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警察把人从旅馆铐出来的时候,素问就夹在围观的路人中,默默的看着。
不知为何,陆铮像是感应到什么,突然的转过头来,视线穿过层层人群,直直的看向她。
素问有一瞬的心虚,然而立刻理直气壮。她昂着下巴,眼神似乎在说:兵不厌诈,你输了。
陆铮的眼角微微上翘,笑了起来。
这笑让原本就心虚的素问更加慌张不安起来。等押人的走了以后,素问追上落在最后的警察,问:“他要拘留多久呢?”
“一天吧。”对方用英文回答她。
这样她就放心了,不用怕他出来再来报复他。
人群散去,素问重新回到旅馆的房间。透过临河的窗户,可以看见远去的警车。坐在陆铮刚才躺过的地方,她的心情惬意起来,一个人享受这间河景房。
当然,她得先换掉这身糟糕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起身的时候,她才看到床上准备给她的东西。那是柔软美丽的衣服,颜色淡绿透明。叠得整齐的衣服上放着一朵白色的香花,静静的散发着淡而甜的香气。
素问随手拿起床上的衣服,进了浴室。那朵小白花轻飘飘落在地上,沐浴着从窗口洒进来的一抹月光。
素问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终于脱掉那一身粘腻的T恤。擦拭干净身上的水渍后,她再次抖开那套民族服装。虽然逃亡时穿这样累赘的衣服不太合适,但眼下她实在不想再把那件脏T恤套回身上。
在她犹豫的时候,门外有人在按铃。
她警觉起来,快速的套好衣服,来到门边:“谁?”
“客房服务。”是个女人的声音,柔柔的泰语。
她捏一捏紧绷的眉心,放松警惕,开门。
刚开启一条门缝,才露出一点泰国女侍者的脸,就有一股蛮力从外面抵住了门面。
不对!
素问意识到不妙,刚想用力扣上门,却敌不过那股强势的力道。
门被外头的人抵住,紧接着,一张森冷阴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用力一点点掰开了门。
素问被迫倒退了几步,看着本该呆在拘留所的chai。
陆铮一脸胜利者的笑容:“晚上好,恶作剧的小姐。”
素问一直退到窗边,陆铮回头,从裤兜里掏出一沓小费,递给门外那个一脸诧异的女侍者,声线没有一丝起伏的冰冷:“出去时请带上门。”
门一关上,陆铮便步步逼近,素问跌坐在床上,手按到随身的背包,抽出藏在里面的椰刀,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向对面的陆铮劈去,卷着一阵风。
他躲都没躲,只用单手就抵住了她持刀的刀柄。
素问一步都动不了,刀尖就停在陆铮的胸口处,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力道过猛的反弹回来,她自己的虎口和手腕发麻,武器脱手掉下,被他信手接住。
素问无力的在他手中挣扎着手腕,仰着头,逆光看他:“你想怎么样?”
陆铮舒开手臂,泠泠的月光从窗口溢下,照在她娇小修长的身量上。相对于当地女子的高大丰满,她纤小的身躯套在“奥带”里水一样的飘荡,似有盈袖的香气。
她刚沐浴完还没来得及擦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黑色的发尾微卷,因为争斗,裙子的肩带一边下滑,露出小巧的形状美好的肩头。
陆铮低头看了很久,四目相对,他放弃了拥抱她的想法,蹲下身,为她把遗忘的绣花布鞋穿上。
这样才是一套。
素问诧异的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蹲下,当他的手拿住自己的脚踝时,她本能的向后缩去。然而男人的手劲奇大,握着她的足尖,逼迫着她把脚塞进那双柔软的布鞋里。大小竟是出奇的合适。
陆铮抬起头,素问怒目瞪着他:“你到底玩什么花样?”
陆铮起身,把她从床上抱下来,一手绕到后面,锁住她的腰。抬起她的脸,对正自己,看她的眼睛。那双盈满愤怒的眼睛,虽然疲惫,却一如经常复习的记忆中那么漂亮。
他说:“拜你所赐,今晚不能住在城里了,警察马上会找来,我们必须连夜回去。”
也许是他一路上都中规中矩没有做任何出格的动作,所以这突然间的亲近举动,引来素问剧烈的反抗。她咬着牙浑身挣扎着要脱离开他的怀抱,没想到警察这么不中用,连二十分钟都没有据留住他,又或者是她自己太低估了夕的保镖的实力,如果她当时就租车前往机场的话,也许就能逃过这一劫。
但眼下,被抓回去,和被这个男人毛手毛脚,显然后者的危险性更迫近一些。也许是她的自作聪明激怒了他。她剧烈喘息着,说不出话来,瞪着他,目光熊熊,胸口的怒火更是要将自己撕裂一般。
“我们走,马上上路。”陆铮看着他说,“现在开始,你要乖。不然我就在车上办了你。”
他威胁她,素问闭上眼,告诉自己,要冷静。无论如何,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就算被抓回去,起码有郝海云在,他不敢动自己一根汗毛。
“你把手给我放开。”她说。
陆铮松开手,低头拾起她的劈刀,拿在手中看一看:“什么时候买的?”
