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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奶奶亲自将一杯上好龙井端到诺克面前,用中文说:“请喝茶。”
诺克以中文答:“谢谢,不客气,请一同坐下吧,夫人,我们现在是要并肩作战了。”
诺克精通多国语言,但是,竟会中文?安夏颖眼皮子跳两下。
二奶奶高高兴兴坐下来,心里面对于徐乐骏,当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安知雅的从中相助,于是对这两人都是怀以了感激地相望。
安知雅坦然地接受了二奶奶这一目感激。
安夏颖自然也可以料到了这幕后主使是谁,因此更不可以输了,声调高昂地先挑起战火:“时间不早了,如果贵方律师同意,我们现在就此案两方达成和解,若不同意和解,地方法庭上见。”
“我代表我当事人同意表示,不能和解,法庭上见。”诺克才不怕安夏颖这样的黄毛丫头,不慌不忙,反击的力度刚刚好,“因此,我方不同意贵方提出的离婚协议,至于贵方要求赔偿等附加和解条件,一概更是不会接受。”
“我想,贵方律师对此案可能不甚了解,在于不了解中国人自古以来的封建迷信思想。贵方当事人不允许我方当事人离婚,只是基于不想让自己儿子在死后无人陪葬,却要我方当事人守活寡,浪费大好青春。而且我当事人在结婚后一直受过身心上的虐待,都是有证据能向法官法庭递交证明。”
“贵方律师,请不要使用人身攻击语言。”诺克两句先拆了安夏颖的气势,“我的确不是中国人,但不代表我作为一个国际律师在专业上对于中国进行的一番了解,而且我身边有中国律师在场作为我的幕后顾问。事实上,我方当事人提出不同意这两人离婚,与封建迷信毫无关系。贵方当事人提出离婚,只是一种自私自利弃丈夫于不顾的做法,无论从人道上或是法律上,均不能获得任何同情。至于贵方提供的所谓我方当事人虐待贵方当事人的证据,纯属无稽之谈。”
“什么无稽之谈?!要我守活寡,怎么就不是虐待我了?!”七嫂听到此,一肚子积压到现在的郁闷全爆发了,拍了桌子起来,指向自己奶奶和婆婆,“还有你们,你们怎么不去问问你们的男人,是怎么把你们的孙子儿子害成这样的,却是现在要把责任全推到我头上?”
四婶痛哭,也不知是哭啥,或许在哭七嫂说的话里面有多少是对的,到现在二房那群男人都还不作为。
二奶奶老神在在地噙住镇定:“我们就事论事来说,那天你说想离婚,我也和你说了,你如果能对着墨州说我想离婚,得到墨州的同意,你们小两口的事,我这做奶奶的一句话不用说,不会插手。我哪里是封建迷信了?明明是你自己心里面有鬼,知道对不起你自己丈夫,不敢对墨州说这个话。你嫁过来后,墨州对你有多好,众目有睹!你居然还敢反咬一口说墨州虐待你,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要不然,你今天来这里,你娘家人怎么没有一个在场敢撑你!”
到这里,安知雅不得承认:这二奶奶是老谋深算,老眼睿智,早看出七嫂的婚姻不妙,去莱文思家时的确与刘雨芬达成了什么协议,因此刘家现今才是一个都没有到场挺七嫂的。
没有娘家力撑的女人,在与夫家对战时有多悲哀,哪怕是自己有钱有势,在情理上先被自己娘家给抛弃了,站不住气场,七嫂,就是个典型的活生生的例子。
七嫂跌了下来,喘着气,看向安夏颖。
安夏颖眉尖一动,今天诺克的出现出乎她意料,而且刘家那头本来说好要来的人一个都没有到,不过——她还有妙招的,需要搬救兵,让贾艳荣逼二老爷出马,让李家先拆了自己的戏台。
“我当事人情绪过于激动,需要休息。”安夏颖转了语气,“如果贵方律师同意,暂停谈判几分钟,给我当事人缓和一下情绪,毕竟我当事人也是很诚恳地想与贵方解决问题的。”
对于这样一个请求,诺克是没有办法反对的。
约定了十分钟左右的中场休息时间。安夏颖扶七嫂上楼。
二奶奶端着茶杯,对这两个女人的背影冷哼:一群狐狸媚子,连做女人的基本道德都没有。
猜得到安夏颖的诡计,安知雅可不能让二老爷过来坏了事,于是对婆婆说:“我上个洗手间。”
二楼的洗漱所没有弄好,要上得下一楼或是三楼。
苗雨清不放心她一个人去,陪着她去,老祖宗闲着也想走走,于是三个人一块上三楼。
三楼
安夏颖让七嫂进了房间后,赶紧躲一头给贾艳荣打电话去了。
姚兰芝和李墨成看到七嫂进来。李墨成对七嫂始终怀有一种愧疚,亲自给她上了杯茶。姚兰芝始终当七嫂是表姐,见七嫂如此憔悴,走出去想给七嫂弄盆热水洗个脸。这走到走廊,迎面看见了老祖宗,心里一动,想正是见面说话的时候。
苗雨清先服侍老人家进了暖烘烘的房间里头,再陪有身孕的儿媳去洗手间。
瞄准了这个空挡,姚兰芝闪进了老祖宗的房里。
“是谁?”李太奶奶睁开了眼,看见姚兰芝与自己女儿相似的脸,眸色一暗一沉。
“奶奶。”走到李太奶奶面前,姚兰芝宛如个乖巧的女儿跪下来说话,“我一直想您,想来看您,想和您说话。”
三句甜蜜蜜的话,若是以往,肯定很讨李太奶奶的欢心。然李太奶奶是那种知道错了就定要改的人,脱开姚兰芝伸来握的手,懒道:“你能想和我说什么话?是想请我做什么事吧?”
