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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吓坏了,不是被昏迷的你,而是被满身是血的他吓坏了。”
小护士看了明珠一眼,继续喋喋不休,“汽车在撞到树上时,是他用手臂给你做的缓冲,碎成片的挡风玻璃有一大半扎进他手臂里,有几片很大的碎片,离他的手筋也就几毫米的距离,受那么重的伤,再抱着你一路狂奔,随时会让他的手报废,我想如果不是他爱着你的话……”
“你给我滚出去,谁要你在这里多话了!”明珠眼底迸出萧穆恶寒,厉声打断小护士的劝解之言。
小护士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撇撇嘴,低声念道:“真是狗咬吕东不识好人心,这么好的男人,哪一天被气走了,你就等着哭鼻子吧。”
她在退出病房时,还很同情的看了丁锋一眼。
丁锋始终面无表情,只有偶然上下抽动的喉结,道出他其实是在听的,其实他也是有心的,也是有在乎的东西的。
“你也给我滚出去!”明珠抓过枕头,用力朝丁锋砸去。
丁锋晦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楚,再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就走了出去。
当脏乱的病房里,只剩明珠一个人时,她把双手插进头发里,自虐般的用力拉扯着。
丁锋真当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车要撞到树上时,他急呼出口的那声“明珠”,还有刚才自己半昏半醒间,他俯在耳边的那一声比一声急切的“明珠”,让她已经很确定,他就是当年八个人里的那条漏网之鱼。
她道为什么在“狂世”衰败成这样的今天,他还不求名不图利的留在自己身边,原来,是为了弥补心中的愧疚。
好啊,很好,丁锋你想弥补是吧,那我就好好的让你弥补一下。
这个时候,明珠还不知道,她出车祸其实是凌漠一手导致的。
凌漠是多敏锐的人,虽然他不知道明珠的那段不堪过往,却早知道丁锋那么忠心明珠,是因为心里的那份喜欢。
就因为深深爱着明珠,丁锋不顾她的警告,在他“昏迷”时,偷偷潜入过他的房间。
他站到他床边时,手里是拿着刀的,刀尖雪白,寒光凛凛,即便是闭着眼睛,以他的敏锐也能感觉的出。
感觉到危险气息,他依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换做平时,一个丁锋肯定不再话下,但是他胸口的子弹,虽被玉佩挡住了,依然还是受了不小的内伤。
冰冷的刀面,在他微温的面颊上划过,半晌,只听到丁锋的一声叹息,“凌漠,你说如果我把你的脸弄花了,明珠还会喜欢你吗?”
天杀的,他做梦也没想到,像丁锋那样看着很魁梧,很MAN的男人,居然会像个妒妇一样,发出这样的哀怨。
嘴角不由微微抽搐了下,藏在被子里的手不觉握紧成拳,他可不想毁容,倒不是他身为一个男人,也那么在乎自己的脸蛋,而是怕顶着两道疤痕的脸,把自己的小妻子给吓坏了。
就当他等着绝地反击时,丁锋却收起刀,伸出手,重重的,如虐待似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凌漠,你说说看,你一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
凌漠最讨厌别人用手摸他的脸,何况摸他的人,还是和他一样性别的男人,心底的厌恶又重了几分。
借着昏迷中的翻身,他一把撩掉丁锋还想继续掐他其他地方的手,丁锋错愕,他显然没想到一个昏迷中的人,会有这样的反应,或者是这么大的力。
而凌漠抓住他发愣的机会,飞快把一样东西塞进他衣袖里。
那是种见遇布料,即会挥发成气味的药粉。
这种药粉,没什么毒性,最大的作用就是一旦看到心爱的人,就情不自禁地的想去摸她。
凌漠原打算是丁锋开车,精神忽然恍惚,出车祸,当然了,车祸的损害到底有多严重,他也只能看老天的安排,这已经是他对明珠最仁慈的安排。
虽然事情发展到最后,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在按照他的规划走下去。
这样想着,凌漠的车已经开进了叶家别墅。
看到来人是凌漠,管家小跑着迎了上来,这个丰神俊朗的男人,虽然看到的次数不多,却已经知道他在大小姐心目中的分量,他也不敢马虎,态度毕恭毕敬。
凌漠淡淡睨了他一眼,就像是变魔术一样,他的手里很快多出两张戏票,管家一看就看出,这是他答应自己妻子很久的那个戏曲。
凌漠曼声道:“徐管家,下午也没什么事,带着你夫人去看戏吧。”
戏票对他的确很有吸引力,但是,这份高薪水的工作对他来说更重要,犹犹豫豫好一会儿,就是没伸手去接。
凌漠打量了他的表情,把票直接塞到他手里,“放心去吧,要是其他人问起,都有我呢。”
