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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没法把此时此刻这么可怜兮兮的她同方才打电话要报我警以及在电梯里冷言冷语嘲笑我是个自恋老男人的那个少女联系在一起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你说的都对,我是叫许远,我也确实是八月初七生日而且右手臂上有一小块胎记,还有,我外婆家正是在G市”,眼看着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瞬时闪出了几分雀跃之意,我停住揉额头的那只手,盯着她的脸,微微笑了一笑,“知道我这些信息,又能说明什么?”
“呃?”她明显没听懂我的话,一张脸上瞬时盈出了浓浓的困惑。
我继续微笑,“知道我这些信息,并不难。”只要是有心之人去调查一下的话。这些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机密,还充当不了凭空跳出来的一个陌生人说我们适交的证据。
果然,她呆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理智地分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我看了她一眼,又看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摆出我平日里在警局里最经常装出的那副正经样子,一脸诚恳地规劝眼前这位叛逆少女,“时候不早了,快些回家,再晚你父母就要担心了。”
她咬着嘴唇,大眼睛盯着我直勾勾地看,并不说话。
我继续说,“自己的身子对什么过敏,你总不能不知道吧?下次可要记着点儿,别再出这种状况了。”
她还是死咬着嘴唇,盯着我,不说话。
我看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还不走,是吧?那拜,我回家了。”
我转身作势要走,她果然终于忍不住出声了,“你、你真不认得我了?!”
我站定,转过脸去,看着她那张虽然漂亮但绝对陌生的脸,十分肯定地说,“刚刚在电梯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没看清你的脸。”
一听这话,她急急地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仰起脸来,“那现在呢,现在呢?看清了我的脸,认、认识吗?”
我十分果断地回答,“完全不。”
她又开始扁嘴了。
我真是害怕再看见她哭,草草交代了一句,“时候很晚了,快点儿回家”,然后转身就走。
“许远!”她在我身后带着哭音喊,“我、我是安然啊!”
安然?我皱了皱眉,挺正常的一个名字,怎么……脑子有问题……?
《九年》送你一个远哥哥之然然1】
我是安然,我喜欢许远。
嗯,别激动,真的不是我身为女生却不自重,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他只比我大了两岁,我六岁那年第一次见的他,他来自己外婆家过暑假。我说过的,他外婆家就在我们家所在的G市。更巧的是,我们是邻居。
二加六,等于八,我六岁那年,他八岁。
居他的父母对他管教很严,他来我们G市虽说名义上是为了过暑假的,但是当他远在北京的妈妈听说我们这儿的学校全部设的有强制性暑假强化补习班时,毫不犹豫地开车杀到了G市来,风风火火地给他办了临时入学手续。
我记得当时他就仰脸抗议,“我是来过暑假的,不是来上学的!”
他妈妈一句话都没说,一个凌厉的眼神瞪过来,他就老实了。
赭就这样,他成了我们学校暑假补习班的一员,成了比我高两个年级的大哥哥。
那一年,因为他外婆的交代,我们开始一起上下学,他是男孩子,又比我大,就理所当然地帮我背书包,我小的时候并不像长大了之后那么野蛮,记得那时我挺乖,还记得每天给他带一包牛奶。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他依旧每天都是那副张扬少年的模样,我却渐渐地喜欢上了他。很奇妙吧,我的初恋,居然那么早,他娘的,那一年我可还是一个青葱极了的小萝莉,就这么被他一天帮我背几次书包的行为给掳走了一颗少女之心。
可是,还没等我在给他牛奶的时候偷偷塞个小纸条什么的呢,暑假过完了,他走了。
我哭了好久,不依不饶地要去北京找远哥哥,我爸我妈都哄不住我,最后,是许远的外婆走进我家来,一脸慈祥的笑容,对我说,“然然不哭,不哭啊,你远哥哥过完暑假了,就得回北京去上学啊,再等等,等到明年暑假啊,他还会来的。”
我想了想,也对,打了个哭嗝,总算不哭了。
可是第二年暑假,他没来。
我空等了一天又一天,眼都要望穿了,他还是没来。外婆说,他病了,他妈妈今年不许他来G市过暑假了。
然后是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他都没来。我渐渐地长大,个子渐渐长高,眉眼渐渐地张开,可是,我已经快要记不住几年前那个比我大了两岁八岁的远哥哥那张脸了。
直到第七年暑假,他终于姗姗来迟。那一年,我已经十三岁了,他十五。
我十三岁那年,终于再一次见到他,我从六岁起就喜欢上了的,他。他十五岁了,个子愈发挺拔,相貌更加好看。
现在回头去回望一下小时候的那些事,倒也挺好玩的。你想听吗?想听?好,我给你讲讲吧。(然澈:哪个说想听了啊?你和许远一样自恋好吧!!)