被老人家甩了手,姚兰芝面上有些挂不住,却心里仍想着老夫人绝不会对她这张与李素晴相似的脸如此无情,偏要抬起脸说话:“奶奶,瞧您说的,我一直把您当自个儿奶奶看的,也相信奶奶会当我是自个儿女儿看的。”
这狐狸媚子,真以为自己能变成她女儿李素晴了?老祖宗心底里气着自己以前有眼无珠,脸上不动声色:“说吧。我若真当你是女儿看,也得知道你是有什么事。”
老祖宗开了这个口,说明心中是有她的。姚兰芝高高兴兴地开口央求:“奶奶,是这样的,我发觉我喜欢上你的曾孙子了,而你的曾孙子也喜欢上我了,这两个人相好的事,是需要得到老人家的同意。所以,我想请您出这个面。只要您出这个面,没有人敢说声不。”
“的确,只要我开句口,谁敢和我说句不字。”老祖宗定定地噙住口,“所以呢,如果我说不能让你和我哪个子孙结婚,也没有敢说声不字。”
“奶奶?!”姚兰芝震惊。
“你都说要变成我女儿了,这做女儿的能和我儿子孙子曾孙子结婚吗?的事情,你敢做,我还不敢同意呢。”李太奶奶两只精光的眼直射到姚兰芝心底深处。
姚兰芝总算是被老祖宗咬了这一口,才知道老祖宗的厉害。老祖宗以前是宠她,才没有对她动手,现在一切不一样了。而造成这一切的结局,不用说,就是那个狠毒的安知雅用阴谋诡计让她在老祖宗面前彻底失信。
熊熊的怒意,在看见安知雅同苗雨清进来时,恨怒的目光戳到安知雅的脸上。
苗雨清接到不悦的视线,心想是谁呢,一看是那个以前妄图想嫁她儿子的姚小姐,不免冷笑。
受到辱视的姚兰芝,切齿站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奶奶,她是进来想做什么?”苗雨清问老人家。
“说是想让我出面同意她和墨成的婚事,怎么不去求她二奶奶,笑话!”老祖宗才不会做这种损己利人的事情。
苗雨清听老祖宗果断地将这个狐狸媚子拒了,高兴地说:“奶奶,我觉得您现在是愈活愈有滋味了。”
“是吗?”老人家现在也觉得这长孙媳妇不是那般讨人嫌,眯着眼与苗雨清侃笑。
见时间差不多,安知雅先打开门,三个人准备回去。
因着老祖宗不让安知雅推轮椅,由苗雨清推着老人家的轮椅在前面走。有官家先安排好了下楼的木板搭在楼梯上。安知雅被叮嘱走在最后面,隔了段距离。
在推着老人家到二楼楼梯口后,见媳妇还没有下来,苗雨清喊:“知雅。我让墨翰去扶你下来。”
“不用了。”安知雅一只手抓在楼梯扶手上,身子则是微侧,等后面蓄势而来的人影扑过来时,灵活地往上一跳,躲开的同时,收回的脚在对方站不稳的脚脖子刚好拌下去。
啊——
一串惊天动地的女子叫声响彻楼上楼下,冲过来的人,只见一个人影从三楼楼梯直落落地滚到了二楼。
等那人滚完楼梯,平躺在二楼楼梯口像是一动不动了,众人见清楚了是姚兰芝。苗雨清和老祖宗先松口气:刚才有人滚下来时,她们有多怕会是安知雅。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