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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判长。”这时谁先开口谁占了先机,安夏颖坐的近,声音到达的快,“两天,最多只能两天。”
“五天。”徐乐骏一步都不会再让,这说明了他之前的一周包含了砍价在里头。
“你说说为什么需要五天?”王庭长知道这时候如果再问安夏颖,恐怕安夏颖也无法代对方说出对方暗藏的策略,还不如直接拷问徐乐骏,突破对方的弱点。
“确切地说,因我当事人不在当地,三天前是由我当事人女儿接到法院传票,因此我当事人赶到当地与我这个律师会面是在今天。我们需要取证。而能证明我当事人无罪的证人在我当事人土生土长的小山村里头。并且,因此事过去已久,请来的证人多是老人家。他们要长途跋涉来到当地法院上庭,这其中包括准备、旅途、休整等等,法院给老人家五天时间,已经很苛刻了。所以,我当事人就当是三天前接到法院传票,当天请求证人准备上庭,也一共只有八天时间。审判长您认为呢?”徐乐骏有条不紊,一直与法院人员以一种公平交流的姿态进行,哪怕是坐姿,也是中规中矩的,无可挑剔。
王庭长向还要表示反对的安夏颖使了使眼色,毕竟时间因之前干等那半个钟头和辩论已经耗得长了,他没有时间和两个律师较劲这一天两天的功夫,最主要是不见得两方能在短时间内说得过对方,因此就此定下五天后开庭审理。
法院人员先走。
紧接,“妈,小心点。”徐乐骏搀扶徐桂花。
这一回,安家三个人都亲耳听清楚了徐乐骏喊徐桂花为“妈”。
安云苏把惊讶叫了出来:“她有儿子吗?”
徐桂花可骄傲了,挽着徐乐骏的手:“他是我外甥,也是我养大的,是我半个儿子。”
外甥。怪不得之前在帝树见到他和安知雅在一起。没想到徐家居然暗藏了这么一条龙。贾云秀等人对徐乐骏的印象一下从可拉拢的对象上升到了仇敌。
出了法院门口的徐桂花,说什么都要一家人吃晚饭。于是一行人来到李墨翰夫妇下榻的酒店。
小丫头放学由张齐亚接了回来,看到久违的姥姥和徐乐骏,可高兴了,一手拉着一个大人。
晚饭安知雅因为没有来得及买菜没有下厨,一家人在酒店里面的菜馆围了个圆桌。徐乐骏这时已经知道李墨翰正是安知雅没死的丈夫,狭长的眼睛眯着,好像在李墨翰脸上找到了什么。
见表哥看着丈夫不动,安知雅不做声地在饭桌底下往徐乐骏的小腿上揣了一脚。
徐乐骏回了神,有丝生气地说:“你丈夫那么宝贝?”
“我丈夫不宝贝,但是,也不值得你看。”安知雅为岔开话题,故意表出一副质疑的神气,“你五天后上庭有把握吗?没有把握先开声,我好帮我妈打算。这重婚罪一判,涉及刑事还得坐牢的。”
徐乐骏淡淡地答了她:“妈要是坐牢,你可以割了我脑袋。却是你,收了律师函和传票,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这样的小CASE,怎好麻烦你这个大律师出马?”安知雅有一句没一句拌着嘴。
“如果我不出现,你准备找谁?”徐乐骏问这话时带了很不悦的口气。
“我自己。”安知雅拢拢秀发。
“你?!”不止徐乐骏诧异,李墨翰也微微一怔。
“我怎么不行了?他们不是打算告我妈不在,顺便把我这个继承人给告上去吗?法院不是不允许被告为自己辩护吧。”安知雅条条是道,想必对法律方面做了一番研究。
徐乐骏的指头往桌子上一点,不容分说:“你不准出庭!我也不会让你出庭!”
“你这话什么意思?”安知雅不悦。
“我说你是女人吧。你既然是女人,在冲锋陷阵的时候记得躲在你哥哥背后,让你哥哥保护你。”徐乐骏这话不是对安知雅说的,那股子责备的眼神全指到了李墨翰头上。
李墨翰默着,脸上同样显出了一层淡淡的不悦。
“我这又不是去打仗,为什么躲到你背后?法庭上不是有女律师吗?”安知雅针锋相对,对于歧视女性的话一点都不会退让。
徐乐骏冷冷一笑:“你都是个妈了,懂得让孩子穿裙子,却不懂得给自己穿裙子。我这不是歧视你是个女人,是希望你多少有点女人的意识,尤其你这是结了婚的女人,已经不是小时候在山上四处野跑可以把自己弄得像个男孩子。女人在适当的时候就得像个女人。”
这话得到了徐桂花的支持。徐桂花就怕女婿后悔娶了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到大,只有徐知芸像个女孩子,安知雅完全不像。
见母亲都和表哥炮口一致对向自己,安知雅不说话了。
李墨翰在旁,对这一家默默地看着。
等气氛稍缓和些回到案件上,安知雅问徐乐骏:“你打算找哪个证人?”
