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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说的话。
安知雅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示意她下来帮忙打开后车厢放东西,说:“他去了洗手,很快回来。”
索娅看她什么都没有问,暗地里呼了口气。
李墨翰回来,看她们把东西放好了,开车送大家回去,自然没有发现刚才发生的那一段小插曲。
路上,安知雅往旁边看一眼丈夫的侧脸。丈夫不是那种外相俊美到任何女人犯花痴的男人,却另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质,加上不凡的背景,有女人喜欢是很正常的。但是,想到可能有其她女人在垂涎他,她心里头泛起了一股讨厌的滋味。
“小雅?”李墨翰不是没有注意到她一直把脸对向窗外,以为是谁把她又给惹恼了。
“我好像忘记了买酱油。你们等会儿先把菜拎上去。酒店下面有个小超市,我进去里面买。”安知雅反复换了几口气后,感觉自己说出话的语气与以往一样,应该没人能察觉。
李墨翰立马把疑问的眼神投向了索娅。索娅悲催地在后座里缩成了一团,摆手摇头极力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回到酒店,正好曾少卫将到曾家学钢琴的小丫头送了回来。有了个小朋友插在中间,这股僵硬的气氛算是缓解了不少。曾少卫见他们买了那么多菜,又早有耳闻安知雅的手艺,本想赖着吃顿晚饭再走。索娅自知自己干了错事,急着找机会溜开,便勾搭上曾少卫的肩膀,强行要他请吃饭。
小丫头伸出小舌头舔弄着曾少卫叔叔在路上给她买的冰淇淋,举起小手向索娅和曾叔叔摇摆:拜拜。虽然有点对不起曾叔叔,但是,小丫头最喜欢只有他们一家三口吃饭了。
转回身,发现妈妈的脸色有些不对,小丫头机灵地卖乖,把冰淇淋递到妈妈跟前:“妈妈吃一口。”
“小心吃坏牙齿和肚子。”安知雅沉着脸。这个曾少卫,最喜欢给小朋友们买零食,一点卫生观念都没有。
“曾叔叔说偶尔吃不会吃坏牙齿和肚子,如果什么都不吃,才会惯坏牙齿。”小丫头咬一大口冰淇淋,有模有样地拿出曾少卫的话。
“他懂什么?”安知雅忍不住出口发一句牢骚。
小丫头终于意识到妈妈心情不好,躲到爸爸背后吃冰淇淋。
李墨翰知道老婆对饮食方面特别严厉,但也不想太拘束女儿连零食都不能吃,于是护着女儿,对妻子说:“算了。买都买了,吃都吃了。弯弯下次注意一点,不能跟叔叔说要买东西吃。”
小丫头乖乖点点脑袋瓜,虽然每次都是曾少卫自己献殷勤主动买东西给她吃。
安知雅这会儿看见女儿小心翼翼的模样,吸了口气,深知自己刚才无故迁怒了,恢复了冷静,对女儿说:“下次吃东西,注意先洗手。”然后示意丈夫带女儿先上楼。她自己走去小超市,再冷静一下情绪。无论怎样,自己心情不好影响到家人,尤其是小孩子,是不应该的。
“妈妈是——”小丫头拉着爸爸的手,坐电梯时皱一皱小眉头,“生病了吗?”
“没有。”李墨翰看着电梯门。今天一直和妻子在一块,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妻子生病,倒像是被什么给气到。
小丫头皱的小眉头没有松开,一边舔弄手里的冰淇淋一边说:“可妈妈牙疼的时候就是这样。”,接着学起了妈妈的样子鼓一鼓腮帮子。
李墨翰没想到妻子有这样另一面,被小丫头学老婆的样子给逗乐了,然不想女儿担心,笑着摇摇头:“你妈妈没事。”
等安知雅买完酱油回来,小丫头仔细地重新观察妈妈的脸色,展开了小眉头:“妈妈的牙疼好了。”
“什么牙疼?”安知雅一手把酱油交给丈夫,一手赶小丫头进屋里换衣服迎接客人。
接到爸爸的眼色,小丫头闭紧嘴巴,自己跑进房间里换衣服。
安知雅是不知道他们父女两搞什么名堂,系了条围裙,挽了挽袖管,进厨房准备晚宴。汤,是在早上预先炖好的,茶树菇炖鸡。菜呢,准备有肖太太最喜欢的大闸蟹。肖海喜欢葱花炒花甲。说明这对年轻夫妇喜欢海鲜。海鲜要搞得特别卫生,不然容易吃坏肚子。安知雅又另煲有清热解毒的茶水,等饭后饮用。
李墨翰觉得妻子准备的很周全,没有插手的空间,出去外面摆好餐桌和酒饮。小丫头换完妈妈备好的漂亮衣服跑出来,习惯性地在爸爸面前转一圈炫耀,然后开始翻找柜子里放的各式玻璃杯,一个个拿出来给爸爸挑:“爸爸喜欢哪个?”
