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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加对着他弟弟挥了一拳,加隆一低头,避开了。加隆怒不可遏:“滚!”说完了转身就走。突然看到了站在街角的我,愣住了。
我说:“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这样磕磕巴巴的接话让他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加隆拉着我的手,大步往前走:“走吧,别放在心上。我们两兄弟从小就是这样,为了屁大的事都可以闹一顿。”说完,他拧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的手被他握在掌心,渐渐地也汗津津了。两个人的影子平行,一路走了好久。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去想,忽然希望可以一直走下去,然后月亮也永远不要落下。
然而,我是谁?
(十)
宫儿说,Tina找她去做伴娘,于是拉了拉斐尔去挑衣服。
加隆约了我在shopping mall的咖啡厅里见面。我坐在那里,可是总觉得心神不宁。加隆准时来到了,可是身后竟然跟着撒加。我笑着站起身:“你们还真是形影不离。”心里闪过一丝失望。加隆解释说,“撒加约了人,一下子就走了。”我忙摆手,说无所谓。
每人点了一杯咖啡。我看了看,撒加要的浓缩的黑咖啡,不要糖不要奶,苦涩得一看就叫人感觉胃发酸。撒加两口就喝完了,望着窗外不作声。
我们也有些尴尬,彼此不知道该说什么。
后面突然窜出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嫂子,你眼光真好。”
呵呵,还可以吧。那个慵懒的嗓音听起来有点心不在焉。“你说,宫儿,他还会戴吗?”
“当然啊!限量版的手表,还要是黑色的,适合大表哥。”
呵呵。她又低低地笑了一下。恐怕他也不会那么在意了。她这样说着,我感觉她在扭头望着窗外出神了,然后叹一口气:“宫儿,下星期我回去了。”宫儿那边自然大呼小叫了一番。她又说:“也没什么的,你可以过来看我。要常来……看着你我就可以想很多的东西。”
我忍不住转身去看。拉斐尔今天将头发拢在了脑袋后面,一些散落下来的碎发勾着她的影子,身上穿的紧身短装后背镂空,缀着一个心形的坠子。我知道,撒加的眼睛也追了过来。
有人悄悄地拉起了我。我不小心踢了桌子一下,都不能惊动沉默的撒加。
她也觉察到了身后的人。于是他们对望着。我惊讶地发现,拉斐尔的眼睛流出了眼泪。她的脸颊曲线曼妙,泪珠点缀在粉似的皮肤上,可怜动人得很。
“走吧。”加隆在我耳边轻声说。“今晚我打电话汇报进展。”我们都吃吃地笑了起来,然后在商场的走道上小跑了起来。
卡卡!
我刹不及脚步,几乎要撞到他身上。卡妙!外头下雨了,他被淋了一头一身,站在商店的橱窗旁。橱窗里是一个穿着婚纱的模特,真美。
(十一)
“卡卡,你好啊。”卡妙走过来,眼睛也许捕捉到了我们牵在一起的双手,可是他抬起头,让目光只落在我的脖子以上的位置。
我还没回答,加隆就笑了起来:“卡妙!你这家伙!”他没有放开我,但是挥起另一只手和卡妙聊了起来。
说着说着,加隆忽然停住了,回头对我说:“我送你回家吧。”卡妙愣了一下,笑了起来,然后拎起书包,迈开脚步往前。我喊住了他,问他住在哪儿。卡妙耸耸肩:“四海为家。”我毫不犹豫地说道:“住我那儿,像从前那样。”我感觉加隆的手松了一松,可是随即又抓紧了。
他们一道陪在我身边,走得很慢。
我想要气氛缓和一些,就问他:“你去哪儿?”一直不敢问的话,却没想到如此尴尬地开口了。
卡妙认真地说:“有一个很好的机会……不过我放弃了。”什么机会?他说:“从前想要去念书,就申请了里昂大学的生物化学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加隆替他提高了声调:“师弟准备深造去?”
