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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大的谜团在心中慢慢扩大。
“小姐,怎么了?”阿香推推我。
我哦了一声,将胸针交给阿香,“帮我好好儿收起来吧”说着,不等阿香再问,我径自下楼去了。
宾客盈盈,美酒飘香。金翔天和路平蓝比肩而站,华衣美服,仪容齐整,笑容可掬,接受着诸位来宾的恭贺。金家的三位公子也侍立两旁,手里握着酒杯,面上含着轻笑,向前来贺喜的客人点头致意。
只有我坐在角落里,似乎是被快乐遗忘的人,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金翔天和路平蓝脸上一直带着幸福的笑意,与来宾举杯,点头,谈笑,二人不时向对方投去会意的一瞥,那不言而喻的眼神在外人看来诚然他们是那样一对举案齐眉的夫妻。
看到那笑,我的心却在酸酸地发酵。
我想到了母亲,想到了已经寂寞地走了许多年的母亲,现在这个时刻,还有谁会想到她呢?
放下酒杯,我悄悄地退出了喧华的大厅,沿着公园的小径一路走下来。
妈妈,就让你的女儿做这个喧华的夜晚唯一思念你的人吧。可是,妈,你的日记并没有带给我要找的答案,却留下一个深深的伤痕,你让我看到一个背叛爱情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是我爱的,也成为我恨的。
我的身世至今还是个谜题,而那只突然出现的梅花胸针却引出一个你日记里不曾提过的男人—乔镇天,他又和妈曾经有过什么纠葛呢?
我仰头轻叹口气,拉平了视线。
花园里只有些光线昏暗的小路灯,空气里显得暗淡朦胧。在我眼前不远的秋千架子上背对我坐着一个男孩,他的背影挺拔却有些瘦削,修长的颈子带着那么一股子庄重劲儿,留着修剪的格外齐整的黑发。他的两条长腿斜搭在地上,一只手握着酒杯,一只手抓着垂下来的链条,轻轻摆动。
乔炙?我疑惑地瞪着前方,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他是否已经听到我的叹息声?我连忙转过身要走,却又停住:或许趁这个机会,我该和他谈谈我们两个的事。
我点点头,下了决心,正要走近前去。
却听他念道:“你多么美丽,你的眼在面纱后面好像鸽子的眼睛,头发如同从基列山下来的山羊群,你的嘴唇像一条朱红线,颈项像大卫的城楼,你的两乳像双生的母羚羊,是在百合花中吃草的一对小鹿。我的妹妹,我的新妇,你夺去了我的心,你用你的眼神、用你项链上的一颗珍珠夺去了我的心;我的妹妹,我的新妇,你是上了闩的园子,是上了锁的水井,是封闭了的泉源……”
朗寂的声音,却充满魔魅的回音。
我定在原地,心突突地跳着,脸上绯红如潮。他的话我都听不懂,可那样的话却像一串咒语,剧烈的干扰着我的内心。
我终于听不下去,转过身跑开。
耳边依旧在响着:我的妹妹,我的新妇,你夺去了我的心…………
我摇摇头,力图驱除掉心里可怕的猜测。
那一定是《圣经》里的句子,是他随口吟出来的,我告慰自己,推开书房的门。
在书房角落里的一架书橱的顶层插着乔炙的那本圣经。我早已经注意到乔炙把圣经寄放在那里,他一般都会来书室看它,而且时常会靠在窗帘后的角落里吟读。
我取下它,翻开来。
书一下子就翻开到二百多页,因为那里夹着一张纸片。我轻轻将纸片移开,露出下面的文字。
“你多么美丽,你的眼在面纱后面好像鸽子的眼睛……我的妹妹,我的新妇,你夺去了我的心,你用你的眼神、用你项链上的一颗珍珠夺去了我的心……”我一行一行地念下去,心里不禁舒了口气,果然他念的是圣经上的内容。
我好奇地看向手下压着的那张纸片,才发现那并不是纸,而是一张反扣的照片,上面写着一些文字。
“尊敬的主,我向您忏悔,请您宽恕我,宽恕我这个罪人,我年青的时候曾犯下过无法饶恕的罪过:我竟然禽兽一样强暴了我最爱的姑娘!这么多年来我的心一直背负着沉重的枷锁,我不敢再见她,只要想到她,我整个人便会坠入黑暗的地狱,承受着十八般折磨,我知道我已经受到天主最大的惩罚,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没有权利再请求主的原宥,我这个罪人每时每刻都在向无所不在的主虔诚的忏悔……您忠实的信徒:乔镇天”
我心里暗暗吃惊,烫手地将照片扔回去,那张照片却轻盈地在我眼前翻转过来。
我呆住了。照片上是一个妙龄女子,容貌清丽,巧笑俏兮,可是那不正是母亲吗?
