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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番才给她盖上被子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安慰:“睡吧,今天太累了,睡醒了,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温柔的在薄荷的额头上印下一吻,附耳低喃:“晚安。”
薄荷闭上眼睛,太多的事情钻入她的脑袋,她想整理,可是奈何全部打结,她解不开,沉在其中难以喘息。复杂的情感和复杂的事如同大海将她一口口的吞没,然后……窒息。
*
薄荷这一觉睡得无比疲惫,就像全身的骨头被重型机车碾过去了一般,只要一动便会‘咯吱咯吱’的发出响声。还未完全清醒,脑海里唯一的意识便只有‘疲惫’二字,害怕一动全身便会散架。
因为害怕所以眉心紧蹙,早就醒了的湛一凡觉得怀里的薄荷有些怪异便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低唤:“宝宝?”
薄荷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瞪着眼前的这张俊脸俊脸,半响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湛一凡微微蹙眉,伸出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指向薄荷的额头揉了揉,“不认识你老公了?”
薄荷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握住湛一凡指在自己额头上的指头便坐了起来:“一凡!”像是大梦初醒,想起了什么似的,“现在几点了?”
湛一凡指了指时间,薄荷一看,七点半。
薄荷又低头更用力的抓紧湛一凡的手,紧张的问:“我没有把妈妈的下落告诉他吧?”
湛一凡缓缓的坐起来,靠在床头,长手臂一伸便将薄荷揽入怀中,低头在她头顶重重一吻,长长叹息:“傻瓜,睡醒了怎么还惦记着这事儿?难不成,昨晚你如何英雄败退那人,都给忘了?”
薄荷摇头:“可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做梦梦见他把妈妈给带走了,梦见蔡青奕指着我妈妈骂‘小三’,指着我骂‘孽种’。”原来是梦,原来一切终止在她颓败他,一切终止在他离开湛家。
湛一凡冷冷一笑:“又异想天开了么?至少你还知道了一个真相,谁才是小三,谁才是小三的女儿?”
“蔡青奕,薄烟。”
“嗯哼。”
“虽然是个打击人的坏消息,但是好的一面,我妈妈才是正室!而我,是正室的孩子,我是嫡女!”虽然这个年代说嫡庶之分实在做作,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薄荷一直对自己的身份定位不够明确,她究竟算是什么?私生子?但现在看来,自己根本就是私生子,自己才是被法律所保护的那一个,私生子……是薄烟!
薄荷突然有些兴奋了起来,抬头看向湛一凡,双手反抓住他的胳膊激动道:“你说,薄烟和她妈妈知道这些真相吗?”
湛一凡摇了摇头:“我让李泊亚注意了一下,薄家除了经济危机之外并没有别的大动向。而且蔡家是卯足了全力在帮薄家。”
薄荷觉得好笑,他可真是狠啊!想起蔡青奕平日里嚣张气盛的模样,薄荷真的恨不得她立即能知道这些真相,恨不得薄烟也能知道这些真相,很期待她们知道这一切真相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的精彩!
“一凡,帮我查件事!”薄荷终于恢复了该有的冷静和睿智,似乎那些失落和情绪的低谷在昨夜的睡梦中已经被她给统统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说。”湛一凡自然是非常高兴看到自己就恢复了状态的薄荷,这才是他的宝宝啊,百折不挠不屈不服越挫越勇的宝宝。
“帮我查蔡家是怎么败落的!我想知道,和他有没有关系。”如果蔡家的败落和他有关,那薄荷就不得不再次佩服他的心狠手辣了,利用了蔡青奕这么多年竟然只是个名义上的事实夫妻,而且,到最后也要将蔡家的最后一滴油给榨干!如果真的是他,真的和他有关,那这一切都是她之后能为之所用的武器。
“这简单。”湛一凡的大手从薄荷的后脑勺揉着薄荷的脑袋,一脸和煦的笑意,“所以,真的想清楚了?要向矛头再次对准薄家?”
“不是我要将矛头对准薄家,而是必须这么做。如果我不收集这些证据,如果我不弄清这些事实,怎么让妈妈和他离婚?”虽然告他重婚罪容易,但是这些年白合的去了哪里?只要上了法庭,这件事必定会曝光。
薄荷从前是不怕,但是基地俱乐部有妈妈的二十八年,曝光基地俱乐部就会曝光妈妈的二十八年,妈妈能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吗?另者,基地俱乐部已经摧毁,摧毁它的人不是普通人,是某军区司令某上将级别的任务,还有湛一凡参与其中。薄荷昨晚说的话纯属激动,现在冷静下来有了足够的思考之后她就知道,要高薄光重婚罪并不容易,而且四条里面只符合一条,再者如果扯出基地俱乐部,事情就不容易收拾了。
而且,要告,也不能是她,而是……蔡青奕自己!
