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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湛一凡先是低头检查着薄荷身上有无伤势,薄荷眯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因为她之前戴着隐形眼睛,所以此刻眼睛疼痛无比,灼的她什么也看不清,她知道是因为经受了高温的原因。而此刻更是全身无力,嗓子嘶哑疼痛,在清楚湛一凡就在眼前的这瞬间,她所有的意识都化为黑暗向她顷刻倒来。
小手摸到湛一凡的大手,然后轻轻的握住,之后只听见湛一凡一声又一声的‘宝宝……宝宝……’的低唤声,接下来她就什么也听不见了的昏迷了过去。
“宝宝?”薄荷的毫无意识吓到了湛一凡,一旁的父亲湛国邦已经将母亲抱了起来向外冲去。湛一凡也不敢怠慢,让人把已经双手是血泡,血泡也被磨破的大卫拉上来之后就抱起薄荷向外冲去。
一路上有警察署的头文森跟着,湛一凡便走便向文森冷硬的道:“那些人必定还在大厦,无比请将他们抓出!就算这栋大厦毁了,也必须将他们炸死在里面!”
“那些炸药……”
湛一凡眼神一冷;“找得出就找,找不出,就当他们的祭品!”
*
薄荷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是一片黑暗,眼睛疼得无法睁开,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它蒙住了!怎么回事?是谁遮挡了她的视线?是谁将她的眼睛蒙起来?她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痛!?
薄荷伸手向空中摸去,想开口说话,可是嗓子灼痛无比,张口也发不出声音来。
薄荷的意识迅速的回到电梯里的那一幕,似乎还近在眼前。匪徒,大火,浓烟,高热的气温……湛一凡!
她的左手似乎插着针管,因为她感觉到冰凉的液体正在输入自己的身体。而她的眼睛……薄荷伸手摸了摸,紧紧的绷带缠在眼睛上。薄荷的心一惊,她怎么能忘在经受高温时眼睛那灼热的疼痛。难道……她瞎了!?薄荷的心颤抖了起来,希望老天不要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
可是她怎么不害怕?怎么能不害怕!
一凡!湛一凡你在哪里?湛一凡你不见了吗?湛一凡你抛下了我吗?
所有的恐惧都在黑暗里爆发,她如果瞎了,妈妈怎么办?她如果瞎了还怎么照顾一羽?她如果瞎了,还怎么工作!?她如果瞎了还怎么对付薄家的人怎么防备那个人抢走母亲?她如果下了……还怎么够资格成为湛家的人!?
眼泪想流下来,可是却怎么也流不下来,只是疼得厉害。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可是她知道周围没有人,她想离开这儿,她想找母亲,想找一凡。她害怕她不知道的地方,她害怕黑暗,她害怕……不行,她不能让这绷带围着自己的眼睛,她要看见,她要找到这是哪里,她要寻着路去找母亲和一凡!
手忙脚乱的扯着头上的绷带,手忙脚乱的扯掉手上的针管,即便她根本分不清哪里是头哪里只是针头,手上的针头被扯掉,手背上的肉立即高肿还流着血。头上的绷带凌乱的挂在脸上,但是却没顺利的让眼睛重见光明。
就在薄荷还在坚持的扯着头上的绷带时,湛一凡的声音着急惊慌的声音传来:“宝宝!”
薄荷一顿,脚步声传来,她的手却加剧了速度和动作。
“宝宝!别这样,别这样……”湛一凡快速的跑过来,一把便将薄荷抱入怀里。
薄荷猛力的挣扎着,她为什么会看不见?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在?她害怕,她恐惧,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困扰着她,她的意识模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给她打一剂镇定剂!”跟着进来的一声立即招呼护士,跟着进来的白合哭着跑过来:“荷儿,荷儿你别瞎妈妈!荷儿!”
薄荷依然在湛一凡的怀里用力的挣扎着,她仿佛就听不见母亲的呼唤,也听不进去湛一凡的话。只是想要扯掉头上的绷带,整个人陷入那样的执著混沌中。
湛一凡看向医生,冷硬的声音更像是哽咽:“能不能不打?”
