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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少问范德彪道:“德彪,那我们还要去古格遗址吗?”
不等范德彪开口,阿斯玛第一个蹦了起来:“去!怎么不去?难不成你们会被这样的谣言给吓唬住了?”
这个时候,很少说话的贾状元也插嘴说道:“既然来了,去看看也无妨,鬼神之类的东西,本来就是唬人的!”
刘大少沉吟着点点头:“既然大家都想去看看,那就去看看吧!我们这么多人,根本就没什么好可怕的,就算是遇到厉鬼,我们也能把他给撕碎了!”喝了半斤青稞酒的刘大少满腔豪气。
范德彪打了酒嗝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扎布道:“就现在吧!往西行十多公里就到了。据说古格遗址要在傍晚或者黎明时分才能一睹其风采,我们现在过去,正好可以赶在日落之前一睹美景!”
大家商议既定,结完帐走出饭馆。
从扎达县城往西的道路十分崎岖,凹凸不平的道路就像是被炸弹轰炸过一样,幸好没有碰上下雨,否则的话,车轮很容易打滑陷入土坑中。面包车在高低起伏的土路上摇摇晃晃地颠簸着,感觉就像在坐碰碰车。众人被晃得头晕眼花,胃中一阵阵地翻涌,那滋味非常难受。窗外尘沙飞扬,大家只得紧紧地闭着车窗,车内空气又不流动,感觉更加地难受。
在颠簸了十多分钟以后,面包车来到了一座土林下面,大家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晃晃悠悠地跳下车来,大口大口地呼吸外面的空气。
刘大少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这种奇特的土林地貌确实是有些撼动人心。那些土林就像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峦,高低起伏,一层叠着一层,一直通向远方,和天边连成了一片。远远望去,就像是翻涌着的黄色波浪。
“大少你看,会不会就是那间屋子?我看了看周围,就数那间屋子最为破烂了!”范德彪眯着眼睛指着一座土林上的屋子,对刘大少说道。
刘大少点点头道:“那我们上去看看吧!”
“真是不明白你们,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可谈的!纯粹是浪费时间!”阿斯玛肩膀道。
众人留在车里休息,刚才那一番颠簸还没让大家缓过劲来。刘大少和范德彪肩并肩朝那座土林上面慢慢走去。没走多远,贾状元也跟了上来。
夕阳将三个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风一吹,土林上面就刮起一层粗砂粒,大家不得不用手捂着面庞。很难想象,那些藏民是如何在这土林上面生存的。
远远地,那座破烂的土坯屋子孤零零地伫立在这座不算太高的土林上面,它就像一个衣衫褴褛的孤独老者,面对着夕阳的方向,默默地看着日升月落,沧海变迁。
当三人爬上土林的一刹那,都被眼前的奇异景象给震慑住了。放眼四望,层峦叠嶂的土林漫无边际,晚风拂送,那些黄色的波浪仿佛就动了起来,一浪接着一浪,一直朝着绯红色的天边翻涌而去。整片土林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沙盘,残阳如血,红色的晚霞如同千万把利剑,从苍穹上倒插而下,在成片的土林上映射出瑰丽的色彩。
刘大少忍不住振臂呼喊道:“只有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才能造就出这般秀美奇谲的风光啊!”
很少说话的贾状元此时竟也忍不住连连赞叹:“美!真美!”
三人在土林上面伫立良久,这才收起意犹未尽的心情,快步来到了那间破烂的土坯房屋前面。
看来饭店的老板说得没有错,这间土坯房子确实是这附近最为破烂的一间屋子,整间屋子是用黄色的泥土垒砌起来的,没有砖块,也没有木材,甚至连一点茅草也没有。屋子的四壁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窟窿,左面那堵墙壁整个都垮塌掉了。屋顶也是千疮百孔,一抬头就能看见无垠的苍穹。
范德彪皱了皱眉头道:“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刘大少笑了笑:“进去看看再说吧!”
“请问屋里有人吗?”他上前一步,推了推那扇所谓的门。那扇门不过是用几块破木板拼合在一起的,刘大少这轻轻一推,那扇门居然就倒了下来,破木板也散了一地。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臂,对着里屋说道:“不好意思,把你家的房门给弄坏了!”