安知雅在厨房里忙得要死,不忘叫道:“弯弯,你作业写完没有?”
小丫头正想赖着今晚不用写作业了,向爸爸求救。李墨翰代替女儿回答老婆:“她写了。在曾家都写完了。”
之后,安知雅在厨房里没有回话。如小丫头所想的,她这牙齿是在尝了一口热汤后,隐隐约约地疼了起来。
晚上七点,肖海带着他太太来到。有安知雅的手艺打底,又有小丫头不时打诨插科地卖乖,饭席上欢声笑语不断。客人十分满意。不需要肖海自己透露消息,肖太太口中卖了不少新闻出来。
“我们肖海能坐到这个位置,一直没有忘记母校的恩德。前段时间教授们说是要去秋游,又是我们肖海给组织的。不像某些人,离了学校忘了本。”肖太太本人是大学里宣传科的,对于那些忘恩负义的学子似乎特别有“感情”,每一个不仅记得住名字还咬牙切齿的,“所以当时老一辈们说要给我介绍个对象时,我只强调一点,一定要对母校懂得知恩图报的人。肖海毕业时有好几家外企要把他挖过去,他都拒绝了,坚决留在了母校。就这一点,我决定嫁给了他。”
安知雅和丈夫默默地微笑着听着。肖太太以自己和丈夫的恋爱史为开头为他们泄露消息,可算是用心良苦。
肖海与肖太太是一搭一唱,妇唱夫随,被太太一夸扮起了张尴尬脸:“教授们年纪大了,怀念自己以前教出来的学生,希望他们经常回来看看自己,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一日为师,便如父母。”
“肖主任如此尊师重道,平日里是经常拜访哪些教授?”人家积极透露资料了,自己也得尝试打探。
“我在大学里,主要是师承于刘常德教授。”肖海说。
“刘常德教授是老一辈建筑系学家了。”李墨翰道,“我记得他在桥梁,尤其是跨海大桥方面的研究有特别的建树。”
“不止是这样,刘教授教出来的学生,在法国得过建筑学方面的奖项,在国外参与过多种桥梁的设计与建筑,还有自己独立的公司。”
这个消息终于是揭开了谜题。人家教授冲的非岛外新城商品房,而是跨海大桥。但恐怕与王副市长想走的路子不一样。
安知雅很记得,当初她和张齐亚在分析整个岛外新城项目时,已经发现到商品房与公路大桥建设两块,有种相辅相成又各自为营的感觉。商品房由于可以在建房的初期边开始对外预期出售,资金回笼比较快。相反,公路大桥以及商品小区内的公益性建设属于公益项目,资金回笼慢。因此,如果是想腐败一把,近年来由于媒体集中在了公益建筑上的报道居多,一般也没人敢在公益项目上大做质量手脚,这个一旦被上面的人查获,罪加一等。商品房却是可以以市场波动为理由加价,腐败插手的程度高。如果是一个聪明的市长,肯定是要先启动岛外新城商品房的建筑,再慢慢投入大桥工程。反正这两块,肯定要一个先一个后。
王副市长做出这样的决定的话,意味与教授和教授弟子的初衷都是相反的。
“刘教授一直致力于中国桥梁事业的发展,就是因为可以切实地造福到中国的百姓,而不是助力于房地产泡沫经济导致百姓们买房艰难。”肖海喟叹恩师的一片苦心同时搁下了筷子,“不管怎样,资金到位,应该是首要解决百姓大众的公益问题。教授一再向市政府提出,并且重申在当时助市政府得到中央批准项目申请的报告中有重点划出此方面的重要性。”
安知雅才不信,以教授的人脉,在市政府内会找不到自己的支持者。肖海这样一说,只不过是强调自己一方可能与当权者的利益冲撞而受阻。但是,在明知道与中央有这样人际关系瓜葛的情况下,仍使用王副市长上任,能不能说明一个问题——捧杀王副市长。看来是早有人看不惯王副市长这条地头蛇,想对其痛下杀手。所有的一切,正如自己所推想的,王副市长是颗弃子,引安云苏与其勾结,再合适不过。
请肖海吃这顿饭,她内心里最后一块疙瘩消除了,同时必须再加一把催促对方行动。
饭后喝茶,安知雅就此坐到了肖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