。
如今,这三个字,带给我的是不可名状的复杂感觉。
方扬说我愿意告诉别人我的行踪,也不愿意接他电话,他就知道完了,我可能真的要离开他了。杨小霞离开后就给方扬拨了电话过去,告诉他史良和她已经去看了漫漫,没事。
我不知道杨小霞转变这么多,她也如此关心我了?
我无法感激,我的生活,因为她,改变了许多,她也改变了史良,虽然这一切改变都已经无关紧要。我始终认为她和我应该是陌生的,不该有温情的,这是一种直觉,有的人,天生注定了无法靠近。
方扬说了很多,他让我给他时间,他爱我,他不想我受到伤害。他也告诉了我他母亲的自杀,也是因为不想成为李耀祖作为掌控方扬的棋子。
“漫漫,我爱你!一开始就爱,等等我好吗?这段时间过了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我不知道方扬到底要解释什么,接下来的电话,却让他无法解释。
是李心姚的,她打给了我,口气充满敌对,她一张口就问我:“方扬和你在一起对吗?”
我看向方扬,平静地回答李心姚,“是!”
“肖淼死了又不是你死了,他守了你几天了?把电话给他!”
我面无表情地递手机给方扬,冷静地看他对那边的女子说话,语气很可笑,像是解释,像是澄清,最后不耐烦地尴尬挂机,又把自己的手机关上。
我只是冷漠地对着方扬微笑。
我问他:“你和她上床了?”
方扬摇头,“漫漫,你要相信我!”
他已经说得没有底气。
难道,你让我相信你对我的爱,然后甘愿等着你用爱情去骗别人,赢得救助,赢回事业,再重投我的怀抱?
4谁在报复谁
方扬问了我很可笑的问题,让我感觉他的动机如杨小霞曾经应对与史良矛盾时的幼稚。他在声东击西,转移矛盾重心,虽然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方扬问我,“拒绝所有人的电话,唯独接了史良的,是不是,”他顿了一下,“是不是,一直以来,对我并不热情的回应,也是因为,因为你还想着他?”
窗户外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地球在无声地转动,屋子里有一男一女,男人刚刚问了女人问题。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