“湛先生请冷静,湛太太现在已经陷入精神混乱之中,如果不打镇定剂,她一定会伤害她自己。”医生冷静的回答,然后指挥着别的护士道:“给她的左手止血。”
湛一凡看了眼薄荷那惨不忍睹的左手,心疼的将她更用力的抱入怀中。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湛一凡只低声的呢喃着,像是在对薄荷道歉,也像是在谴责着自己。
“荷儿……”白合蹲在床边想要抓住薄荷乱舞的另一只手,看着女儿此刻这样,她这个做母亲的更是心如绞割,上天为什么不把这一切都落在她的身上?她这个做母亲的愿意替女儿承担,她这辈子唯一的骨血……
医生将镇定剂打进薄荷的身体里,薄荷再一次渐渐的失去了意识倒入湛一凡的怀里。
医生亲手给薄荷在右手扎了针,又将她头上的绷带重新缠好,湛一凡才慢慢的将薄荷放在床上。
“病人会好好的睡一觉。在她下次醒来时最好有家人陪在旁边,不然还会发生这样的状况。”医生说完便向湛一凡和白合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领着重护士离去。
湛一凡的眼睛已经熬得血红,可他还将坐在床边小心翼翼的握住薄荷涂了药膏的左手。
白合心疼的看着他:“一凡,你回去休息吧。荷儿这里,我来照顾。”这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荷儿一直都在昏迷,而他就一直在警察局和医院之间来回奔波,几乎都没合过眼,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湛一凡只摇头,眼神依旧深深的凝视着床上安然熟睡的薄荷:“今天都是我的错,我该陪在她身边等着她醒来的,是我让她不安让她受苦了。妈,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定要陪着她,等她下一次醒来,我不能不在!”他决不允许她再这样伤害她自己!
白合也是几天没休息好,但她这时候是真的不能走开,离开薄荷她的心会不安。
“还有一羽在家里,他没有你,会害怕。”湛一凡提醒了一句,白合顿了一顿,一羽的病情好不容易有了改善,如果让他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加剧他的孤独症?白合的确不敢涉险,而一羽是不可能带到医院来搅扰薄荷的。
“那……我再呆一会儿就回去。”白合知道只要有一凡在这里,薄荷会没事的。可是一羽没有自己,就一定会有事的。两个孩子,都是她的心头肉,她放不下任何一边。
湛一凡没再答话,只是握住薄荷的手,看着她沉睡的面容。
*
薄荷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左手发麻,眼睛还是痛,可是似乎已经好了许多。
动了动,她感觉到左手被人握住,这一次是右手冰凉,液体依然在缓然的流进自己的身体。
握住她左手的……似乎是湛一凡。
“一凡……?”她试图轻轻的唤了一声,声音很轻,可终于能够叫出声来,声音听起来除了有点儿沙哑之外,似乎也没坏。嗓子,还是好的……心底松了一口气,可是眼睛还是睁不开,也是一片黑暗,心里依旧害怕。
湛一凡原本还趴在床边睡着,听见薄荷的声音便立即抬起头。
“宝宝?”低哑的嗓音轻唤。
“一凡……”薄荷又叫了一声,湛一凡的那声‘宝宝’犹如大石将她心底的恐惧和惊涛全部压了下去。
“我在这里。”湛一凡紧紧的握住薄荷的双手,避开她手背上的针。
“一凡……”薄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的低唤湛一凡的名字,似乎这样她才能安心。
“我在,宝宝。别害怕,我在这里。”湛一凡拉着薄荷的手摸着温热的脸,薄荷摸到湛一凡下巴的刺,一惊:“你……一直在这里吗?”
“我陪着你呢。”
所以……他刚刚在睡觉?他没刮胡子?似乎很深。
“我睡了……几天了?”薄荷终于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四天。”湛一凡轻言。
“四天……?”薄荷哑然,她昏迷了这么久!?
“中国那边我已经给你请了假。别担心。”湛一凡知道她正在当选检查委员,但是命运玩弄,她是不得不错过了。
薄荷并没想检查委员的事,也并没想自己上班的事,而是……她的眼睛。顿了一顿,终究是没勇气问出口,脑海里还有着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遂问出口:“妈妈呢?”
“孤独症专家在家里陪着妈和一羽。”
这句话就说明了一羽和母亲的情况,薄荷听懂了却还是摇头:“不是,我是问……我们的妈妈呢?”她的婆婆,她还记得当时婆婆的情况也很严重。
“妈还在休息。早上还来看过你,她的身体已经无大碍,再过两日就可以出院了。”
薄荷松了一口气,那么,她的眼睛……是因为隐形眼镜吗?
“宝宝。”薄荷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