“宝宝,”湛一凡突然压身过来,扣着薄荷的手腕将她压在床上,低头轻轻的吻着她的面颊勾唇浅笑:“不觉得,你最近忽略我很多吗?”要么,就全是一羽,要么就是薄家,而他已经被她冷落很多天了。
薄荷无辜的眨着大眼睛:“有……吗?”突然有些明白他想做什么,醒的那么早,该不会就在等她吧?
“有。”湛一凡无比肯定的看着薄荷的眼睛,眼底突然闪过一抹狡黠,大手来到薄荷的腰间,手指挑开她的睡衣,低头吻住她的红唇,低声喃言:“好想你,想的都快疯了……”
*
薄荷下楼,宋轻语仔细的瞧着她似乎没有异样才笑了:“荷儿啊,今天下午在农场,咱自家举行的马赛,还记得吗?”
薄荷恍然的望向宋轻语的方向,她还真的把这件事给忘了。这几天的事情排山倒海一般的来,每件事都没理出个头绪,所以马赛这件事还真让她给忘得毫无印象。
宋轻语见着薄荷那迷茫的神情就明白了,当然也不是为难她,而是温柔的道着:“你要是觉得很累或者不想去呢,就在家里休息啊,妈妈只是想让你不用那么惦记着,或者觉得过意不去心理负担这样的想法。”
薄荷立即摇头:“不,妈。要去,一定要去。这是我嫁过来之后第一次马赛,不能缺席。”
“可是……”宋轻语实在担心薄荷的状态,毕竟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
湛一凡将牛奶推到薄荷手边避免薄荷又逃避不想喝,抬头才看向自己的母亲道:“妈,让她去吧。她没事,我的宝宝很坚强。”
宋轻语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一副难以消化的表情看着湛一凡:“这可是你说的啊,自己媳妇自己心疼着吧,反正我看你是真的不需要我这个做妈的了。”
虽然早已经习惯湛一凡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的爱称,但是薄荷还是忍不住的脸红了,以为又被婆婆调侃了。而且他这一声宝宝又让薄荷想起早上在床上的温存时他俯在耳边那一声声‘宝宝,我爱你’的甜蜜,不仅如此,就连‘猫猫和老婆’这两个爱称都被他温习了好几遍,湛一凡在床上从来不会省精力,口舌或是任何能**的方式。
“荷儿,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宋轻语只以为是薄荷不舒服,说着便起身伸手要过来摸薄荷的额头。
“妈,我没事。”薄荷下意识的微微一躲,宋轻语顿了顿,薄荷也是一顿,好像……表现的太过明显了?
宋轻语眸子一眯,又面无表情的坐下。湛一凡大手伸过来摸在薄荷额头上,薄荷抬眼看向他的手掌,无力的为自己辩解:“我是真的没事……”
“嗯,的确是没事。”湛一凡看着薄荷唇角带着笑意,手背轻轻的碰了碰她滚烫的脸颊,“只是这里有些烫而已。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我?”说着湛一凡就眯着眼睛倾了过去。
薄荷顾忌着公公婆婆还在这里一起吃早餐便推攘着湛一凡:“别这样……”她躲得动作又不敢太明显唯恐婆婆发现了自己眼睛的破绽。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完全可以向婆婆坦白,但是薄荷总有一种骑虎难下的感觉,非常害怕婆婆生气。
“咳咳。”宋轻语还是用力的咳了两声,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湛一凡:“你就不能矜持点儿吗?你爸和我还在这里呢?一个大男人成天粘着老婆像什么样子……”宋轻语纯属看湛一凡不顺眼,对薄荷绝对没有半点儿那方面的意思。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薄荷比湛一凡垂头更快,趴在桌子上是没脸再抬起来了。
“咳!”躺着便中自家老婆开的枪的湛国邦也重咳了一声,只提醒他老婆,他也是个成天粘着老婆的男人。
宋轻语望天,突然发现,遗传基因学这东西的确还是有那么几分靠谱的。
出门直到马场薄荷都没再见到薄光,仿佛昨晚只是一场梦,他从未去过湛家,她也从未见过他甚至与他发生过的那场争吵根本就不存在。可是脑海里他那理直气壮,他那抓狂,他那些让她永远也忘不了的冷漠模样久久徘徊,直到此刻还难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