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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别说,我很想知道你的答案,可我很胆小,我害怕会听到我一直害怕着的答案。”
他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脸颊深深地埋在我的颈窝,他哭了,我知道,因为我的肩上湿漉漉的。天气很冷,可他的泪好烫好烫,几乎都要将我灼伤。我确实是想回答他说,若是重来的话,那我一定不要遇见他。并不是因为些别的什么,只是因为我太爱他,所以舍不得他在手那些苦、那些罪。若不是遇见我的话,他也许会遇见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生一堆好可爱的孩子们,然后幸福的过上一辈子吧?就是因为遇见了我,所以夏天她沾染上了无尽的黑暗,他也就因此受了他这人生中最严重的伤,而顾安臣,顾安臣他……所以,要是一切都可以重来一次的话,那我会选择重来不会遇见他,不会遇见夏天,不会遇见顾安臣,也不会遇见苏河。以他的头脑,他一定已经清楚的猜中我想要说些什么吧,是吧?
“苏沫,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我想说,要是一切都可以重来的话,我还是希望遇见你,真的,我不后悔,直到现在我都还不后悔。要是有重来的机会,我还会对你好,不,我会对你更加的好。”他说着,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说:“苏沫,我是真的好爱你,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一滴血从他的鼻子流了下来,滴在了她洁白的衬衫上,他迅速的捂住鼻子,说:“苏沫,抱歉,天太晚了,我该回去了,最近天有些干,我上火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但我还是看得出来,他另外一只手捂着的,是他的胃。
心中瞬间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我也紧跟在他后面追了上去。大概是胃痛又犯了吧,天气这么冷,他又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不胃疼才怪。我跟进他的屋子,在他的身后,扶住几乎蜷缩成一个虾子一样的他,我说:“是胃病又犯了吧?我帮你去倒些热水,你的药呢?你的药放在哪里?”
“你先回去吧,我根本没有事,只是刚才在外面待得时间太久了,所以胃里有些受了凉,你先回去好了,明天不是会很忙吗?”他说。
“你这个人还真是……算了,我去帮你倒些水就会回去。”我说完就走出了他的房间,去帮他倒热水,可是就在我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他拿着药瓶偷偷摸摸倒出一颗药塞在嘴里,就又迅速的将它放回了西装口袋,我满脸狐疑的问他:“景初,你刚才手里拿的是什么药?为什么不让我看见?拿出来给我看看。”
他看见我进来,起初有些惊慌,后来又立马镇静了下来,对我笑了笑说:“没什么,只是普通的胃药而已。”
“你要是以后还想看见我的话,那就拿出来给我看看!”
chapter 68
“这是什么?怎么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英文?”我拿着药瓶问他。
“没什么,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只是普通的进口胃药而已。”梁景初说着便想要从我的手中将胃药拿回去,也许是刚才喝过药的缘故,他的脸色好了不少,至少不再那么苍白了,而是渐渐有了血色。
“梁景初!”这是我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我生气的将药瓶死死地攥在手里,盯着他的眼睛说:“我假装不知道,只不过是想从你的口中听到事情的答案,而不是我真的就不知道。而且我没有告诉你,我早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苏沫了,我就是英语再不济,在你走了之后,我也是拿了专八的本子的,我想,着普通的药物说明书我还是看得懂的。即便我看不太懂,我也知道这个‘cancer’究竟是什么意思!”我说着说着,便再也说不下去,只是盯着他,一动也不动的盯着,任凭泪水在脸颊上肆虐,“是啊,梁景初,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是啊,你说你不知道该那我怎么办,那么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呢?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把事情跟我一起分担呢?七年前你是这样,七年之后你还是这样!你口口声声的说你爱我,那你为什么连跟我分担这样的权利你都不肯给我呢?我一直以为只要我抱住了你,就拥有了一切,可到头来,终究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什么都已经回不去了。可是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还是不肯告诉我呢?难道就连跟你分担痛苦这样的事也不可以?这究竟是你对我的保护太深了,还是你根本就觉得根本就没有跟我分担的必要?