我抓起它,仔细地看。没错,一点儿也不错!
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嘴唇也轻轻颤抖起来。
“哐”一声门响,一个人冲进来,夺去我手中的照片,“啪”一声合进那本圣经里。
我抬起头,看见乔炙面色平静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的嘴唇抖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炙走近,双手拨开我颊上的长发。
我惊吓地推开他,后退几步。
“你看到了什么?”他静静盯住我问。
“还有什么是我没看到的吗?”我握紧手问道。
“你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不是吗?”乔灸的黑眸岑寂的可怕。
“你是我……哥哥,我的……亲哥哥?”我抖着唇,费了好大力气才问出来。
乔炙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瞥开眸,“是,刚一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了”
我胸口剧烈起伏着,我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那你为什么还同意和我定婚?”
那天的化装舞会,那张酷肖金樽的面具,路平蓝若有所思的微笑,接下来的定婚,原来这一切都是阴谋,一个天大的阴谋!
看着乔炙沉默的脸,紧闭的唇,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后退着,摇着头,“这一切都太可怕了……我要取消定婚,一定要取消定婚……”说完,我转过身,逃也似的离开那间另人恐怖的书房。
47 救赎的不是灵。。
我把自己蒙在厚厚的被子里,像虾子一下蜷缩着,身体冰凉,连牙齿都在得得打颤。
越往下想,恐惧就增加一分。或许在我踏入金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身处这场阴谋里,而这场阴谋的序幕,早已在母亲被强暴的那一晚拉开。
乔镇天是那个施暴者,他才是我真正的父亲,这对我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乔镇天并不是一个孤立的存在,他身后还有一个绵密的关系网,而每一个网结,都与他息息相关。
他如何会在那晚知道母亲的下落,而那时唯一和母亲在一起的人就是金翔天!
干爹,我永远无法原谅他对母亲的背叛,可是我却用比对母亲还更深的爱爱着他,每当我对他笑一分,就有九分的愧疚在煎熬着我的心,可是这份爱却让贪心的我无法放弃!
他是第一个给我爱的人,他在我心中的分量无人可以取代,哪怕他曾经背叛过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
但是,上天总是最残忍,它抽去我心中唯一的一点光源,然后用冰冷和恨来填充。
我爬起来,甩掉被子,从柜子里掏出旅游箱,抱起橱子里的衣服扔在床上。
我要走,要离开这里,此时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将衣服一件件塞进箱子里,最后实在塞不下了,大大小小深紫浅紫的衣服零零落落地散了满床满地。
我颓然坐在床上,这些衣服本来就不是我的啊,我为什么要带走它们?要走,就一个人悄悄地走掉,两手空空和来的时候一样。
我站起身去开门,门恰巧也在此时打开。
阿香端着托盘走进来,“四小姐,大少爷要我给你送牛奶来了”说完,她怔了,“四小姐,你怎么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阿香,牛奶放桌上吧,我要出去走走”我举步向外走。
阿香伸出一只手来抓住我,“四小姐,你骗我,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对不对?”
“乱说,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我褪开阿香的胳膊,阿香自然不肯放我,一拉一扯间,阿香手中的牛奶“啪”地摔在地上。
我们抓着彼此都愣住了。
这时,金樽从屋里走了过来,看到屋里的情景,他咖啡色的眸子静静向我看过来。
“大少爷,小姐她……”
“阿香”我轻喝一声,看阿香委屈地含泪望着我。
“怎么了,楣楣,又闹脾气了?女孩子的屋子怎么能这样乱呢,幸亏是哥看见,要是别人见了,连金家四小姐的名声都要败坏了”金樽轻笑着转向阿香,“还不快给四小姐收拾收拾”
阿香应了声“是”,就低头去收拾那些被我弄乱的衣服们。
金樽走到我身边,伸手试我的额头,“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