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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头儿突然跑上来,八成没什么好事儿。这不,三言两语就看出来了,不但把小家伙给拐带了,现在还要跟他的女人约会?他自己能怎么解决?一个人回家煮泡面吗?
难不成还要把老妈子也叫上,来个六国大封相?
祁景尧不曾停下脚步,凉凉地撂下一句:“我从来不开玩笑。”
这倒是真的,老头儿从来对着他都很严肃,他的笑脸只是给别人看的,以至于让祁允澔无数次地问自己,到底他是不是捡来养的……
到包厢里的时候,宁欣妍就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点点坐在祁景尧的大腿上,一派其乐融融的和谐画面,而某少则无所事事地晾在一边,中间还隔着一张偌大的圆桌,足可以坐下二十人共同进餐。
“妈妈!”见到熟悉的身影,点点立马跳下来,兴高采烈地跑过去扑到她怀里。
同时冲上来的,还有那道高大的身影,“妍妍!你总算来了!”语气中有着委屈的成分,倒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在撒娇。
“妈妈是我的!”小卫道士再次发挥她的守护者职责,凶巴巴地紧搂着宁欣妍的脖子,挑衅似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还没等祁允澔开口,后边就传来老爷子低沉的声音:“连个小孩子都搞不定!”丢人!把他们老祁家的脸面全都给丢尽了!
好笑地看着这几个人之间的互动,宁欣妍也不禁勾起了菱唇,有意思,看来某人今天吃瘪吃了不少啊!
正要打招呼,就看到祁景尧摆摆手,“别来那套虚的,你就叫声祁叔叔得了。”平时可没少听到那生疏的叫法,那是在外人面前,此时全是自己人,自然不需要那么生份。
从善如流的道理,宁欣妍一直都懂。
刻意忽略祁允澔那哀怨的神色,径自带着点点过去落座,和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无非就是聊些工作上的事儿,主要还是围绕着点点。
得知点点下周就要去幼稚园注册后,祁景尧却出乎意料地反对了:“那怎么行?学校的事儿你们都别管,由我来安排,点点怎么能随便找个学校呢?我们家的孩子,自然是要去最好的,别的方面我不干涉,教育一定得重视。”
此话一出,倒让宁欣妍不好意思了。
“祁叔叔,只是念个幼稚园,也不会对孩子有什么影响,我们就是考虑着让孩子先适应一下那样的大环境……”
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祁景尧坚持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你要是还把我当长辈看,还尊重我,那就听我的准没错。你还怕我会害了孩子不成?”
“不不不,怎么会呢?”打死她都不敢这么想。
只是心里仍忍不住暗自腹诽:这父子俩还真的很想象,都这么霸道,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别人就是说再多也不管用。
一顿饭下来,让宁欣妍如坐针毡。
除却来自身旁的哀怨目光不说,祁景尧更是一直都在照顾着点点,一会儿喂她吃这个,一会儿给她夹那个的,反而他自己都没吃多少东西。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祁景尧不以为意的说:“年纪大了,胃口也小了,平时我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就很简单,吃的也不多。你们不用管我,想吃什么就吃,我看着点点吃得这么香,心里也高兴。”
这倒是实话。
身边就一个儿子,这会儿距离儿子小的时候也都过了二十多年了,时间久得他都快忘了那时的温馨感觉。现在难得有机会可以接近这么个小人儿,重温一下那感动的瞬间,那比让他吃了鲍参翅肚还要满足。
不知是他亲切的态度让点点彻底不设防,还是因着他是祁允澔父亲的这一层身份,小家伙也很狗腿地立刻拍马屁:“我跟爷爷在一起也很高兴!”
这异常热情的模样,就连宁欣妍都有些吃惊,今儿这太阳是从哪儿升起呢?
再看看旁边闷头吃饭的某少,似乎猜出了几分。
用手肘碰了碰他,“哎,你什么时候惹到点点了?”逼得孩子还要去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不就是为了以后方便去对付他吗?
苦笑一下,祁允澔很是无奈地低声道:“我也想知道。”他很冤枉有木有?明明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这孩子说翻脸就翻脸,就是死也要给个理由吧?
