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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白轻声问;怎么回事。
商期期哑着声答;我要回家。
下一秒跌跌撞撞的从椅子上弹起;起身就想往外头冲,却不想右脚一绊,跌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
——
蒋意如被安排在市立医院的急症室里抢救,等商期期和沈意白赶到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四个半小时,舅舅蒋权生等在外头,浑身是血。
商期期踉踉跄跄的跌跑过去,眼尖的发现蒋权生衣裳浸染了血,脑袋一轰,捂着嘴不敢说话。
蒋权生本是焦急的等在手术室门口,瞧见商期期跟沈意白,踱步来到跟前,红着眼:“期期,你妈妈还在里面。”
商期期只觉得心中有口气提不上来,心像一面大鼓,从四面八方涌来振聋发聩的声响,心下煎熬,难过的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摆。
蒋权生说,那户人家跟他有些交情,所以第一时间通知了他。因为伤势严重,他们也不敢往村里的小诊所送,捂着伤口带她来了市立医院。而他身上的血,也都是从蒋意如的伤口中涌出来的。
蒋意如被抬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是血不省人事,所以连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端端的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究竟是谁干的!那杀千刀的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连连捅了我妹妹三刀!”蒋权生扶着墙,以手遮面,背对着商期期红了眼眶。
商期期努力仰头,不肯让自己懦弱。
商期期不许哭,你听到没有不许哭!
蒋意如正在里面同死亡作斗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哭哭啼啼触她眉头不肯让她好过?你是蒋意如的女儿,不可以没用,不可以退缩,不可以懦弱的。
商期期惨淡着脸咬着唇角,直到口腔内壁传来刺鼻的血腥,方才觉得心口的绞痛有所减轻。
虽然手脚冰冷,但好在沈意白一直陪在身边。
沈意白自身后扶住商期期,源源不断的热量顺着宽大的掌心传递到商期期手中,薄薄的茧子磨着商期期的葱白,试图挥走她心中的郁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医院走廊上的人越发稀疏,偶尔经过的脚步声“蹭蹭蹭”的回荡在缄默的空气中,连回音都显得异常冰冷。
心一点点的跟着往下沉,心底深处是没来由的恐慌,无边的苍茫。在商期期的记忆里,蒋意如都是那个逞强拔尖趾高气昂的人儿,连说话的声音都能比被人大上三分。可就是这样一个她,竟毫无征兆的躺进了急症室。
商期期强撑着力气靠在墙角,煎熬着等待分分秒秒。
沈意白中途去买了写吃的递给蒋权生和商期期,毕竟如果连他们也倒下了,谁还来照顾蒋意如。
之后又过了两个多小时,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蒋意如从里面走出。
“医生,我妹妹怎么样了?”蒋权生靠的位置离门口最近,一看有医生出来,三步两步冲过去询问。
“伤口很深,我们给病人做了补肠手术,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但是因为她流血过多,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还要进一步观察。”
——
6个半小时的手术做下来,等在外头的蒋权生就算再强健,也有些体力不支。商期期劝走了蒋权生,守在病床前一步也不可挪开。
沈意白租下了特护病房,有专人24小时看护。
有医生说,蒋意如伤了脊椎神经,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下床。商期期决定在医院多呆些日子,沈意白说陪他。
商期期蓦然想起沈意白要开会的事情,睁着酸涩的眼睛问了他一句。沈意白替她掖好外套,无波无澜说道:“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沈烨会替我去开会。”
当时的商期期一门心思都在蒋意如身上,也没觉得沈意白的话有哪里不妥,点了点头,转身再次照看起了蒋意如。
蒋意如是在隔天下午3点多醒来的。期间,商期期和沈意白就睡在隔壁的病床上。
蒋意如先是手指头跟着稍稍一动,再接着睁开眼,眸光怔忪的盯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妈,你醒了!你别乱动,医生说你还很虚弱。”商期期下意识道。
“我…怎么在这?”蒋意如嘶哑着声,觉得喉咙有些肿痛。
“是舅舅他们带你来的。”商期期看着蒋意如转动着的珠子,心下悬着的大石总算松了一口。
蒋意如眯了眯眼,似在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是因为大病初醒,生理机能和脑袋都还没有恢复正常,想了好半天,才回忆起昨天的事情。
昨天,蒋意如跟往常一样约了冯珊水她们打牌搓麻将,差不多到了饭点,几个人嚷着说要回家给小孩做饭。当时蒋意如就不乐意了,明明是看她今儿个手气好赢了钱,不想再输给自己才找了个烂借口。
蒋意如牌瘾才上来,她们几个却都悻悻然的告辞,最后剩下她一个人坐在原地,思考着晚上该去谁家里蹭点饭菜才好。蒋意如揣着赢来的几百块钱,哼着歌走在回去的路上。当时是村里家家户户烧饭、吃饭的点,路上也没有多少人,蒋意如走在路上越发觉得自己今天手气好,这样想来又惦念着兜里的几百块钱。想着反正路上没有人,干脆坐旁边数数看究竟赢了多少钱。
蒋意如这头数的正高兴,哪里注意到迎面有人开着摩托车朝她而来。那人将车停在蒋意如跟前,戴着头盔劈头盖脸的就来抢夺。
蒋意如本能的缩着手不放,再抬头时才瞧见自己遇上了抢钱的。
“你干嘛!”蒋意如厉声的吼了一句,“连我的钱都敢抢。快给我放手,不然我喊人了!”
