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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狰狞曲折(1 更)'VIP'
大概过去半个小时,在大家等得都无比心急时,司机终于出现在山石上,他朝大家大喊了一声,“喂……你们试着抽出来,东西不要拿了,快过来,这里很安全!”
云歌用力挪动着双腿,热情的阿柳扶着她,两人相互搀扶着爬上山体,云歌低头一看,司机所说的安全地带原来就是一水沟,水沟背对着那些山体,干燥,没有淤泥,于是,司机招呼大家都围在一起,点了一团篝火,云歌脱下靴子,将里面的泥水甩出,气温逐渐下降,最后,大家都冻得瑟瑟发抖起来。肋
“哎……你说要是在阿里生活,那得多难受啊,出来不方便,这进去还有生命危险!”人群中开始有驴友抱怨。
“是啊!要是真进去了,我还真想去看看在阿里生活的人,那里的条件应该是非常艰苦吧!”旁边的阿柳附和着,眼眸里闪现出一抹熠熠的神采。
云歌看到,只觉得年轻真好,总是有使不完的劲,有做不完的梦,而关键是,那些其他人认为幼稚之极的梦想,他们偏偏视若生命,就如去阿里探险。
“对了,云歌,你一个女孩怎么想到也去阿里,看你装扮是不是没有徒步游过呢!”阿柳看了一眼坐在篝火旁冻得瑟瑟发抖的云歌,他便将火拨了拨。
云歌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怕阿柳追问到底,便只笑了笑。镬
阿柳很健谈,拉着大家又讲了很多自己以前的徒步经历,云歌实在是太困了,待身体稍微暖和了一些后,便找了一处干躁的山体,背靠着它,渐渐睡去。
漫天的黑暗过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着大家的脸庞时,云歌也醒了,放眼望去,曾经狂烈咆哮的L河此时已经变得温顺多了,河面卷起的漩涡面积也小了许多,而远处的高山立在蓝天白云之下,一片宁静致远的悠然之情跃然于人们眼前。
大家又齐齐翻过山头,两座大巨石依然挡住了前行的路,汽车的四个轮子被倾斜而下的泥石流淹没,司机从车上找出几把铁锹,带着大家将那些泥石流挖开,几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发动,云歌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一望大家,个个脸上都是灰溜溜的一片,她用手抹了抹脸,估计自己也是狼狈极了,只是被泥石流泡过的靴子已经不能再穿了,好在云歌有所准备,她从包里翻出一双小皮鞋,立即换上。
牧民大哥看着云歌的鞋子,皱起了眉头,“小姐,你穿这个鞋子走戈壁滩的话,会很难受的!”
云歌无奈的笑,没办法了,既然来了,那该承受的还是只能去承受了。
车子绕过泥石流后,跑起来便像是一阵风,只是正午的阳光扫在车窗上,照得车里的人儿脸上是火辣辣的痛,云歌抽出大围巾,将自己脸包了个严实,只是看上去,倒还真有几分后藏女孩的味道。
独自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云歌将买的压缩饼干翻出来,可是怎么也吃不下,高原反应让她只觉得晕眩,她伸手去掏那颗药丸,好在,药丸还在。
可是羽绒服口袋里却是空空而已,手机不见了。
云歌到处翻,却还是找不到,她急得都快哭了,没有了手机,她又不记得慕冷岩的电话,她真不知道,到时候怎么才能找得到他,有关于基地的地址,也存在手机里,现在全部都没有了。
阿柳看云歌急切的模样,当下便凑上去关切的问,“云歌,你找什么?”
“我手机好像掉了……”云歌将座椅底下找了几遍,还是没有看见。
“会不会是昨天晚上泥石流来的时候,掉在泥水里了!”阿柳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云歌几乎是带着哭腔说。
阿柳安慰她,“没事的,你要用手机的话就用我的吧,我带了三部手机六块电池出来了!”
果然是有经验的驴友,云歌听到他的话,心里便是懊恼死了。
接近黄昏时,云歌在车上已经被折腾得不行了,在到达L市下面的一个偏远小镇的加油时,大家早已没有了欣赏沿途风光的兴致,个个都东倒西歪的靠在车椅上。
车子停下来加油,忽然太阳便隐去,乌云席卷而来,笼罩在上空,天空顿时是黑压压的一大片,紧接着,一阵冰雹噼里啪啦的打来,草原上很快就是白茫茫的一片。
正在大家快要进入另一个惊恐的时刻时,冰雹又烟消云散,沉重的铅云像是就要从头顶降落,将车身紧紧包裹着,加油完后,司机疯狂飙车,没走多远,乌云,狂风,冰雹,烈日,种种极端的天气又重现,车子像是在电影里的恐怖片中穿行,云歌则是吐得胆汁都出来了,眼泪爬满整张脸。…
正在云歌被车子颠簸得快要晕厥过去时,车内有人惊呼,“天啦……雪山……那就是阿里吗?”
