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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般的男人。
阿离告诉我,她恨你父亲,那个男人,在她每一次想逃的时候都会把她关起来,然后暴露真实的凶残本性,强行的要她。她早产,都是因为……你父亲把要准备离开的彻底的你妈妈抓回来……也不顾她的肚子就发生了关系。”魏阿姨回头看了薄荷一眼,沉沉的叹了口气。
薄荷趴在湛一凡的肩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魏阿姨回头的那瞬间,薄荷埋头咬着自己的拳头,哽咽着流泪道:“他不是我父亲……我与他……已经断绝关系了……”他不是,他不是!他没资格,他没资格!
魏阿姨又继续前行,湛一凡一直埋着头背着薄荷往前而去,就仿佛只是薄荷的腿,始终一言不发的只是背着她。
“后来,便一直如此,他每一次来,对阿离都是一场灾难,对他自己也是一场灾难。直到阿离怀了孕……那是十八年前的时,阿离和我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通道,她鼓励我离开这里,逃离这里,她还把一些金银首饰给了我,让我出了云海市就跑去别的地方,不怕别人找到我,上火车,千万别回来让我一切从头开始。那个时候,阿离有身孕的事,只有我和阿离才知道,而那个秘密通道也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让阿离和我一同离开,阿离说,她不敢冒这个险,怕孩子会在途中流产再次离开她。她珍惜生命,珍惜着她的孩子,即便那一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个地方遭了金融危机,每日人心惶惶,那些黑衣人每天也是精神恍惚,如果我们想离开一定可以的。可是阿离珍惜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又怕和我一起走会连累我,我不理解阿离,为什么她恨那个人却还愿意替他把孩子生下来?
可是走了一半,我还是回去了。我平日里与阿离最好,如果我不见了,别人是不是也会怀疑她?她那么珍惜她肚子里的孩子,如果因为我她出现什么不测,我一定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既是我很想出去见见我的儿子们,可我还是返回去了。等我回去我才知道,阿离被另一个老板打了一个耳光,就是因为我不见了,所以阿离被拷问了,可是阿离不肯回答,那个人与……与姓薄的男人是最大的股头,他们都视对方为眼中钉。那个人打了阿离,还把阿离关进了下等的房间,而我突然回去虽然免不了被一顿教训,但我借口子啊角落里睡着了不关阿离的事,阿离才被放了出来。
关阿离的房间,很阴暗潮湿,阿离的身体受了凉,医生知道她怀了孕,便通知了姓薄的。
姓薄的来了之后,阿离的精神再一次临近崩溃,她有些发烧的迹象,而且是一直持续低烧,再加上她受了凉又受了惊还被打了巴掌,所以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的。我只记得那医生说,阿离保不住那个孩子,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也不能再要孩子,当年她第一次孕辰已经注定她不能再生下孩子,如果要生下那孩子阿离很可能就会面对雪崩甚至难产的结果。我因为担心阿离,所以一直在边上呆着,我看这姓薄的残忍却又无奈的下了决定,给阿离做人工流产……阿离还在浑浑噩噩的时候,她珍惜的生命便从她的身体里被迫离开了。
这个时候,我承认,这个男人其实是爱阿离的,只是他的爱很残忍,很变态,是她让阿离有了孩子却又是他强制的剥夺那个孩子的生命再次离开阿离。可是他这么做,却又是因为他爱着阿离……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我也没时间关心阿离,我只知道那一次阿离醒了之后哭了整整三天,精神频频濒临崩溃。而那个人只要一出现,阿离就会拿身边所有的东西砸他,仇视他,他们简直就是仇人……”魏阿姨说到这里还无奈的摇了摇头。
薄荷也是再一次体会到‘一羽’的心痛。这一次,甚至还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就再一次残忍的剥夺了生命。如果当年不是他的伤害,妈妈就不会早产,不是他的残忍放弃,妈妈就不会精神有问题……或许精神根本就不是有问题,而是被他以此为藉口关进这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他会经常来看她,她却要在那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渡过余生。他何其残忍?世人眼中有个家,却又在另一个地方囚禁着妈妈,他还是人吗?