“苏沫,你为什么不能傻一点呢?”他说,眼里满是流不尽的韶华,“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的,真的。你知道吗?其实我是很自私的,当四个月前我去找你的哪一个晚上,我就知道了我的病,我想要告诉你,我想,哪怕你根本就不爱我了,你知道了我有这种病,你也一定会陪在我身边的。可我不知道夏天她会来,我更不知道那些尘封了许多许多年的肮脏记忆又会被挖出来,那些丑陋的过去,被一点一点的残忍的揭露了出来,让我深刻的认识到,我早已经不配留在你的身边了。真的,当所有的一切都□裸的曝光之后,我对你的一切渴望,都变成了永远不会实现的痴心妄想。所以,我便明白了,我根本就不能说,于是……于是,我便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必要说。”
脑中轰隆隆的一片雷鸣,将我击了个措手不及。虽然我已经知道了答案,可这答案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我却还是午饭接受,毕竟明白和能不能接受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意义。Cancer……癌症……是胃癌,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此时此刻的我,是多希望自己能够看错啊,但是我知道,我清楚的知道,我并没有看错,而且一个字也没有看错。我忽然明白了在院中,他所对我说的那些话,以及他那热烫的几乎要将我灼伤的眼泪。
他走过来,将我紧紧的抱在了怀里,说:“只是胃癌,胃癌被治愈的人不是很多吗?”
“真的吗?真的还可以吗?”景初,夏天走了,爸爸妈妈也走了,你不要走,好吗,不要扔下我,好吗?别再扔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再等去一个又一个得七年。“我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细细的磨蹭着,我的脸上很湿,可我却分不清我的脸上究竟是谁的眼泪。
“乖,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吗?天都快亮了,明天你会很忙的,再睡一会儿,等天亮了之后,我再叫你。”他说,“苏沫,会没事的,我们都会幸福的。在天上的那些深爱着你的人们,也都希望你会幸福的。”
我温顺的躺在床上,他从后面抱住我,用他热烫的胸膛温暖着我早已经冰冷下去的背脊。我倚在他的怀里,却怎么都睡不找,我知道他也是一直都没有睡着的,因为他紧抱着我的那双手,又一点点的圈紧了许多。可我们都默契的没有讲话,一直一直的沉默着,让人觉得我们一直在安静的沉睡着。
我们一直一直都活在一个假象里,让我们误以为对方过得很幸福、很幸福,即便我们没有和对方在一起,对方也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我们就是被这种假象给蒙在了鼓里,才导致了一个又一个的错误。可是我犯的错太多太多了,我陷得也就越来越深,我不知道最后的最后,我们是否能够得到我们真正想要的。
已经进入黎明前的黑暗时期了,窗外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见。天亮之后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天气呢?是晴天还是阴天?我们都无法知道,一如我现在的处境一样。以后的路究竟是怎样的?我想也想不出来。房间里静得出奇,仿佛这房间忽然之间变得无比巨大起来,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可除了这些声音外,这房间里其实很寂寞。
一连在灵棚里面跪了三天,许多人来了,许多人又走了,有些人我认识,又有些人只是见过面,别的就再无其他。我只是一个人跪在材头那里哭,安安静静的,不闹也不吵,就只是安安静静的哭,有些像是没有生气的布娃娃。这三天,我和梁景初并没有讲几句话,也没有跟顾安臣说些什么,因为即便是我想说,却也想不出应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我们三个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却也很尴尬,可又没有什么办法来改变。
第三天,也就是出殡的那天,一早我们就去了火葬场。我一直很害怕那个地方,灰紫色的楼,常年都是雾蒙蒙的,梦口还有两头巨大的石狮子,和两头张牙舞爪的麒麟兽石像,怎么看怎么觉得恐怖。我曾经说过,若非不得已,我是一定再也不来这个可怕的地方了,现在,我果然又来了。
“苏沫,去那石狮子前头去给你爸妈烧纸钱。”四娘将一堆纸钱放在我的手里说,“走,女眷们也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