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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在这里?”
两个声音碰撞到一起』撞得七零八落,结果两个人在匆忙捡拾对方声音的瞬间又各发出一句“你说什么?”语毕,已经拼凑好了前面地内容。
“你晕过去了,”高个重复一遍,语气就像审案一样干脆,不过似乎多了一点感情色彩∠竟,充满阳光的病房要比幽暗的审讯室温柔许多:“被巡逻车发现送到了医院……”
江若蓝看着光中漂浮的细小尘埃,它们牵引着自己回到橙黄的夜晚,当时她就是看着它们,感觉自己也在翩翩起舞……
“既然出来了,就早点回家,一个女人深更半夜在街上乱逛容易给犯罪分子造成可乘之机。”高个这话本是安慰,听起来却像在做训导,而且很快就转换了非 常(书…网)符合他的语言风格:“你该不是有第二职业吧?要么就是……诱导拥有正常行为能力地人犯罪?”
江若蓝停滞的脑细胞开始发动』然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立刻怒目相对。
高个倒兴,露出他的白牙。
“你怎么会在这?”
江若蓝不明白怎么“重生”之后看到的第一眼竟是这么个讨厌的家伙。
“我就在巡逻车上。是我捡到的你。”
“捡”?他居然用这个词,难道自己是……废物?
江若蓝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准备和他理论一番。
“嗯,看出来了,精神状态不错。”高个审视着她:“你已经昏睡一整天了,既然没什么事就出院吧。”
他站起身,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挂在一边的吊瓶:“你准备一下,我送你回家。”
“你?送我?”
江若蓝立刻回忆难道这期间自己又犯了什么错误吗?
“对,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的家里人好好看管你。不能总是深更半夜地出去乱走。今夜不是我值班,小陆是个近视,他未必能看到你……”
“我……”江若蓝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悲哀:“我没有家。”
她将脸别过一边去,努力看着墙,往下咽着泪。
“不对吧,我记得调查记录上写着你住在听风苑别墅区,父母……”
高个一下子卡住了,他想起来调查记录上还写着她的父母刚刚先后离世。
他低着头搓了搓鼻子,又看了看窗外。
天空很蓝。是属于秋天的那种透彻地蓝。
“那……你想上哪?”声音明显柔和的许多,但是大概是他不习惯这样讲话吧,这掺了温柔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我要回发屋!”江若蓝没有回过头来,声音有些颤抖。
“发屋?发屋已经被封了。”
“我又没有杀人凭什么封我的发屋?”
江若蓝突然转过头来。
通红的脸,披散的头发,仇恨的目光——她把这些天的愤怒和委屈全加在这目光里,如果目光可以化身为枪地话,高个已经成为蜂窝了。
“这个……是必须的。”高个搓了搓鼻子:“再说……那地方你还敢住吗?”
江若蓝愣了一下,不过怒火仍旧熊熊燃烧。
都是他……就是他……
“你……先回家吧。发屋大概要过段时间才能解封……”
“我没有家!”
江若蓝几乎是怒吼着。眼泪旋即奔涌而出。
门开了,一顶粉色的护士帽闪了下≈消失了。
高个被这阵势吓住了,他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张了张嘴,却始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使劲的搓鼻子。
鼻子终于在这种蹂躏下变得红润起来。
“要不……”高个终于开口了:“你先在医院待着△天……再说吧。”
高个说完,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江若蓝也没有听清他最后说了什么,只知道这个碍事的人终于消失了,于是痛快的放声大哭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
江若蓝站在医院门口,警觉的看着眼前的警车。
“我给你找了个地方……”
高个站在车门边,再次做了个“请”地动作。
江若蓝立刻想到那个狭窄的小屋。吊在眼前张牙舞爪地细脚蜘蛛……
“我不去!”