“好几年,阿离的精神才渐渐的养回来一些,这期间,我和阿离几次想要套走路,但是对方的人看的太紧,始终不得几回。阿离的身体却就此越加的不好了起来,常常感冒发烧,而且瞬间沧桑了许多。而那个人也不再常常出现,即使出现的时候也是隔得很远只遥遥的看阿离一眼,唯一安慰阿离的,可能就是他隔三差四给阿离拿去关于你的照片了,你不知道吧?和我分享你的照片,是她最开心的事。她知道她出不去,可是为了对你的那份儿牵挂,她愿意呆在那里,就算是有时候三四个月才看到你的照片。你得奖的,你升学的毕业的,你上大学的,当学生会的,只是照片越来越少,因为她说你去了荷兰上学,说是那个人说的,你一直在那里读书工作。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骗阿离的,你在云海市成为了检察官,可惜我一直不爱看报纸新闻,所以一直都没发现你就是她的女儿。
但我知道他将另一个老板拉下了马,并迅速的成为那里真正最大的老板。直到五年前,我的禽兽丈夫终于不再向那缴钱,我被放了出来。例行的,离开那里的人,都要接受一次催眠,忘记那里的景致那里的人,可我不想忘记阿离,在我的希冀里,希望能记得阿离,记得这个秘密通道,终有一日……我希望我能帮助阿离脱离这一切。阿离在我的苦苦哀求下给那医生通融,用了价值几十万的首饰换来掩人耳目的催眠,我被送出了那里,就此……与阿离已经五年没见过了。不知道她好不好?除了两年前的那个电话,也不知道她的身体还好吗?今年也五十三岁了,有没有看起来年轻一些?有人陪她说话聊天吗?那个人……还会欺负她吗?阿离……我来了。带着你的女儿来找你。”
薄荷俯在湛一凡的肩头,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眼泪迷蒙了眼睛,喉咙含着哽塞,流不下,咽不下。
薄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了解薄光,在这一刻她终于承认,那个男人远比她从小认识的还要复杂,还要冷漠还要无情,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商人,可以为了事业出卖心爱的女人,却也可以为了他的一己私欲将心爱的女人囚禁在一个地方二十八年,并不停的伤害她,他却还能瞒天过海的和外面的夫人过着让人称羡的模范夫妻生活。而妈妈一直以来唯一的慰藉竟然是自己的照片!还是充满了谎言的照片,她也终于明白她在中药植物园会问偶遇的洛倾城关于荷兰的问题,因为那根本就是在想念着她,她唯一的女儿!
他怎么能如此残忍?原来,真正会演戏的人不是自己,不是薄烟,不是蔡青奕,而是他……薄光!
“到了!”魏阿姨轻声道,“这里上去是厨房后的一个院子,里面堆满了杂物。我先上去看看。”魏阿姨似乎有些紧张,回头看了薄荷他们一眼便张开手脚去爬楼梯。
薄荷擦掉脸上的眼泪,轻轻的拍了拍湛一凡的肩:“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上去。”
“可以吗?”湛一凡轻声的道。
薄荷点了点头:“嗯。”
湛一凡这才轻缓的将薄荷放下,因为一路走来脚下都有水,所以湛一凡的裤腿和鞋都打湿了。薄荷很想问问他冷不冷,话都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爬上去的魏阿姨又退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好像封死了,看来那姓薄的果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至少他找到了这个出口。”
“那怎么办?这个地方,我走了这么久,是在疗养院的上行吗?”
魏阿姨点了点头:“应该是的,不过疗养院的上行是山,这地方是穿过山的,除非走疗养院里的特别通道,走疗养院外面,就是一座山,我曾经去过。”
薄荷不想在这里就被堵住打了退堂鼓,湛一凡扭头四望,看到前方还有一个窄小的通道,便问魏阿姨:“那里通向哪里?”
“厕所……”魏阿姨摸了摸头:“虽然埋着水管子,但根据这味道可以判出,因为年久失修,所以必定有泄漏。你们确定一定要上去吗?想好了,首先庄园里有很多工作人员,厨师、医生、保安,还有被关在那里几十年的人,然后便是保镖……你你们确定吗?”
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轻轻的向她点了点头,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小手,薄荷在这一刻需要他的力量,便任由他握着,自己转身看向魏阿姨也坚定的点了点头:“嗯,不管前方是什么,我们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