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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战,那也是指正常的经济战,交手的是普通的商人,能和现在这种亡命之徒相比吗?”
李墨翰是相当沉得住气的,在高行长等人要以借口维持骄傲请求退场时,一句话驳了他们的申请,向焦躁不安的安东尼说:“人多思广,让他们听听无妨。”
安东尼无奈地坐下来,不敢直言是皇室财产被敌方锁住,用代号表示皇室财产简要说明了这场期货交易中自己一方的危境,希望能寻求到可靠的解决方式。
知道李墨翰让他们留下,是为了考验他们的能力,高行长等一路人,极其愿意露这么一手给李墨翰看,以后和李墨翰的交谈中自己才能占住地位。但是,没有想到这位伯爵阁下说的这个案例居然如此棘手,一路人在底下紧张地协商,最终交出一份不偏不倚的方案:“如果是这样的话,暂时是不能与对方正面对决的,只能拖着,反正是远期交易,离到期时间有一定距离,可以靠拖,拖死对方。”
就知道是一群只会纸上谈兵的庸俗学者,安东尼怒道:“拖?怎么拖呢?照你们说法,怎么拖呢?再拖,我们也得先赔钱填仓,哪来这么多钱填无底洞!”
高行长等一路人,被安东尼的怒火一压,先失了气势,到底是学者派头较多,感觉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干脆以秀才的派头道:“经济学上的原则就是这样,金融市场运作有它自己不可转移的意志。你非要挪动这意志,除非你有强大的资本。所以,投资是必要的。”
安东尼只差被这伙人给气死,指着他们瞪住李墨翰:“这就是你的人的好主意?你自己也赞成?如果你也赞成,我无话可说,我们的合作也到此为止!”
他们英国人不需要一群无能的合作对象。他和大公主能看中李墨翰夫妇,就因为李墨翰夫妇够狠够毒辣,出手制敌的招数往往出人意料,出奇制胜。
指间摸着支笔杆,李墨翰对于安东尼的挑衅,只是指住一张他从上面跳起来的椅子:“伯爵阁下,兵家最忌,自乱阵脚。如果你看不出,我为什么让他们留下,我也和你声明,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以招制招,安东尼猛一愣,无话可说,坐了下来。
高行长等人同时间默了,心里惴惴不安,不用说,以刚刚的争锋对决,李墨翰应付安东尼的技巧,比他们更胜一筹。
“我个人认为,高行长他们说的话,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是,他们只想到其一,没有想到其二,只知道框架,没有想到具体。”李墨翰不能给部下完全一点面子都不给,但是,军人的派头是,该批的绝对要批,不能打战的兵如果不能反省悔过,不懂进取,他李墨翰只能把他们弃掉,“但是,从实际出发,他们的意见毫无可取之处,是个空架子。伯爵阁下你说的没错,如果他们在我这里没有能发挥一点用处,我要他们有何用?”
高行长一路人,还不信,缺了他们的李墨翰能做些什么,一个个等着李墨翰能为安东尼出什么主意是他们都想不到的。
安东尼点点头:“LI,你的办法呢?”
“多路出击!”李墨翰不假思索的,“先盘查对方可能的资金来源,对方一个人,不可能有如此庞大的资金,必然是募集过来的。只要是募集过来的资金,就很有可能是散兵。各路击破,从中间拆散他们。至于怎么拆散他们,方法很多,比如散布谣言,资助他们的对手给他们制造麻烦,这些浅显的招数,不需要我对伯爵阁下一一说明了。”
简明概要的几句话,瞬间让安东尼茅塞顿开,对李墨翰感激得不得了,同时鄙视地扫向那群看不起军人的学者:“在我们国家,像你们这种人,早该下台了。”
高行长一路人,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危机。
可李墨翰是说一不二的,向杨朔道:“给他们预订今天返航国内的机票。”
“是!”杨朔接令,立马抓起桌上的电话筒办这个事。敢瞧不起他们军人和他们的长官,活该。谁说军人只是不能文的武将?现在的军人都是全面的复合型人才。
高行长一路人,真怕了这样被李墨翰赶回去,到了国内肯定是要被责问的,最主要的是现在连英国方面的人都否决了他们,于是齐齐向李墨翰表述自己已知道错误,愿意改正。
抬头,轻轻瞟他们一眼,李墨翰对他们的执迷不悟是感到痛惜的:“你们错在,你们到现在为止,都只是看中你们自己的切身利益。我的队伍里绝不能有你们这样的人,因为我的人,和我,都是准备随时有可能在这场战役中牺牲一切的。”
高行长一路人,再无话,乖乖地坐飞机返国。
送走这一批徐队从国内招募来的经济学者,李墨翰对徐队感到一丝歉意,在电话里对徐队坦白说是自己赶走他辛苦招来这批人,
徐队倒也没有半丝生气,朗笑道:我不是经济学家,你却是出生于商家,不能与你相比,你有这个能力决定你想要什么样的人。但是,墨翰,赶走了这群人,你有合适的人选吗?有的话,多大困难我都帮你招来。
对这事,李墨翰需要和妻子安知雅商量。他培育的人,因当时是在美国求学时募集的,都是分属于各国国籍,包括了道格斯千金索娅,不可能都为他的祖国奉献,不是很适合。
安知雅是在自己房里睡懒觉,偷得这半日闲。安妮公主虽很想与她多交好,但是被她婆婆和老祖宗一块婉拒。听说了她如今是孕妇,安妮公主倒不好继续刁难她。
起来时,小惠打了热水进来给她洗脸。
安知雅问:“几点了?”
