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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样急急忙忙追着人家的女伴不放,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啊!”
靳子琦面具下的眼睛望过去,那个男人,就站在灯火阑珊之处。
酒店大堂的璀璨灯光照耀在男人白色的西装上,给他栗色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些许刘海下,是一双深邃浓郁的深褐色眼眸。
不可否认,却是是一个斯文儒雅到极致的英俊男人。
白皙的皮肤,精致美好的五官轮廓,却又不失男性的棱角分明,连鬓角后颈处的发梢都精心修剪过,显得愈发干练而利落。
四目相交,靳子琦似乎看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激烈挣扎,喘不过气来,全身都逐渐僵硬,感觉整个世界都颠覆起来。
黑色的烟雾在身体血肉里破茧而出,吞噬着她的理智。
靳子琦只觉得一阵头疼,窒息感铺盖地朝她涌来——
“砰!”紧闭的宴厅大门被重重地推开,也让她错开了和那双深褐色眼眸对望的视线,顺着声音望去,看到的是紧追而来的宋其衍。
宋其衍看上去并不比这个陌生男人好多少,他疾步朝着她走过来。
在和秦远擦肩而过时,一直沉默的秦远突然开口:“她是谁?”
宋其衍的脚步稍一停顿,偏头对上秦远淡漠的眼神,嘴角噙上笑意,眼神却始终清冷:“我的妻子,你已经见过了。”
刚继续提步走去靳子琦身边,肩膀却被按住,“她的名字。”
宋其衍一双黑眸直直地盯着秦远凝重复杂的眼睛,“七七,她的名字叫七七。”
秦远望着他坦然的目光,却拧紧了眉头:“哪个qi?”
“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不然你以为是哪个七?”宋其衍轻轻地笑道。
秦远转头看向戴着面具的靳子琦,“第一次见面,总不能一直戴着面具吧?”
低沉的目光灼灼地落在靳子琦的面具上,似要把它烧出一个洞来。
“为什么不能?”尹沥却率先回答,露出一个标准的迷人微笑,狭长的凤眼轻挑,“你难道不知道今年流行假面舞会吗?真是落伍了,大叔!”
秦远的脸色一僵,却在听到靳子琦的轻笑声时又投去视线,她面具下的薄得妖艳的红唇微微翘起,似有似无的弧度。
那一声轻到听不见的笑声,却让他骤生拨开云雾见青的错觉。
心中有个念头正在蠢蠢欲动,随时都准备破土而出。
而宋其衍已经走到靳子琦的身旁,背对着秦远和尹沥来了个眼神交流,不动声色地扬了下俊眉,便搂过靳子琦的身体回转过身。
“生日宴还没结束,这样离开可不礼貌,我们进去吧。”
宋其衍抬手拢了拢她鬓边的碎发,语调亲昵地柔声道,尔后冲还站在那里的秦远点头致意:“我们先进去了。”
说着,就挽着靳子琦朝宴厅走去,自始至终都不再看秦远一眼。
秦远怔怔地站在原地,紧握的双手慢慢地松开,关节却已青白得毫无血色。
尹沥双手兜着裤袋步伐闲适地越过他,倏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秦远:“秦总,久仰大名了,刚才没跟你好好打招呼,失礼了。”
“你认识我?”