“请一些当年参加妈的婚礼的老人家。”
“能请得动吗?你让谁去请?”村里那些老人,大都一辈子没有出村,会为了他们一家赶到大城市里出庭?安知雅表示严重怀疑。
“我打了电话给村长。”徐乐骏早有准备。
村长傅民义赶她们一家出村时的那副嘴脸,安知雅很记得。她随口一问:“花了多少钱?给了村委会多少好处?”
“这点钱比起打赢官司算不了什么。”徐乐骏是大律师一开口,对于官司里方方面面都要用钱买通的事习以为常了。
于是王庭长私下是安夏颖请来的人,徐乐骏不是不知道。
“不准备申请撤换审判长吗?”李墨翰见机行事插了一句,眼里都是对这个律师的打量。
“申请撤换等于打草惊蛇,没有意思。再说司法界本来就是黑暗的。你换了谁都不能包准你能打赢。唯一能赢的,还是必须把对方证据的弱点分析透彻,把自己的证据给做足了。”徐乐骏说到专业上的问题,总是能露出与平常不同的神情来,那种不可一世的专注代表了他绝对会是个佼佼者。
李墨翰从他的言谈举止中还读到了一种野性,这种野性在他妻子身上,他偶尔也能发现到。
饭后,安知雅对徐乐骏说了一声:“我有东西要给你。”
——婚后强爱——
五天后,初级人民法院一审开庭,不公开审理
安知雅和丈夫、女儿一家三口,衣装整齐坐在旁听席上。原告那边,旁听席上来了一大群人,像是来助威的。安知雅认得以安云苏一家为首,其他的人,有男有女,年龄层不一,极有可能都是贾家人。毕竟,安太公没有出面,安家的亲戚都不大可能来凑这个热闹。
安文雯上次没能去维也纳,又没有拿到奖,每次看到小丫头分外眼红。在学校两个小女孩已经是水火不容,被姚老师分开了坐。小丫头看见3485不怀好意的眼神射过来,却只是留意到3485的妈妈没有来。贾世玲自称病重上医院打吊针。
庭上原告代理人安夏颖宣读原告的起诉书,所列最主要的证据有两方的结婚证书比较。
贾云秀的结婚证书日期比徐桂花结婚证书上的日期要早上半个月。这无疑是最致命的证据。应该说,哪个先结婚,那么另一方明显是第三者。何况,两方的孩子,贾云秀的比徐桂花的孩子早出生,这又是一个有力证据。
王庭长当时私下接受了安夏颖的委托时,也即是因为看到了贾家提供的这两个有力证据,单凭这两个证据,都足以给徐桂花定罪了。
安夏颖坐下来时,腰板挺得直直的,神情肃穆,没有放松一点警戒。
徐乐骏今天穿了律师袍,比起五天前,又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形象。
王庭长眯着眼,很感兴趣这个徐大律师会使出什么样的花招。
“首先,我代替我被告向法庭否认原告起诉书里所列的所有指控。”徐乐骏道,“同时,我代替我被告向法庭提供新的证物与证人。”
东西放上了庭审,是一张薄薄的类似宣纸状的东西,纸质有点泛黄,纸上的墨迹却是清晰可见。
王庭长应说基本上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不由好奇:“这是——”
“安家与徐家联姻时,两家共同书写的婚书。总共只有一份,因为安道恒是入门女婿,婚书由徐家人保存。上面所列介绍人、主婚人、结婚人以及双方父母祖父母甚至曾祖父母的名字,举行婚礼时的地点,邀请来的客人都标明的一清二楚。其中,参与当年婚礼作为婚礼见证人的客人现在作为证人也到了法庭。审判长要注意的是,婚书底下标明的日期,是比原告的结婚证书日期早了整整一个月。”
这样一纸婚书,明显连贾云秀本人都是不知道的。属于安太公的秘密。所以当时安太公才让刘生拿钱希望徐桂花签署离婚。现在,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