三人走进屋子,但见屋子里的尘土积了厚厚的一层,弥漫着老大的一股子怪味,熏得大家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屋子不大,就只有前后两间房,大家慢慢地朝着后面那间屋子走去,刚走到后面那间屋子的门口,忽然一张可怖的面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刘大少的面前,与他的面门相距只有不到十公分。
这张怪脸的突然出现,令众人猛然一惊,浑身的汗毛全都倒竖起来。刘大少凭借着本能反应,一记摆拳挥在那张可怖的面容上面。
砰!
那张恶鬼一样的可怖面容顿时向后倒飞出去,跌倒在地上,发出哎哟哎哟地叫喊声。
刘大少赶紧收回拳头,定睛向前一看,只见不远处的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他正捂着自己的脸颊痛苦地呻吟着。那人穿着一身破烂到不能再破烂的衣衫,从衣衫上,大家依稀可以看见“搜救队”这样的字样。众人对望了一眼,看来这个躺在地上呻吟的家伙就是那个唯一的幸存者阿郎谷曲了。
三人走上前去,只见阿郎谷曲捂着面门,惊恐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脊背紧紧地靠在墙壁上,整个身子瑟瑟地颤抖着。他的头发就像一堆杂草,脸上满是污垢,嘴唇咬着一根脏兮兮的手指,呜啊呜啊地叫喊着,口水沿着他的嘴角滴落下来。他目光呆滞地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脸上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看着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现在却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悲惨模样,刘大少感觉自己的胸口有些堵得慌。便尽量放低声音,柔和地对他说道:“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阿郎谷曲茫然地点了点头,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孩,可怜巴巴地望着刘大少。他的身体瘦弱的就像一根稻草,一阵风就能够把他给吹上天,他呜啊呜啊地吮吸着手指,就像是婴孩饥饿时候的表情一样。
“他大概是饿坏了吧!”刘大少这般想着,从兜里摸出一块牛肉干递给他。
阿郎谷曲两眼闪烁着饥饿的光芒,一把抢过牛肉干,囫囵吞枣地塞进肚子里。也许吃得太快了,牛肉都没有嚼烂就往下咽,一下子就卡在了他的喉咙那里。阿郎谷曲双手箍着喉咙,一张脸憋得通红,急促地喘息着。
他的表情把众人吓了一跳,万一他就这样被嗑死了,大伙儿还脱不了干系。
贾状元跨前一步道:“让我来!”
说着,扬起蒲扇大小的手掌,重重地在阿郎谷曲的背心里使劲一拍。
咕噜!阿郎谷曲猛地将卡在喉咙处的牛肉干吞了下去,然后他转过头来,看着贾状元一个劲地呵呵傻笑。
刘大少吁了口气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点头或者是摇头来表示知道或者不知道,明白吗?”
“嗯!嗯!”阿郎谷曲点了点头。
刘大少脸上一喜,正要发问,阿郎谷曲忽又摇了摇头,双手击掌,嘴里咿呀咿呀唱起了不知名的藏族民歌。
范德彪有些不耐烦了,“我们还是走吧,别浪费时间了,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有什么好问的!”
“你是阿郎谷曲吗?”刘大少问。
“阿郎谷曲?阿郎谷曲是谁?”阿郎谷曲一脸纯真地问,反倒把他给问得哑口无语。
刘大少耐着性子,继续问他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去过古格遗址?”
这一次,出乎刘大少意料的是,当阿郎谷曲听到“古格遗址”四个字的时候,浑身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死死地抓扯着自己那破烂的衣服,一个劲地摇头说道:“不要!我不要去古格遗址!不要带我去古格遗址!”
贾状元道:“看来他果真是在古格遗址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和我当初一样!”
刘大少点点头:“阿郎谷曲,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古格遗址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阿郎谷曲看了看刘大少,颤巍巍地伸出手臂,透过破烂的屋顶,指着天际边那轮残阳低低地念叨着:“红色月亮……红色月亮……”
红色月亮?阿郎谷曲为什么总是重复这四个字,难道古格遗址发生的离奇事件与这红色月亮有着密切的关联吗?
贾状元疑惑地看着阿郎谷曲道:“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红色月亮是什么意思?”
阿郎谷曲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推开贾状元,风一般地朝屋子外面跑去,边跑边喊:“红色月亮出来啦……所有人都死掉啦……红色月亮出来啦……所有人都死掉啦……”
阿郎谷曲那凄厉嘶哑的叫喊声,在苍茫的土林上面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