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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们母女从不欠你们安家任何东西,你要埋怨我们什么?第二,你道歉是理应的,你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这么多年,说到社会上去,道义上法律上你对我们没有履行抚养的责任,我们对你也不会有赡养的责任存在。律师现在在这里,需要不需要他向你说明?或者是明天我们闹到法庭上去,不差打这么一场官司,让安家欺负孤儿寡女的丑颜暴露在大众面前。”
徐乐骏今天在法庭上的表现历历在目,安太公放一眼过去,见着徐乐骏那张和徐云松一样俊俏且冷漠的脸,心里头不禁抖了两个抖,咬一口老齿:“你这话是想威胁我?”
“我为什么要威胁你?我根本不需要你安家任何东西。”安知雅没有感到生气只感到好笑。
安太公老脸都黑了:“你意思是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那你为什么会答应来和我见面?”
“我是为了我妈过来的。官司我们会打赢。法律上既然有了承认,你安家必须在社会上做出相应的态度。”安知雅道。
原来是为了徐桂花的名分。与自己所想的有差别,安太公自然没有马上应下:“你怎么能肯定你们官司会打赢呢?”
“如果你认为我们官司打不赢,你又怎么会想和我们母女见面呢。毕竟你的亲孙子亲孙女都和我们母女站在对立场上。你很清楚,有他们没有我们,有我们没有他们。”至于你想两手抓的美梦,趁早打消。
安太公一路想,一路注意着那一边坐着的李墨翰。徐乐骏的能力他知道,但充其量也只是个律师。李墨翰,可就大大不一样了。年老了不代表野心可以没有:“你想我怎么做?”
“首先,接下来我们会对贾家和你两个孙子孙女做的一切事情,你都不可以插手。”
贾家怎么样,安太公管不着的。可是,孙子孙女的事情要弃之不管,安太公心里戚戚然的,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和安知雅不太一样,感情深厚许多。
“如果你愿意接受这个要求,在你公布我妈为你唯一儿媳的寿宴上,我会带弯弯给你庆寿。”安知雅说。
安太公心里头在两方亲儿孙之间较劲着,脸上的肉一块块地扭动:“你妈不见得很想要回这个正妻的名分。”
安知雅冷丁丁地俯瞰着他这张老了更加狡猾功利的面孔:“安先生,你没有到过大弯村,没有进过我们村里的宗庙,但你同样是一个大家族的宗长,应该很清楚一个女人在婚姻上的名分,会影响到她最后归土的位置。”
“你!”安太公心头猛震一下,直直瞪着她的两只眼球凸出了大半。
徐桂花的妻子名分是一回事,安知雅要求他认回徐桂花的名分等于是公开承认了他儿子是徐家的上门女婿,所以,他儿子的骨灰必须迁回徐家祖坟,这才是安知雅最终的目的。可以说,安太公就这么个儿子,结果儿子骨灰还不能和自己葬在一块,必须到大弯村和一些乡村野民葬到一块,简直是要他老命!虽然这是他一开始唯利是图所造成的,而且为了防止这事发生,他不惜与贾家狼狈为奸,没想到算计到最后自己仍输给了那个徐云松,被徐云松在嫁妆和婚书上做了手脚。
贾家其实冤枉他了,他压根当初没有想到徐云松会防了他这么一手。也亏了安知雅能在最后,把外公徐云松留下的手脚辨识出来,成为打击他们安家和贾家的最后致命武器。
“你可以慢慢想,慢慢考虑。”安知雅一点都不急,可也不会给他时间去和贾家再次勾搭上,“今晚十二点前给我答复不迟。机会只有一次。”
看着她徐徐的背影走出自己的视线,安太公胸口一闷,一口血吐了出来。
“董事长!”刘生大惊,冲上去扶他。在刘生眼中,安太公就是一个不幸的,贾家的孩子于安太公不顾,现在徐家的孩子对安太公也不喜,固然这是安太公自己造成的。可毕竟是老人家。
在刘生大叫着医生时,安知雅折身几步走了回来,抓起安太公的一只手在其手背手心的穴位上各按了几下。安太公胸口里要涌出的第二口血收了回去,抬起的老眼惊愕地看着她:她刚刚把他气得半死,现在要救回他是什么意思?
“我外公一生医术传我一人,只有一个要求,再怨再恨都好,不准置人于死地。”安知雅道,“而且你觉得你这样就能被气死,不是太懦弱了些吗?”