“欣妍,凌家那边你有什么想法吗?”手里给点点喂饭的动作没有停顿,祁景尧状似无意地问道。
并不讶异于他会知晓自己的情况,宁欣妍的清眸中浮上了一丝黯然的神色,“没什么想法,维持原状吧!”若不是这位令人尊重的长辈问起,她一辈子都不想提起那边的事情。
家,对她来说是个越来越陌生的词儿。
以前不曾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从今往后更是如此,没有什么能比自己一个人过得踏实更靠谱。好歹,她还有点点相依为命。
她不知道家的感觉是怎样的,偶尔看到别人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时候,总会有失望从心底油然而生,却也习惯了孤独的滋味。
替她夹了一块鱼肉放到碗里,祁景尧轻声说:“据我所知,凌先生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如果可以,多陪陪他吧!人谁能没有过错?平心而论,他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真相被人刻意隐瞒了而已。没有什么能把亲情完全隔断,即使再不对盘,他终归还是你的父亲。”
手里的筷子稍微收紧,宁欣妍的脑子里不断回响着方才那句话,他的身体不好?
为什么见了几次面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他的气色看上去也很正常,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但是祁景尧是绝对不会随便捏造一个借口的。
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祁景尧心知她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依然在那里逗着点点,想办法让小家伙多开口。
他打从心眼儿里喜欢宁欣妍,除了很合他的眼缘外,性格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更因着这孩子明明就过得很苦,却还每天都微笑着去面对一切,那份坚强和隐忍让他心疼,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关心她。
妻子不看好他们这段关系,祁景尧自然是知道的。
夫妻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连结发妻子的想法都看不出来?只是如今的年代已经不一样了,婚姻之事不需要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两人情投意合就成。
别人的看法从来都不重要,即使是父母也不该干涉孩子的私事儿,都长大成人了,他该懂得自己要什么。
一只温暖的大手从桌底下伸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慢慢收紧的力度,除了传递热量,还让她感觉到某人不离不弃的陪伴。
或许她该换一个角度看这个问题吧!
以前觉得父母和自己并不亲近,所以会感到忧伤,得知身世的秘密后,又为着自己的来历而纠结。如今亲生父亲近在咫尺,倒反没有了勇气去相认?
说出来确实有几分好笑,她究竟是在纠结什么?
既然这是老天垂怜,让她不至于无亲无故地生存在这世界上,为什么就不能坦然接受呢?正如祁景尧所说,当年的事儿,凌浩然是全然不知情的,说到底他也是受害人之一。
心境豁然开朗,原来放下是这么简单而轻松的一件事儿。
扬起脸朝身旁的男人笑笑,宁欣妍这才顺从的说:“您说的是,回头我就给他打个电话,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年纪大了身体会出问题不罕见,但是凌浩然只怕更希望能得到来自女儿的关怀吧?这可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来得管用。
正盘算着是不是周末的时候带着点点去见凌浩然,就意外地接到了一个电话,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宁欣妍犹豫了很久。
终于,在经过思想挣扎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听到那简短的一声,对方明显也怔住了,半响才说:“欣妍,我们能见个面吗?”话音刚落,像是生怕会被拒绝,立马又说:“我知道之前是我犯了糊涂,但是我一直都想当面跟你把这件事儿说清楚,当然不会奢望你能原谅,但求自己心安罢了。”
这样沉重的语气和口吻,是宁欣妍从来没有在刘珍身上见过的。
印象中,她从来都是乐天的性格,也很放得开,每天都乐呵呵的,仿佛没有什么事儿能把她难倒。甚至于,她觉得在刘珍的血液里都流淌着欢乐的因子,所以才会有如此乐观的心态。
不是没有想过,曾经的好姐妹为什么会倒戈相向,做了那个出卖她的人,可种种的假设都站不住脚,似乎都不能为刘珍的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她的沉默却更让刘珍着急,“欣妍,你就给我个机会向你解释吧!听了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对不会反抗。”
这会儿倒有几分往日的侠女气概了。
听到宁欣妍晚上不回家吃饭的原因,祁允澔并没有表示出任何惊讶,只是淡笑着嘱咐她注意安全,吃好了给个电话,他会过去接。
似乎,他早就料到了刘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