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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短暂,这些花也终会谢去的,但是她还是羡慕它们,起码它们曾经盛开过,美丽过,不似自己,如花的岁月就这样如流水般地虚度了,多么的可悲。
春日的天气虽然晴暖和煦,但是到了晚上,难免还是沁凉,叶智宸坐在书房内,凉风席卷起窗前的帘幔,让他觉得微凉。
可是,他却没有起身,去关那扇窗,幽深的黑眸,只出神般地凝视着面前的锦盒,里面躺着的,是一个晶莹通透的玉镯。那是婚后不久,他买来送给苏盛薇的。买的时候,他觉得这玉镯色泽莹润光滑,端庄而又不失华贵,最是适合她,毫不犹豫便买下来了。
他还记得,当他将这玉镯套入她的皓腕,她轻垂下眼,有些羞怯,唇角扬起的弧度却是抑制不住,梨涡深陷,满眼流光,最是潋滟迷人。
她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包括这个玉镯,也被她原封不动地放回了锦盒。
此去经年,现在看着这镯子,尘封的记忆也接连地闪现在脑海,将那玉镯舀起来,圆润而凉,在掌心里。
心突然又沉寂了下去,恍然间,他看得出神了。
楚维仪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副浑噩若失的样子。
她心中一痛,朝他走了过去,“司令,为何这样晚了还不睡?”
叶智宸收了情绪,恢复了一贯的冰冷,“我想再看一会书,你不必管我,先去休息吧。”
依旧是这样的回答,如此情形,这四年来已经不知道重演了多少次。
他难得回来,即便回来,不是睡在书房,就是去以前与苏盛薇住的房间。
楚维仪看着昏暗的灯光下,叶智宸那张冷峻异常的脸庞,这几年,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始终是这副样子,冷淡而又客气,疏离着她所有的主动亲近,她怀疑,他的心根本就是冷的,是结了冰的,无法升起一丝热情。
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不正常,否则这几年,他不碰她,也从未去找外面的女人,那他究竟如何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
风吹进来,她觉得冷,不由伸出手去,拢了拢身上的外套。
他继续沉寂着,房内的空气也犹如凝结上了一层薄冰,往常这个时候,她早已经一脸沮丧地离开,可是这次,她却没有动。
她看着叶智宸,“你看起来像是有心事。”
叶智宸神情还是那样冷淡,薄唇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楚维仪长久地凝视他,“是吗?我听说,苏盛薇回来了。”
果不其然,叶智宸听到她的话,瞬间轻皱起眉头,阴寒的眼眸射向她,目光凌冽。
苏盛薇这个名字,对于两人而言就像是一个禁忌,自从失去苏盛薇,他整日魂不守舍,思念成狂,却始终不愿提起。而对楚维仪来说,苏盛薇就像是扎在心头的刺,不管从哪个方面对比,她都及不上她。最关键的一点,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苏盛薇在叶智宸心中的地位,是自己永远都无法超越的。
她原本以为,男人的心从来都是善变的,只要自己多花些心思,时间一长,他一定会爱上自己,忘掉那个女人。
可是四年过来,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他还是看都不愿看他一眼。如今,苏盛薇已经回来了,强烈的危机感,让她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叶智宸看着她,忽而冷然地勾唇,“你消息还挺灵通的。”
楚维仪脸色微变,抖着红唇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将她与那孩子接回来,与她重修旧好?”
叶智宸显然不悦,沉声道:“这事无需你操心。”
楚维仪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直想四年来心中所承受的压抑与委屈,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叶智宸,你为何要这样对我!?虽然娶了我,却碰也不碰我,四年了,你将我如同摆设般地冷落在家里,你知道别人都是怎样笑话我的吗?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她怒吼着,因为愤怒,丰盈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四年,一个女人有几个四年?!四年来,我等着你的恩宠,等着你哪怕一个注视的眼神,我等得眼泪都流干了,心都碎了!可是你呢?从始至终,你的心里就只有一个苏盛薇,你根本就忘不了她!这几年我有多寂寞我有多难受,你知道吗?你以为你给我钱,让我买漂亮的衣服与首饰,我就会开心吗?叶智宸,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她骂着,眼中有晶莹的泪光在颤动,楚楚可怜的模样,其实很美。
可是,他无法为她心动,甚至没有心软。
他沉寂了很久,眼神幽暗,棱角分明的五官泛着冷然的光泽,过了许久许久,他终于说:“我知道你要什么,我明白,可是我给不了,这辈子,除了苏盛薇,我给不了旁人了。”
眼泪淌在面颊上,乍然吹来冷风,她整张脸都是冰凉的,浑身都是冰凉的,因为太冷,声音也变得哑了,“那你当初为何还要娶我?”
