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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我知道啦,你瞧你这儿啰哩吧嗦的,像个娘儿们一样。往那边儿挪挪,别在这边碍着我的事儿啊!”蜡黄脸的男人说。
他们几个就这样不停地轮流侮辱着他,累了就去注射冰毒,然后再继续那样对他。梁景初就那么一直睁着眼,趴跪在床上,瞬也不瞬的盯着那道铁门,他的眼睛发直,似乎是早已失去了神智,可他却还是不肯放弃的盯着那道紧闭着的铁门,一声也不吭的盯着。房间里充斥着血液、汗液还有男人的□混合在一起的恶心味道。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回头看一下,哪怕只是一眼他也不肯看,他觉得好肮脏,好可怕。其实,在他的心里似乎还是存在着一点点的希望的,尽管那希望就如同是夏夜里的萤火虫所发出的光亮一样微弱,可是他还是想着,想着有人能将他从这里救出去。若不是这些屈辱感觉太清晰,他甚至你都要欺骗自己这是在做梦,因为真的受不了了,一点也受不了了啊。
似乎是再也撑不下去了一样,他就那么昏了过去。而那些由于注射了冰毒而失去神智的男人们,就在这里整整的呆了两天,就在这对于平常人来说短短两天的时间里,梁景初他一直承受着他人生中最惨痛的痛苦,甚至感觉到度日如年。他不停的重复着昏过去,然后再醒来,接着在昏过去的循环过程之中,疼痛和屈辱从他的心底慢慢的扩散着,直至扩散到四肢百骸,仍然不肯散去,总是将他包围其中……
chapter 60
“景初,景初啊,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啊,好不好啊,景初?求求你,别再说了,这件事情从你的口中讲出来,对你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你怎么受得了,怎么能受得了啊?”我终于再也止不住心底的那股悲伤了,我看着景初自己慢慢讲述着所遭遇的这些痛苦的时候,那张苍白的脸上空洞的眼眸,就再也忍受不住的叫了出来。
他怎么能受得了,他怎么能受得了对于他来讲这么残忍的事情啊?而且这些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口,到现在却又不得不再次被撕裂开来,甚至还是被他自己亲手一点一点的撕开,伤口血淋淋的,总让人觉得触目惊心。一个人第一次所受到的伤害,也许会用很短的一段时间就能够结痂,也许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够结痂,可是如若是第二次在撕裂伤口的话,那它所需要的时间,就不仅仅是原来时间的一倍了,或许会是很多很多倍。
他茫然的看着我,却又不像是在看着我,而是他透过了我或者是透过了一些别的东西看到了那些早已被他深藏在心底、再也不肯面对的那些痛苦记忆。他一层一层的将它们撕裂,然后再剥开,丝毫不去管自己身上那些伤口究竟有多么的疼。他那曾经如同潜沉未兴的情海一样的眸子,在此刻却早已经是黯淡得没有一丝的光亮,似乎就连他的灵魂都不在他的身体中一样。
他就坐在沙发里,没有一点的生气,仿佛他只是一抹黯淡得不能再暗淡的孤影。他颤抖的讲述着,声音又轻又冷,一如那些从天而降的雪花一样,飘飘浮浮的就像是好多朵圣洁的微小花朵,可是,当你伸出手将它们柔软而轻盈的身体接到手中的时候,你就会发现,自己早已经被它们给冻住了。
他说:“当我被外公派出来的人找到的时候,我仍旧是被绑在那张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肮脏而又破败的床上,可是,我那些被剥掉的衣服却都被完好的穿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那样的羞辱我之后,还要为我穿好衣服,但是,我就是恨他们,不管他们在那样做了之后又怎样的对我,也不管他们这样对我原因是什么,可我就是恨他们!若是可以的话,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吃了他们的肉,还要和他们的血。不!不,这样做我还是不够解气,他们实在是太肮脏了,肮脏至极,所以我也被迫染上了他们身上的那种恶心的味道,一辈子都抹不去。我好想把他们大卸八块,再把那些带着腐烂气息的肮脏肉块扔给那极其凶恶的野兽!苏沫,我很残忍吧?我很肮脏吧?我不值得你再这样深爱了吧?”