她转身向回走去,却发现方向不对。
“既然你不愿意回家,我给你找了个暂时居住的地方……”看着江若蓝气得手足无措,高个仍旧很镇定。
江若蓝一下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目光透着惊奇和不信任。
“另外你也可以继续你热爱的事业,当然这都是在你乐意的前提下。”
高个搓了搓鼻子,若无其事的看着来往的车辆。
江若蓝研究这话里地含金量。
她看着那敞开地车门,不知道是否该钻进去。
此刻倒有点像是面对捕鼠笼地小老鼠。看到了笼内的美味,又忌惮笼子地威力,正绞尽脑汁的想着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高个接了个电话。“嗯”了两声挂断后收了悠闲的神态。
“我说江女士,请问你到底决定没有,我这上班都已经迟到了。”
周围人已经投来探究的目光。
江若蓝脸一红,依,噘着嘴钻进了捕鼠笼。
在她还在给自己打气“反正也是烂命一条,看他能怎么样”地时候,门“咣”的关上了。
这一声闷响着实将刚刚的决心声声切断,江若蓝开始惊慌失措。
高个地后脑勺出现在眼前,他那说不清是什么眼神的目光通过后视镜反射到江若蓝脸上。
江若蓝捅了腰板战战兢兢又充满恨意的迎上去。紧接着……
身子猛的向后一仰,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中,车子开动了。
江若蓝狼狈的坐起身子,看着周围的车辆飞速划向后方。
警笛并不震耳欲聋,却搅得人心烦意乱,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布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笼子的战利品。
“你有病啊?赶紧把它关了!”
江若蓝的怒吼在警笛声下似乎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高个从后视镜瞟了她一眼,继续我行我素。
江若蓝只能怒视着镜中地他的那半张没有表情的脸。
头猛的撞倒椅背上,她刚想发火,却见身边的车门已经开了。
她狠狠瞪了高个一眼÷了车。
地面一定是坚实的,可是脚却像是踩在动荡的烘,感觉自己正在随波摇晃。
“想不到你身体素质还蛮好嘛,”高个看着她怒冲冲的样子,又来了句:“竟然没有吐。”
江若蓝真想拆了眼前这个人,他开那么快的车还播放那么难听地“音乐”只是为了让她呕吐。
她无语——因为此刻的确有种想吐的感觉,只能仇恨的盯着高个肉不笑皮也不笑的脸。
只是……她头回发现自己这么矮,顶天立地的站着却也只及高个的肩膀,如此一来。仇视变成了仰视▲高个魁伟得像个电线杆子,此刻正以一只雄狮藐视小老鼠的角度藐视着自己。
是的。自己是他地猎物,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钻进了笼子里。
一想到这就后悔不迭。
“江女士,在你还没有决定最终去哪里之前可以先住在这。”高个的手向旁边指了指。
江若蓝好容易转移了愤怒地目光看过去……
一幢大约十层的楼……一间房子,一间位于一楼的房子,落地的卷帘门上贴着鲜红的纸,上面歪扭的勾画了两个字——出租。
她以商人的敏感立刻“侦查”了周围的环境。
十字路口……车水马龙……居民楼……商店……步行街……
这是个得天独厚的位置。
她怀疑的看了看高个。
高个掉转目光,搓了搓鼻子,走到卷帘门前,做出一副努力撬动的样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她听:“嗯,很结实。”
然后就钻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江若蓝看着车子呼叫着远去,又回头看了看房子。
一种被戏弄了的感觉卷着怒火龙吸水一般烧了上来。
他……什么意思?
把自己拉到这里来,说是可以住,却没给钥匙,又强调卷帘门“很结实”然后无影无踪……他什么意思?
骗子,骗子!不,比骗子还可恶!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破不了案子就拿无辜的人出气,简直是败类,人渣!披着人皮的狼!
江若蓝在门前依切齿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回走着,脑子瞬间爆发了无数个将这个恶徒碎尸万段的激烈画面……
一双大脚出现在眼前……
她冒着火苗的眼睛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