尹沥却落落大方地一笑,对于秦远阴沉的目光视若不见:“都说了久仰大名,自然是知道你的,秦远秦先生。”
秦远唇边也露出一抹浅笑,笑意却没有蔓延到眼底:“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尹沥一扬眉,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秦远目送着尹沥离去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疏淡下来,轮廓分明的俊脸上是阴翳渐现的神色,但脑海中一闪而过面具下那双眼,他的唇线紧紧地抿直。
转身,也跟着重新回到了宴会厅。
有些事,一旦起了头,并不是说停止就能停止的。
……
重新回到宴厅的靳子琦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归功于脸上的面具。
她想要拿下去,宋其衍却制止了她:“和你的礼服很搭,别摘。”
她看懂了他眼底的期待和喜欢,便讪讪地收回了手。
随处选了个位置坐下,宋其衍坐在她的身边,并未去主桌跟袁老一块儿。
“其实你可以过去,我一个人没关系。”不想因为自己而给他造成麻烦。
宋其衍却把餐巾摊好搁在她的腿上,手指抚过她脸上冰凉的金色面具,眼角不以为然地扫了眼主桌:“我不喜欢跟一群老家伙谈论气。”
靳子琦弯唇笑了笑,便不再劝他过去,一顿饭吃下来,宋其衍一直大献殷勤,连带着同桌其他宾客都望着她暧昧又羡慕地笑。
“多吃点水果,美容又养颜。”宋其衍又把一块哈密瓜放到她的碗里。
他好像一点也不介意被其他人定义为妻管严的家庭主夫型男人。
靳子琦因为之前那一遭而紊乱的心情逐渐平和,她望了眼宋其衍,带着淡笑,用刀叉叉起哈密瓜,细嚼慢咽地吃着。
感觉到有两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靳子琦依着第六感回望过去,便看到了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秦远。
她其实已经认出他来了,那一下雨就是他替自己打的伞,再加上,最近财经杂志和报纸上随处可见他的照片,她已经猜到他的名字——秦远。
身边的男人又替她舀了碗汤,催促她喝下,靳子琦便向还幽幽望着自己的秦远轻轻颔首致意,转而低头拿起勺子喝汤。
过了一会儿,她发觉那两道灼灼的目光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了。
……
生日宴的最后,当宾客用餐用得差不多时,有人走上了宴厅的主台。
是袁家的二公子袁戈,他手拿着话筒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生日宴会以吃饭作为结尾太过于无趣,在国外的晚会,总会有些别出心裁的游戏,今大家聚在一块儿不容易,咱们就来玩个游戏吧!”
袁戈一番话激起了不少宾客的好奇心,开始低头私语。
充满好奇的眼睛却是看着台上笑吟吟的袁戈。
袁戈环顾了一圈,知道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才继续道:“这个游戏其实很简单,在场的宾客谁要是出至少一百万的支票就可以向其他宾客提出一个要求。”
全场顿时一片唏嘘声,连角落只顾着吃喝的靳子琦也抬起了头,而宋其衍则一手摸着下颌眯着黑眸若有所思地看着主台。
“当然,你们捐出的支票我是不会私吞的,都会以大家的名义捐给需要帮助的贫困地区,顾名思义,也就是变相的募捐。”
“谁出的价高就是主导者,可以指定在场任何一个人做一件事,对方若想要拒绝要求,就必须出比对方多一倍的价让自己成为主导者,当然,也不排除有英雄救美的意外发生!”
袁戈以一句看似玩笑的话结尾,台下的宾客却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能坐在这里的人自然是不缺钱花的,其中很多都是圈子里有名望的人,想到能让这些精英贵族听自己一回,难免都兴奋起来。
靳子琦转头看着满眼兴味的宋其衍,疑惑地问道:“你想玩?”
宋其衍微微一笑,却是波澜不惊间,又替她盛了一碗汤:“多喝点,这么瘦以后怎么给某某生妹妹?”
靳子琦却因他的这句话红了脸颊,自然又想到了那档子事上,敢情让她吃这么多都是为了他的娇妻养成大业?!
宋其衍瞅着她那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笑得更加开怀,贴近她的耳朵,一双眼望着台上,薄唇却不老实地触碰她的耳垂,声音哑然:“在想什么?”
靳子琦刚想回驳他一句,那边却响起了一道悦耳而高傲的女声:“五百万。”
顺着灯光打亮的位置看去,是白桑桑!
一出口不是一百万,也不是两百万,直接跳到了五百万!
她盈盈起身,回首望向靳子琦所在的方向,随之灯光也打亮了那一角。
白桑桑美丽的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柳眉轻扬,声音悠然:“宋先生从小在国外长大,思想自然比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东方人开放,来一个浪漫的法式舌吻对宋先生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吧?”
白桑桑这胆大妄为的要求一提出,整个宴会厅一片轰然。
灯光已经转向宋其衍,被照到的男人却是一脸浅笑,丝毫未见局促之意。
甚至还端起酒杯,低头轻抿一口,把白桑桑的要求当成了摆设。
靳子琦在听到要求时冷不防蹙紧了黛眉,目光射向白桑桑,却对上她挑衅的斜睨,看来白桑桑是有意而为之。
如果她想要阻止,就必须出价一千万,整整翻了一番的支票金额数字。
若不出价,倒显得她靳家太过小气,难登大雅之堂了!
眼角瞟向宋其衍,他这么有恃无恐,也料定了她会出价拦下白桑桑吗?
眼看白桑桑已经走过来,靳子琦面具下的眉头越发皱紧,一千万……
但一想到宋其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