管家再次犹豫了一会儿,想起这个男人在这个家里的分量,说了声谢谢,就拿着戏票高兴的去佣人房叫自己妻子了。
他是叶家来北京后新聘的管家,顺带着沾了他的光,他的妻子做了叶家的厨娘。
他们走后,偌大的叶家,就剩凌漠这个外人在。
步履悠然的仿佛是在自己家,几分钟后,凌漠用自己高超的开锁技术,很快出现在别墅的主卧里。
目光在房间里轻移,最后,定定的锁在了房间正中央的雕花红木床上。
第一百一十九章:真正的危险者
更新时间:2012…12…28 22:20:34 本章字数:9936
那张床是七八十年代最流行的款式,纯红木制成,上面雕刻着一些龙和凤,一看就是那个年代结婚时用的婚床。硎尜残晓
凌漠抬起脚,慢慢朝床边走去,璀璨的瞳仁里,折射出一种看不懂的情绪。
叶震山为官这么多年,平时吃穿都不用钱,刨除顾碧华还经营着公司,光他自己都该有不少的积蓄。
即便是买张最新款的床,也用不了多少钱,他为什么要把A市叶家别墅里的那张旧床,大费周章的搬到这里。
真的是因为对这张床有着很深的感情,还是……
伸出手,轻轻摩挲起床的质感,他已经调查的很清楚,这张床,是顾家的陪嫁,纹理漂亮,色泽丰润,手感沉厚,果然是红木中的上等品。
泽润的手指微微蜷起,他朝床板扣去,与此同时,他也侧耳去倾听发出的声音。
带着回响的沉闷声传到耳边,他马上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深深吸了口气,正想搬起床垫看一下,电话却响了,他拿出手机,当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号码,口气不由温和了许多,“紫薇。”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轻,很柔,“容轩,最近好吗?”
容轩是凌漠的表字,不过除了他已经过世的母亲,和电话那头的女人,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凌漠点头轻笑,“嗯,还好。”
“我……”话音未落,却是一阵咳嗽。
男人眉心微敛,声音关切,“是不是旧疾又发作了?”
“没有,刚才喝水,不小心呛了到了而已。”女子的声音很轻,还微微带着点喘,不用见面,单是闻声,就能判断出那是个像林黛玉般纤弱多病,惹人怜的女子。
凌漠轻声叹息,“紫薇,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帮你把病根彻底清除了。”
他看着红木大床,如发誓般的说道。
被称为紫薇的女子,没有多说什么,两个人,又说了几句后,电话就挂了。
收起电话,凌漠再次试着去抬了下床垫,很重,压到手上的重量根本不像床垫,倒像是床垫和床板粘合成了一个整体。
上等红木制成的床,分量估计有好百斤,以他的双手肯定是扛不起来,没再白费力气,他再次打量了那张大床,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
叶晨和阮心洁在长凳上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朝不远处的“映山华庭”走去。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七月份,路两边的紫薇花开的很鲜艳,远远看去,拥簇在枝头,仿佛漫天的朝霞,阮心洁不由看傻了。
在过去的那么多年来,她的眼里,只有那个叫陈熙的男人,俨然已经好久没欣赏到这样的美景。
叶晨看她忽然不走,定定看着远处,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一大片,开到最灿烂的紫薇花,压在枝头仿佛要把树枝给压断,的确很美,不过,叶晨却看了心头突突的直跳。
她不是个轻易就不喜欢某样东西的人,却对这难得看在眼里的紫薇花,引起了一阵厌恶。
在不久后的将来,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很准的,正是那个有着和紫薇花一样名字的女人,让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陷入了万劫不复。
“我们快点回去吧。”叶晨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开到妖冶的紫薇花。
阮心洁“嗯”了声,也收回目光,跟上了她的脚步。
走到门口,拿出钥匙开门走进去,叶晨心里仍然惶惶的,紫薇,嘴里无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巨大的不知明的恐惧更是在心头划过。
陈如玉已经不在看电视了,正拿着手机在发消息,脸上洋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