“……”
“这个武器不适合你。”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把刀放回在她的背包里,“留着吧,也许有用。但以后要记住,首先确定对方一定在你的攻击范围之内,颈上的动脉才是一招毙命的地方。”
他抬手做了个割喉的动作:“就在这里。一旦出手,无论怎样,绝不回头。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
素问咬牙切齿:“我但愿有一天这么杀了你。”
听到这一句,他微笑起来。
“女人就该被好好的保护在家,打打杀杀这种,不适合你。”
*
素问被他挟持着从后门离开旅馆,入夜的道路旁,零散停着许多车辆。
素问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用类似铁丝的细长物件透开一辆黑色吉普车的车门,把素问往车上一推:“上去,坐好。”
素问不肯就范,陆铮只好用安全带把她绑在副驾驶座上,大手掐着她的腰部,却有点收不回来了,她身上的每一处触感,还是那么熟悉,温软柔腻的让人想要腻死在里面。
掐在她腰上的手力道情不自禁的放轻,带着**的手掌隔着衣料摩挲着揉了揉。
素问被他这一举动惊得绷直了双腿,死死咬着嘴唇瞪他。
陆铮醒过来,不多做留恋,侧身跳上车,用锋锐的剪刀剪断打火装置的电线,然后抓着红线和黄线的两头反复摩擦着,终于打上了火星。吉普车沿河行驶,有河水的腥味飘散进车厢。
素问弓着腰,已无力和他挣扎,她不说话,因为她头疼,胃疼,全身都疼。
该死的妊娠反应,在这时候发作。
素问闭着眼,把头靠在椅背上,尽量平和呼吸。
可胸腔中越来越翻江倒海,她猛然间睁眼,回身在背包里翻找,拿出一板药,抠出一颗就要往嘴里塞。
陆铮在反光镜里看着她,一看到她手里的药板,眼疾手快的夺过,扔到窗外。
素问怒目圆睁瞪他。
他目不斜视的开车,嘴里说:“你现在怀孕了,最好不要吃阿司匹林这样的药物。”
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怀孕了?素问觉得头痛欲裂,不能思考。
看到车储箱里原车主的烟盒,一把拿起,掏出支烟就往嘴里送,还没咬住,又被他一把夺过去,扔到外面。
没关系,还有。
她又拿出来一支,背对着他,拿打火机点上,耀武扬威的回头看他。
陆铮眉心蹙起,腾出一只手来抢她手里那支烟,烟头的火星在他手心被狠狠摁灭了,他好像一点不知道疼,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粗暴的掰开她的手,把烟盒和打火机全都扔了出去,又从她怀里抢过她的背包,迅速的找到剩余的药盒,一起扔了出去。聂素问同时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他的脸上。
陆铮愣住了,手里还拽着她的背包,脸上带着种不可置信,定定看住她。
车子此时走进山腰的云海里,雾气弥漫进来,两个人的脸都模糊了。
头疼得让素问失去了常态,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毛手毛脚完了又来管我的事?我怀孕了很倒你胃口吗,不能让你多占点便宜?龌龊的男人!”
陆铮眯起眼睛,湛黑的眸子划过危险的讯息。
素问被疼痛撕扯得要裂开了,车毁人亡摔个粉身碎骨可能还要来得痛快些。
陆铮看了她一会,眉梢眼角的戾气缓和了一些,他漠然的扭过头,从车备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你喝一点水,也许会好受一点。”
素问一动不动,不去接。
陆铮飞快的腾出手扭开瓶盖,再一次递到她面前。
啪——
矿泉水整个连瓶子被她拍开了,水洒了车内一地,也泼溅得他半身都是湿漉漉的。
下一秒钟车身发出锐利的噪音,迷雾中车子剧烈的扭动,擦到一侧的峭壁上,陆铮双手急转方向盘,一脚紧踩刹车,车轮在山地上划过一道深刻的车痕,终于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