“太太,近晚上六点了。老夫人有指示,叫别吵醒你,但晚饭都已经备好,给你温着。如果太太您想用餐,我马上去给您端来。”小惠边给她拧毛巾,边殷勤地请示。
没想到自己一觉睡了这么久,安知雅感觉整个人都懒懒的,接过热毛巾洗了脸后,精神一些,拿来烫着出被窝便显得冰凉的双手,问:“其他人都用餐了吗?”
“都用餐了。”小惠知道她主要问的是谁,笑着加上,“先生在自己书房和那个杨中校一块用的晚餐,我送过去的。”
提到杨朔,安知雅想到那天在门口他们两人的对话,眸光一闪:“现在你和杨中校还有说话吗?”
小惠谨记着上回李墨翰的训斥,急忙摇摇头:“没有,太太。”
安知雅见她这样,倒是怜惜的,说:“我先生说你,不是让你不和任何人说话。只是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哪怕是遇到你觉得可靠的人,都是不能随意说的。”
小惠点头:“我知道太太和先生是为我好,太太和先生的话我都记着。”
哎,这孩子,还是不明白。安知雅摇头叹息,想到她能遇上杨朔一问愿意吐露埋藏在心底的机密,也与她年纪有关,思虑着说:“我记得今年你应该有二十一了。”
未想到安知雅连她年龄都能惦记上,小惠感激地应道:“是上周满二十一。”
二十一。记得自己二十一岁时,身边的女大学生,包括卢雪和夏瑶,都在忙着思春。安知雅说:“我会帮你留意。你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
小惠愣怔,过了会儿方才意识到她话里的含义,不觉地红了脸:“我没有想过。如果有,也是找个老实人家过日子,就可以了。”
这话实在。老实人家过日子。她也想,可惜摊上丈夫这样一个太过出色的男人,反倒身边麻烦事儿不断。
李墨翰走进来时,刚好遇到妻子与小惠谈的这么一个敏感的话题。眼见妻子脸上淡淡中酝了一抹忧思,他是觉得一丝愧疚。只想这些麻烦事快点过去,一家三口,不,是四口可以图个清静。
“你去把晚饭端来吧。”见丈夫进来,安知雅先打发走小惠。
小惠应声从他们的卧室出去。
李墨翰走近来,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放在热水盆里洗,拧干,又抓住她双手帮她洗手。她任他动作,享受他这一刻的温柔与细心。对一个女人来说,和丈夫这样温存的时刻,都是相当可贵的。
“小雅。”
“嗯?”
“想帮小惠找对象?”
“她年纪不小了,是该找个可以安定的。”安知雅是不想再发生小惠那天在门口那种事儿,而且今后如果和丈夫回国,小惠回不去,她总是需要给依赖自己的人安排妥当后路,不然,会走得不安心。
他娶的这个女人,典型的面冷心善。李墨翰把她双手放在自己嘴边呵呵气,直吹到她心里头痒痒的。她淡眉一撇,甩了他手:“你若没有什么好主意,不需要和我说。”
“我是有个适当的人选。不知你怎么想的。”李墨翰微微一笑,将毛巾拧干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