大家疲倦的心情都被这一句话重燃激情了,纷纷扶着车椅望着车窗外,云歌跟着望去,巍峨的雪山与湛蓝的天幕交相辉映,太阳爬出来,白云与雪山交织在一起,人的肉眼看去,却是苍茫一片。
雪山的皱褶蜿蜒曲折,驴友们在惊叹那里的彪悍的美景时,只有云歌黯然垂下了眼帘,她不知道,雪山下是什么样的生活在等待着她,她将要在那里孕育一个生命,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草率,因为在一个极度考验人毅力和体制的极地地区,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有没有能量在那里安然的度过每一天。
她忽然觉得自己任性而幼稚!
正文 他们说她的男朋友(2 更)(推 荐)'VIP'
荒凉的戈壁滩上,一辆军用吉普车停靠在火辣的烈日下,慕冷岩拿着工具下车,俯身一看,才发现没油了,他当下就懵了,着急出来接云歌,竟然忘记给车备油了,他看着这望不到边际的戈壁滩,又看了看自己的车,只好将自己未喝完的水和着未烧完的油一起倒进去。肋
车子勉强开了千余米远,很快又熄火了,紧接着,不管是往里面倒水也好,倒酒也好,那辆陪伴着他在戈壁滩上行走许久的车终于没有反应了。
慕冷岩懊恼的站在车前,头顶的烈日将他的皮肤晒得更加黝黑,刚毅俊朗的脸颊上,豆大的汗珠哗啦啦而下,他抬起袖子擦了把汗,点燃一支烟,抽了两口,犀利的双眼再次环视着四周,荒芜人烟。
于是,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搭在肩上,迎着足以可以将人的皮肤灼伤的烈日,快速的朝前迈去。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是他每次进阿里的必经之路,只是没有拿一次,他会像此刻这边心焦,那个笨女人的电话,总是打不通,他每隔半小时便打一次,最后,打得自己的手机奄奄一息,最后一格电池都用完了才肯罢休。
一直走到太阳快下山,慕冷岩再回头时,才惊觉自己的吉普车早就被自己抛在身后好长好长一段距离了。
突然一阵乌云袭来,利刃般的冰雹横扫而来,荒凉的戈壁滩上顿时白茫茫一片,慕冷岩立在冰雹中,依旧坚定的前行,白色的冰雹擦过他的脸颊,刚被烈日暴晒过的皮肤顿时用冰又痛,慕冷岩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看来为了那个女人,自己这张脸是保不住了。镬
狂风四起,犀利的暴雨便接踵而至,慕冷岩身上淋得湿透,恶劣的天气并没有阻止他前行的步伐,相反,他深蹙起眉头,心拧成一团,脚下的步子更加轻快了。
风雨中,有一白一棕的两匹马出现在慕冷岩视线内,马上坐着戴着圆毡帽,穿着藏服的一男一女,他们前面,是驼着麻袋的牦牛,他们在雨幕中,急速的赶着牦牛。
他们也看到迎面而来的慕冷岩,宽脸阔鼻的男人从马上跳了下来,盯着慕冷岩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去,解下马匹身下的麻袋,从里面拿出一顶圆毡帽递给了慕冷岩。
慕冷岩感激的接过,将身上的烟掏出来,递了过去,男人摆了摆手,憨厚的一笑,回头,又对着马上的女人低语了几句。
女人便跳下马来,在慕冷岩诧异的目光中,将马背的包裹卸下来,将僵绳交到了慕冷岩手里,女人黝黑的皮肤在风雨里绽开笑容,指了指马,又指了指身边的男人,说了一堆慕冷岩听不懂的话。
尽管民族不同,语言不通,可是他们憨厚的笑容里的情感和关切之情让慕冷岩无比感动,他握着男人的手,用力的说,“大哥,谢谢你们!”
慕冷岩觉得,这是自己来到阿里说过的一句最为煽情的话,男人爬上马,很快将女人也拉上去,两人坐在棕色的马匹上,大声的吆喝了一声,迎着雨幕,两人赶着牦牛在风雨里继续前行。
慕冷岩目送他们远去,看着手里的僵绳以及面前温顺的白马,他双目紧望着前方,纵身一跃,驾着白马奔腾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