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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叶这才发现，肖丹的面颊上有些青瘀的痕迹。
“你的脸怎么了？”
肖丹啐了一口，恼恨的说：“别提了，那臭小子爬起来跑的时候竟然一脚踩在我脸上，幸亏是软底鞋，要是皮鞋，我一准得毁容。对了，那小子真是个少年吗？身手还真不是一般的灵活。”
童小叶点点头，有些疑惑的说：“不过，也奇怪，我与那少年有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呼吸并不稳定，急促，脉博也不甚厚实，按理来说应该只是一个平时体力为主的人，确实反应的有些出乎意料。”
二人赶到楼下，童小叶安排医生为肖丹处理伤口，自己赶到歹徒尸体旁检查，首先确定了这两个人，尤其是少年的指甲上并没有指甲油的涂抹痕迹，但是，她当时确实闻到了类似指甲油的味道，或者说，类似松节油的味道。
反正是在这两种味道之间。
“死者的血液里似乎有一种类似兴奋剂的东西。”法医在一旁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它的成份，但是，它可以使人兴奋并且迷失自己，这应该是一种极其罕见和珍贵的药材，目前极难获得。”
童小叶一愣，脱口说：“歹徒有注射兴奋剂的习惯吗？”
“好像不是，应该是通过汗毛孔进入皮肤内的，然后慢慢渗透进了血液，他们应该是在某一个有这种挥发物的地方呆过。”法医想了想，“这种气味如果存在，并且会让他们二人这样，一定是在一个相对来说非常封闭的空间里。”
童小叶一愣，心中一顿，莫名的想到了那个在废弃工厂死掉的男子，“立刻去查一下他们二人的关系以及社交情况。”
拨打玄锦默的电话，仍然是关机，也没有哪家医院有救治中了枪伤的人的报告，他会去哪里？
难道回家了？
小老板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把那些染血的纱布等物品装进垃圾袋扔进垃圾桶内，看着玄锦默，简单的问：“为什么不借着这个机会带童小叶的灵魂回去？”
“我没办法再一次面对她的死亡。”玄锦默平静的说。
“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小老板略微有些遗憾的说，“你完全可以等童小叶坠楼身亡后迅速带她返回乌蒙国。也许还有一半的把握可以让奇迹发生。”
“你能确定一定可以成功吗？”玄锦默依然语气平静的问。
小老板摇了摇头，“不能。现在的许多事情都在意料之外，比如我根本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儿，并且还是我亲自送过来的！”
“是啊，除了你，似乎还没有人可以同时出现在几个完全不同的空间里，并且游刃有余！”玄锦默有些小小讽刺的说。
小老板装作没有听见。
“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他换了个方式问。
“在我离开前治好她的病。”玄锦默简单的说。
开车离开小老板家，他其实就住在他的小店的附近，一个外表看来有些普通，但内中别有洞天的小庭院里，收拾的舒服，古朴。
伤口有些隐约的疼，小老板给他取出了子弹，上了药，枪伤比想像的要严重，而且，小老板给他上的药已经是效果极好的，但因为他的体质原因，他是一个虚无的人物，虽然有着真实的身体，却不过是一个空架子，经不起折腾。
慢慢上了楼，门前似乎有人。
“你跑去了哪里？”童小叶的声音在突然亮起的灯光里出现，有些埋怨，“你中了枪知道不知道，会要人命的！”
玄锦默突然很满足的一笑，现在的童小叶是真的不记得他们曾经的恩怨，但能够听她有些抱怨的在意，他还是觉得值得。
“我已经处理了。”他的声音有些轻。
童小叶也顾不得生气了，走上前，一定要查看处理完的伤口，“你在什么地方做的？为什么一直没有医院的消息传过来？你知道不知道，这是很危险的事，如果救治不及时——”
第287章
“没事了，我有熟悉的医生，已经处理妥当，这种伤去医院不太好，一家私人诊所就可以解决。”玄锦默并没有说出是小老板帮他处理的伤口，小老板在童小叶眼中只是一个不起的眼的厨子。
“开什么玩笑，有我在，没有人会质疑你的枪伤，走，我们去正规的医院。”童小叶拉着玄锦默要下楼。
“真的处理好了。”玄锦默微笑着说，“他的技术你绝对可以放心。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伤口也已经缝合。”