叶智宸的神色,突然浮现出一丝沧桑,“年轻气盛,总是做一些冲动的事情,当初我不该,不该那样的偏执,不该让嫉妒蒙蔽了双眼,让她离开了四年,也失去了她四年。失了她,我就什么也没有了,就算得了天下,没有她,也没有丝毫的意义。现在她回来了,我不想再失去她了,只要她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他顿了顿,看向楚维仪,声音怅然道:“维仪,对不起,我知道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你,当初母亲逼你离开宛城,让你走投无路,还让你沦落到那种下流不堪的地方,害你受尽委屈与凌辱。这些年我一直想补偿你。虽然与你结婚只是气不过盛薇,但是我对你是真的有愧,这四年一直冷落你,也是我的不对,但是,我真的做不到,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除了在金钱上满足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楚维仪泪流满面,咬牙道,“叶智宸,你这个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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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维仪浑身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剧烈到连同她脸上的皮肤也一并抽动,双唇抖得都合不到一块。
就像是疯了,她大喊:“叶智宸,你休想,休想!”
她知道,他的爱恨只如水中花、镜中花,非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愿,可是就算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像是为她备下那每日一盅补品,也是最甜蜜的毒药。
可是,为什么连这样表面的相安无事,他都懒得再伪装了?凭什么任何事都是他说了算!
当初是他要她嫁给他的,那时候她的身份多么的低下,不管是台上还是台下,都无法拥有一丝尊严。她刚刚适应现在的一切,还在享受这种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可是,他轻飘飘地一句分手,就想结束一切,她好不容易才变成白天鹅,以后,她又要变回那个丑小鸭,任人欺辱与鄙夷,回到社会的最底层,不,她不要!
苏盛薇,这一切都是因为苏盛薇!
如果不是她出现,他根本就不会变心,他会一直疼她,爱她,那么到现在,也就会是完全不同的局面!
回想起来,她一生的悲惨,都是苏盛薇那个女人带来的,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当年叶夫人为了不让她再叶智宸纠缠,就逼她离开剧院,离开宛城,后来境遇窘迫下,她遇上一个人贩子,当时那人骗她说,给她找了一家不错的剧院,以后她可以靠演出赚钱,怎想最后那人竟将她卖到花柳巷。
花柳巷,顾名思义,就是男人寻花问柳的地方,那种小巷子,又不比醉春楼那种大的妓院,客人大多是粗俗不堪的贩夫走卒,就是在那种肮脏的地方,她整整生活了两年,每天接待着叫人作呕的男人,受尽凌辱,日日如同待在炼狱!
她也尝试过逃跑,可是每次代价都是惨痛的,每次被抓回来,她都会被打个半死,再被关在黑洞洞的屋子里,数日不给吃喝。
多少次,她都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那种绝望感,这辈子她都不会忘记。如果不是后来叶智宸找到了她,她恐怕早就自杀了!
所以,她恨苏盛薇,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为什么从前她将她害到那种地步,现在还不放过她!
好不容易,她才嫁进了叶家,她一直努力洗刷悲惨的过去,洗掉身上的污垢,虽然她知道,自己想再体会被叶智宸疼爱的感觉,是她毕生的奢望,可是她相信,只要再坚持一会,一定能成功的!
结果,苏盛薇回来了,这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碎了,残忍的,毫不留情的!
他刚才对她说什么?说他一直以来只是在内疚,只是想补偿她?既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