“不,不!景初,不要这么说你自己,你才不肮脏,你一点也不肮脏,真的!真的啊,你相信我,景初!”我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不停地亲吻着他满是泪水的脸颊,他哭了,第一次在我面前哭了,而且哭得这样的无助。可是,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一如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一天一样,他只是在那里无声的颤抖着,无助的在我的怀里颤抖着。我们的脸颊都是湿的,再也分不清自己的脸上究竟是谁的泪水,我的?他的?还是我们两个人的泪水混合在一起了?我不知道,也不想再去认真的区分。
“那些被派来寻找我的人七手八脚的将我四肢上的绳子解了下来,他们慢慢的把我扶起来,让我坐在床上,可是,就在我被他们扶坐起来的那一刹那,那些肮脏到令人作呕的男人的□,就那么从我的身体里流了出来,让总是欺骗自己此刻是深陷在噩梦中的我,立马就硬生生的被扯回了现实之中。之后,我被送进了医院里,我的外公对外封锁了关于我的一切消息,当然,他们并不知道我究竟在那天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你也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就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天究竟发生过什么,就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到底变得有多肮脏。我以为那些我曾经走过的难堪岁月,其实只不过是一种可以愈合的伤,可是,知道后来,甚至是直到现在我才真正的发现,那些伤口是永远、永远也不会愈合的!它们只会鲜血淋漓的摆在那里……”他就像是一个极其容易被摔坏的琉璃娃娃,空洞的眼睛不断地流出泪来。
他死死的抓住我的双肩,疼得我几乎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舍不得,我舍不得推开这样一个痛苦而又无助到抓着我,就像是抓着一株救命稻草一般的梁景初。我眼前的他,真的就像是一个被摔得支离破碎的娃娃,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拼凑,才能够重新来过,才能够拼凑出一个完完整整的他来。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神迷茫而空洞,仿佛是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他稍作停留的地方一样的绝望。我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想要通过这样传给他一些温暖,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这样至少可以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还有我,他一直都有我!石桥整理收集
他看着我的时候,那双满是绝望的双眸忽然间闪烁了起来,他说:“我母亲和我外公一直都以为我只是被绑架了而已,他们两个轮流的在医院里面陪着我,我就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儿,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丝毫都没有理会他们究竟跟我说了什么。就在那个时候,那个专属于你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那突如其来的铃声让我在刹那间的迷茫了起来,我根本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母亲从一直被丢在一边的背包中将手机拿了出来,递到了我的手中。我颤抖着打开它,看着你的相片在屏幕上面一闪一闪,我忽然间就变得更加的不知所措。”
“以我的这衣服残破不堪的身体来讲,我早已经是配不上你的人了,我不敢接听你的电话,因为我怕会玷污了你的声音,我怕你会被我身上所浸染的肮脏给亵渎了。我就那么拿着它,一动也不动的呆愣着,直到那段铃声就像是被硬生生的扯断一样的戛然而止,我才敢翻开它的未接来电。我仔细的翻阅着,看到你给我打了好多好多的电话,我这时候才想起来,原来就在我像是一具空壳一样的盯着那道紧紧关着的铁门的时候,我耳边一直回响着的那一阵声音,原来竟是属于你的专属铃声。我有点惊喜,可充斥着我内心的感觉中,最多的却不是惊喜,而是恐惧。”
“你一定不知道我在那个时候究竟有多么的害怕,我是那么的爱你,那么的害怕失去你,可我却又不得不对我自己说——‘放手吧,梁景初!既然给不了她那些你想要给的幸福,那么你就快点放手吧,把自由还给他,让一个更好的男人,让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来照顾他、来爱他。’”他说着,眼神又一次的黯淡了下来,仿佛是陷进了一个他无论怎么挣扎也挣脱不开的黑洞中一样,“所以,苏沫,我放手了,我想要放你自由!为了爱你,为了让你幸福,我放弃了我所有的一起,我甘愿放弃了我这一切,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我是那样深深爱着的你。”
听到了他的话,我恍若在瞬间被石化,就如同一个石像一样,再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