童小叶不太相信的看着玄锦默，从他认真的表情面前，童小叶有些犹豫的放弃了一定要他和自己再去医院的打算。
“我们回屋吧，我有些累了。”玄锦默微笑着说，“真的已经没事了，不过，结束了这场不大不小的意外，我还是需要休息的。对了，那两个人怎样了？”
“已经死了。”童小叶眉头微微一蹙，跟着玄锦默进到了房间里。
打开灯，玄锦默倒了两杯水，一杯给童小叶，一杯给自己，“已经是凌晨了，你一定累坏了，休息一下，我去弄点早餐。”
“我来吧。”童小叶立刻说，“我的手艺也不错，当然，除了鱼汤，我好像从小就不喜欢喝鱼汤，总觉得喝了心里难受，别的还好。”
玄锦默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怅然。
她只记得她对他的恨意，却完全不记得这恨意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发誓忘记他，甚至在奈何桥边许下重誓，却仍然有着隐约的排斥，没有理由的不喜欢自己，讨厌喝鱼汤，不是不可以喜欢，不是不可以喝，只是在心理上排斥着。
宁愿冷淡着，也不愿意接受。
“想吃什么？”童小叶走进厨房前，回头问，“面条还是粥？”
“你喜欢吃什么？”玄锦默笑着问，其实食物对他来说，只是一种形式，什么样的东西吃在嘴里都是无味的，他宁愿选择她喜欢的。
“面条吧，还可以快一些，我看冰箱里有西红柿和鸡蛋。”童小叶的声音在厨房传了出来，大概是在开冰箱门，以及准备清洗西红柿。
“嗯，好的。”玄锦默应了声，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若是放在乌蒙国，这点伤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可是，放在现在，受伤会让他的体力大减。
传来厨房做饭的味道，闻起来很香，很快，童小叶就端着下好的面条出来，脸上带着抱歉的表情说：“我没时间陪你吃早饭了，局里来了电话，歹徒的身份已经确定，确实和我所怀疑的一样，和那天你去的现场，也就是废弃的工厂里发现的死者是一伙的。我急着赶回去处理这件事，你自己吃，然后立刻休息。”
玄锦默很想童小叶留下来陪着自己，他真的不想她走，因为他对自己身体的虚弱有一种害怕，他怕自己随时会消失，就如他突然间来到这个世界一样。
但是，看着童小叶有些忙碌的表情，只能温和的说：“没事，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我吃过早饭会休息。”
童小叶也没多想，匆匆离开，如果猜得不错，那个死亡的中年男子和这两个人同样都是盗墓之人，如果解剖报告一样，如果可以在那个中年男人的血液中也能发现类似的成份，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废弃的工厂一定有着惊人的秘密。
它似乎不愿意人靠近，但秘密被发现会预示着什么呢？
站在窗前看着童小叶的车快速的开走，玄锦默觉得很累，重新回沙发上躺下，闻着空气中面条的味道，又勉强起来，虽然食不知味，但是，是小叶做的，就算是毒药他也要食之甘饴般咽下。
赶回到警局，面对忙碌的工作一直到了晚上，童小叶才得了空闲和同事们一起吃饭，菜开始上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受伤的玄锦默，不知道他现在怎么吃饭。
电话打过去，等了好半天才有人接，声音有些倦倦的，好像刚刚睡醒，还有些鼻音：“小叶，有事吗？”
童小叶在同事们喧哗的声音中略微提高些声音：“你怎么样了？吃饭了吗？”
玄锦默那边的声音有些小，轻轻的：“没事了，刚睡醒，你忙的怎么样了？”
同事们有人在高声问，“童警官，你吃什么？”
“在吃饭吗？”玄锦默温和的说，“快吃吧，忙了一天了吧，不要太辛苦，案子肯定会破，不必早在这一刻。”
童小叶在同事喧哗声中听不太清楚玄锦默的声音，看了看周围，拿了电话走到走廊里接电话，随意的看着外面，停车场里有好多的车。她的目光落在一辆车上，它刚刚停稳。
很熟悉，她一愣，脱口说：“你现在在哪里？”
玄锦默似乎是略微有些迟疑，慢慢的说：“有事吗？”
“你不在家里是不是？”童小叶站在二楼的走廊窗户前，刚好可以看到玄锦默的车，她微微有些生气的说，“你不在家好好歇着，又开车出来应酬了是不是？你现在是不是就和我一家酒店，还从车上没下来？不要撒谎，我看见你的车了。”
玄锦默犹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