卡妙抬起眼,摇了摇头。好像在自言自语:“没有什么那么重要的东西……”
他终究是回来了。他把衣物小心翼翼地填满了每一个可以填充的角落,好像要用水泥糊紧了不再挪开一般,压得严严实实。加隆走了以后,他突然说,不走了,不读了,没有家的感觉。
(十二)
穆和Tina结婚,本来说了什么都不做去。后来几人硬是找本皇历来翻,要穆做这做那,都是开玩笑的,讨个开心。
婚前有一个仪式,叫做安床。就是选好床的位置,请小孩子在上面翻几个跟斗,寓意“早生贵子”。一伙人全涌去看了。
大家嬉笑揶揄,闹得Tina的脸上泛红了。
从穆的家里出来,我们很自然地又走成了一排,加隆和卡妙各在一边。宫儿在后头大声地同姚姐耳语:“他们怎么搞的,那么久还没协商好,弄得我都没法挽卡卡的胳膊了。”我们三人都是尴尬。
前头走的是撒加和拉斐尔。拉斐尔手上的镯子又戴上了,只是两人的无名指都套上了一个指环,可是全都开着口。加隆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低声地说:“Tiffany的半心戒指,寓意是,我很庆幸,与你相逢。”我微微张大了嘴,一直没有合拢。
我的双手,如今还是空缺着许多的位置。既没有人来认真地握紧,也没有套上过什么承诺。
我看着撒加和拉斐尔,手拉着手,在阳光中走成一个光晕。
天蝎…米罗…难以触摸的爱情
(一)
穆和Tina的婚礼定在了六一那日,听起来就很可爱的一个日期。
前一日,宫儿要过去陪着Tina过夜,我们几个也跟过去了,在Tina的闺房里面闹闹哄哄一个晚上。Tina说,难为老实了,你们几个孩子都过来了,留下他一人。姚姐拍着手:“老师也乐得清闲了。”Tina娘家来了好些人,给她做各种各样的仪式,祝福她将来的生活能幸福。
姚姐对我说,看着,学着,女人在这个时候比天还大,是最幸福的人。我点点头。
我们闹到晚上十点,拉斐尔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丢下手袋,跑进去找宫儿。我们正在房间里说着话,我给Tina的房门挂上粉红色的纱。她这么冲进来,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宫儿!”拉斐尔的脸红红的,喘气有点儿急促。
宫儿站起身,手里还捧着一碗汤圆。
“他……他同我求婚了。”拉斐尔说话的声音很大,我们全收在耳里。Tina带头鼓起掌来:“好呀,给我的婚礼又添了一层喜气。”
大家聊得更加起劲,十一点多了还不想走。
突然有人敲房门,Tina问,进来,谁?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蓝紫色的长发,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微笑,总像在嘲笑什么人一般。
“米罗!”Tina叫道,“你这死孩子,还记得姐。”米罗走了过来,坐在Tina膝前的椅子上,把手搭在了她的膝头。Tina同我们介绍,这是她堂弟。
拉斐尔叫起来:“你们好样的,都有这么优质的亲戚。姚姐,卡卡,你们的呢?”米罗又一次歪着嘴角笑了起来。他的头撇向了宫儿的时候,忽然愣了愣:“你好面熟,什么时候见过?”宫儿嗤了一声,先生,你的话太老套了。说完,宫儿就蹦蹦跳跳地收拾衣服去了。
(二)
我们约好了一早就过来。一个幸福的新娘子总需要许多的姐妹陪同出嫁,风风光光。
临走的时候,看到米罗在和宫儿聊天,说的是最新的游戏机情报。姚姐笑着摇摇头,这个孩子。Tina的家就在我家旁边的那条街,拐弯就到。于是大家互相道别,四散了。
我还没拐弯,远远就看见加隆站在路灯下,是等我了。我大步走上前,两人边走边说了许多今天的趣事。我说,你们没有去穆先生家里吗?加隆笑着点头,去了。我说我想听听过程。他就详细地将新郎做各种仪式的细节讲了一次,说得很生动,
这样想来,真好。他低声说。
什么好?我沉浸在愉快中,一时不能反应。
加隆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摸摸我的脑袋。他送我到楼下,然后一直望着我。我对他挥挥手,感谢他的陪伴。他仍然不走。我看着他。他便也看着我。
“卡卡!”后头有人喊我。我一个激灵,猛地回头,卡妙踢着拖鞋站在楼梯上面。
我再一次对着加隆挥挥手,然后蹬蹬地跑上去。我没有回头,想着他一直往后走,直到不能望见。
回到家里,有点累。卡妙将房门关好之后,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我换洗好了衣服,也走出厅来。从前我们没有这样亲密过,一直对坐,好像两个家人,能说一夜的心里话。但是,一旦开口,感觉就变了。
“卡卡。”他说,“明天一早你就出门,是吧?”我点点头。也许他想要走了,我用双眼和感觉拼命搜索,假想着他的行李又一次摆在了角落,随时出发的样子。“我送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