见过许远的人,都说他长得好看。
没错,不是帅,不是酷,而是好看。
我十三岁那年,他再次来到G市,他的外婆搬了家,不再与我们邻居,所以他来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们学校又有了一个转来的参加暑假强化补习班的男生,那个男生有一张干净的面庞,有精致的五官,总爱穿从来都一尘不染素雅洁白的衣衫,右耳上,戴着一颗亮晶晶的纯银耳钉——大家都知道,他只来我们学校呆两个月,可是所有女生都近乎疯狂地把他列为我们学校的校草。并斩钉截铁地认定,他这个校草是当之无愧的,是无人能及的,是众口如一的。
我当然知道这个男生的存在,却一直不知道他姓甚名谁,究竟是何方神圣。如今回头细看,十三岁那年的我就这么刚烈了啊,我心里有我的远哥哥,即使别的男生再帅也不肯多看一眼……这是一种多么崇高多么热烈的感情啊!
咳咳,言归正传。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说传奇校草的名字,是在我最最讨厌的数学课上。记得那时,我一如惯例地埋头大睡,懒得去听讲台上那个唾沫横飞的中年男人究竟是在讲什么东西,正在我醉生梦死的时候,同桌突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地小声惊呼了起来。
她从来都是那种一惊一乍的女生,她会在课堂上忽然叫起来,我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让我恼火的是她的胳膊狠狠地撞了我一下,生生地斩断了我深深沉浸于其中的春/梦。
没错,是春/梦。我在数学课上趴在桌子上做着春/梦呼呼大睡,在梦里,我看见依旧是八岁时那副模样的远哥哥对我伸出手,他对我说,“安然,我喜欢你。”
就在这个让我几乎屏息的美好瞬间,万恶的同桌把我给撞醒了。
我生不如死地抬起眼皮,我是多么想要把她给弄死啊弄死,再然后,顺着她无比花痴已然成星星眼形状的视线看过去,我就看见了他,许远。
他就站在走廊上,就站在与我们的座位如此毗邻的窗户外面,倚着廊柱,痞痞地对着某个虚空,在笑。
我们,只隔着一个窗户的距离。
我怔怔地看了他足足有十几秒,像是在看自己的回忆,十几秒的怔愣之后,我静静地发话了,“天,这不就是我梦里那个男孩子!”
从那一天起,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安然喜欢许远。安然喜欢我们一中的临时校草,许远。
对他的喜欢,我根本不加掩饰。托同桌的福,在我这份暗恋或者干脆说是明恋更加合适的事件被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的第二天,一中的所有人又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我对许校草“一见钟情”的当天下午,一放学,我就被他的临时女友堵在了学校外面。
《九年》送你一个远哥哥之然然2】
十三岁那年,但凡是认识我的人,都说我乖。
我就是那种到了初中依然会按时回家、每天老实上课、乖乖地听父母话的女孩子。我不穿的短裙,我不打个性的耳洞,我甚至一三五二四六交替地穿着背带裤或者淑女裙。
如果说我生平做的最大胆的事,那就是在数学课上睡觉,还有就是,喜欢被我们学校所有女生觊觎的校草,许远。
被许远的女朋友堵在学校外面的巷子里时,我居然一点儿都不慌乱。好奇怪,我根本不是一个临危不乱的女生,根本不是,我甚至在十三岁这样一个年纪依然会为一只小猫小狗的死亡而哭得不能自抑。
居可是,当许远那个化了浓浓的烟熏妆,手指上带着耀眼的戒指,嘴里慵懒地衔着一根烟的女朋友把我堵在巷子里对我进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