“你你你放手!”那人不知是紧张还是结巴,手上的却是加重了几分力道。
蒋意如哪里肯把财神爷拱手相让,死命拽着钱不肯撒手。用余光瞥了两眼四周,空荡荡的街道哪里有半个人影,要不然这个男人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来抢她的钱!
蒋意如因为常年跟人吵架撒泼,并且都已完胜为记录。所以在那一瞬间下意识的忘记了害怕,拽着钱死命的往兜里放。涨红着脸都拉不过那个男人,蒋意如一急,对着他的头盔就是‘呸’了一口痰。
头盔男显然是没有想到蒋意如会这么做,透过头盔瞧见视线外正点点流淌的浓痰,心下厌恶。
趁着对方分神的功夫,蒋意如一把扯过钱装在衣兜里,还来不及庆幸,却只觉身子一软,有什么东西正源源不断的往外涌动。
头盔男发了狠劲,连捅了蒋意如三刀,看着她血流如注的小腹,惨败无色的脸庞,后知后觉的害怕了起来。他本是劫财,从没想过要杀人,却不想蒋意如犯了他的大忌,生平有着洁癖的他最恨脏东西了。再低头看看全身痉挛的蒋意如,突然间后怕起会不会被人撞见。赶忙擦了擦猩红的手,连钱都来不及拿,踩着油门呼呼而去。
蒋意如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捂着伤口拖着身子往前行走,视线越发变得模糊,连道路两旁的树都跟着有了重重叠影。但是在那一刻,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恐惧与疼痛,蒋意如告诉自己,再往前走几步,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活下来,可以看见她想见的,可以听到那人喊她一声‘妈’。
至于之后,连蒋意如自己都不记得有没有敲过门,精神已频临绝境,唯一的一点意识也跟着分崩离析,她只知道自己要活下来,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
蒋意如从回忆中醒来,抬眼望着商期期焦急担忧的面容,龇牙咧嘴:“哪个生儿子不带把,生女儿没□的混蛋捅了老娘!真他妈的把我给痛死!”
商期期听她还有力气骂人,不禁放下心来。
“丫头!”蒋意如喊道,“你摸摸看我衣兜里的钱还在不在?”
——
当天,沈意白报了警,将蒋意如描述的头盔男告知了S市的公安。因为怕对方不肯重视,沈意白还特意关照过该局局长,希望他们好好查这个案子,给丈母娘一个满意的交代。
再后来蒋权生来过,带着老婆煲的鸡汤来看望蒋意如,并且希望商期期和沈意白住到他家里头去,由他来照顾。
商期期自然不肯打扰舅舅,也不愿意离开蒋意如太远,所以没多想的就拒绝了蒋权生的好意。蒋权生眼里闪过一丝失望,毕竟是他有事求人家,几次三番的张了张口,最后还是吞回了想说的话。
趁着蒋意如睡着之际,商期期将蒋权生拉到一边,小声的开口:“我爸还不肯来吗?”
蒋权生一提起妹夫商锦年,忍不住连连摇头,面露难色的叹了口气,“他说会记得多给菩萨烧点香,希望妹妹能赶快好起来。”
商期期埋头,好半天才开口,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爸爸住在哪个庙里,我去请他。”之前没吭声的沈意白从椅子上站起,拿着车钥匙冲商期期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不知道这一章大家会不会看睡着。咳咳,这是情节需要撒。●▽●
小白要发飙鸟,大家猜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