安太公在她冷漠的眼珠子里能读到的是,比他再觉委屈再觉苦痛的事,他们徐家的人早就经历过了。他耷拉下头,服了。
征服一个人有时不是要他死,而是要他俯首称臣。当然,这里面还要分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需要安太公给她妈妈正名,理当不会让他死。
安知雅把安太公交给进来的医生后,与家里人一同离开。
徐乐骏走在最后,对于表妹那一张脸从小一直是冷到像是镀了层无法化解的冰霜,幽幽的目光闪了闪。在表妹的目光闪过来时,他收回了视线,像是专注于腕上手表的指针。
安知雅才发现他腕上的手表与上次去家里探他病时见到的不同,心想:难道是夏瑶送的?是该找个时间问问夏瑶近来与他处得怎样。这几天他在她这边,也不见夏瑶有来看他,不知道是他有没有偷偷和夏瑶通过电话。不管怎样,不见他和卢雪在一块,她都是可以放心下来的。
——婚后强爱——
安夏颖一下庭,直奔王庭长办公室,极力争取搜查令不要颁发。
“现在这案子变得很复杂。”王庭长在接完办公室内打来的一个内线电话后,态度上更是分外的慎重,此案表面上只是一起重婚案,但是,涉及的大人物太多。
安夏颖道:“王叔叔,如果需要打点其他关系,你尽管开声。”
见她脸上的表情一动不动,人情在那,王庭长对于她实话实说:“不是我不帮你。刚刚来的电话,院长说下次开庭他要旁听。所以这搜查令是不得不下的。办法我帮你想了,有二。一,要么是提前毁掉那东西,这样怎么搜都搜不到,婚书的真伪性没办法鉴别,有利的证据在你们这边。二,整个案子显然是中间那个男人的问题。你们可以在起诉书上追究安道恒亲人的责任,避开正面冲突,哪怕是判了罪,也不会都在你们身上,最少能避开刑事责任。”
“王叔,我先说说二的问题。婚书如果鉴定了真实性,因为我妈当年和我爸没有立下所谓的婚书,所以在这一点上始终是没有办法打赢对方的。我爸死了多年。如果安家一口咬定,与我妈结婚是我爸一人的作为,即使我妈是被蒙在鼓里的,但是在时间上,这犯了重婚的还是我妈不是对方。我爸死了无从追究责任,安家也无责任。最后吃亏的是我妈。”安夏颖说到这心里头酸酸的,如果母亲被判了重婚,等于她和她哥哥都是小三的儿女,这会直接影响到今后他们一家在社交圈里面的名声,于是对徐桂花和安知雅特别的咬牙切齿。
“你说的没有错。所以,毁掉那东西吧。搜查令的话,我可以适当帮你们拖延点时间。”王庭长道。
事到如今,安夏颖只好去和母亲商量这个问题。
贾云秀是事前完全不知道安太公留了这一手,这下对安家一样起了恨之入骨的心思,对女儿说:“那家保健品厂的利润,一直以来安家都是分了一半,而做牛做马为安家干活的是我们贾家人。安家如此忘恩负义却不能告到法庭上,现在要我们贾家舍去命根子,黑白颠倒,是非不明。”
“妈,法律上只讲求证据。”安夏颖冷着脸道,责怪母亲没有在开庭前向她说明一切,使她在庭上被徐乐骏一问狼狈不堪。
“是。我们贾家一直在用徐氏书籍上的古老配方做各种中药材制品,其中做出名的中药保健品贾太后安神水,获得国家颁发的各类奖项共二十几项,出口各国。所以,如果你把本书烧了,里面无限的商机也就没了。我们贾家在你们出生后能得到如此壮大的发展,全赖着这本书。”贾云秀口齿艰难。烧了,银子没有,不烧,他们和安家的丑陋交易会曝光,她的正妻地位将不保。
“把东西烧了,把里面的配方记下来。”安夏颖切着齿发狠道。
“那里面都是古文,一些奇怪的繁体字,你查字典都查不到。再说了,我最怕的是,你一个人记了下来,我们家其他亲戚以后都会盯上你一个。”贾云秀说。
“不怕。”安夏颖这会儿一点都不怕死,反正如果官司输了的话,他们会面临比死更可怕的局面。
隔天,拿到搜查令的公安人员上贾云秀家里和公司都搜不到相关证据。
徐乐骏在第一时间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