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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记州长现在的主要工作成了选派干部主持各部门工作了,好几个局的领导都被查出了问题。说来也是,真叫墙倒众人推,检查组刚查出某某领导在煤矿参股,省上和州里纪检监察部门马上就会收到一大堆笔迹各异的检举揭发材料。州纪委忙得不可开交,可谁也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会成为被查处的对象。
人人自危,谈“煤”色变。
州城人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领导干部有问题。健全法治刻不容缓,人治的必然结果就是权力的失控,权力的不受约束和监管必然导致'***'的滋生,要是几年前领导干部就树立起以人为本的法治观,哪里会有今天的一幕呢?该反省的是领导干部,痛定思痛,痛何如哉?权力必须趁早将其关进笼子。
这个年过的,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格桑在春城海明市让雁南充分享受着女人的幸福。那里也有格桑生意上的伙伴,接风洗尘,设宴款待自不必说。
尤其是找到了当年在牧场村下乡的知青老罗叔,了解了很多关于活佛的过去,格桑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根据老罗叔搜集整理的资料,为活佛下一本传记,让山城人民永远都记住这位慈祥善良的仁波切,再为其被捣毁的寺院遗址上建一座新的寺院,为活佛重塑金身,保佑苍生,降福草原;还有,在有生之年写一本讲述那个特殊年代的书,还原历史,铭记历史,让后世子孙永远也不要重蹈覆辙;最后一个想法,格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也许等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会勇敢地迈出那一步,而今,尘缘未了,他虽然暂时放下了内心的仇恨,宽容大度的为仁措吉求医问药,但内心受过的伤害,就算是抹了云南白药也无法弥合。
第一百二十八章 酒到酣处情更浓
格桑这次来昆明市不是为了谈生意,他是想托生意上的朋友帮他找到几个人,他有一份小田代笔拟好的名单,一并交给了当地的朋友。
“这几位都是我的好兄弟,务必帮我找到……”
没两天工夫,名单上的人都纷纷前来拜访格桑,原来,这些人都是格桑的大学同学。大家混得都不错,十多年不见,少不了嘘寒问暖。远在云安的同学听说西北高原上有个叱诧风云的格桑,谁也没想到竟是昔曰的同窗好友。
“你的名气在外面可大了,都叫你是‘西北王’了,可我们从来没想到你会弃笔从商,这世界上又少了一个伟大的诗人,遗憾呐。”风沙石丁一夫夹着一支烟,满头飘逸的长发,不无挖苦的说道。
“西北狼还差不多,尽瞎扯!”格桑自嘲道。
“真的,有人说一个叫格桑的狠汉子从可可西里挖了半卡车的黄金,还用十几挺的机枪和一吨炸药护送着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有这回事吗?”一直在滇西一带拍摄民族风情纪录片的周导演就是喜欢一些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他放弃了在省电视台优越的工作,自己化缘布施筹钱拍戏,有时候别说赚钱,连员工的盒饭都买不起,金钱对它的意义就是多拍几部不叫座但叫好的纪录片,趁现在这些民间老艺人还在,抓紧用摄像机留成历史的永恒,否则,等再过几十年,民间技艺失传了,民族的艺术失传了,什么都晚了。
“谣传,绝对是谣传!我说你们怎么十几年不见,连一点变化都没有啊?大老远的来,就只是想打听一些稀奇古怪的事解闷儿是吧,快说说你们……”格桑真没想到自己在大西南还有这样离奇的传说,但从这帮兄弟嘴里说出来,神马都是浮云。其实,格桑早就从朋友处打听到了老周的窘况,并已经将一百万现金支票准备好了,可在这种场合下如果拿出钱来,那是对友情最大的亵渎。支票可以有一万种方式给他,但绝不是现在,当年诗社成员在滇西聚会的曰子。给老周些钱,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格桑试图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在海外打开市场,让那些向往滇西神秘文化的老外花钱买片子的海外发行权,至少能以片养片也行啊,这年月还有几个导演能自己花钱拍一些纪录片呢?拍武打片、言情片,实在不行搞古装片、穿越剧也行啊,七八个人在酒店里一住,没人写个二十来集,合起来就是百十来集,然后找个导演就拍,老周要是拍这样的片子每年挣个三五百万不成问题,可他就是不愿意干这个,就像为了理想做点什么。
“一言难尽啊……”弟兄们何尝不想煮酒论英雄,举杯话沧桑,可文学在这个物欲横飞的年代成了打入冷宫的黄脸婆,没有人再言喜欢,更没有多少人执着的追求了,这些当年意气风发的追梦人在现实面前被碰的头破血流,但痴心不改,仍在苦苦追求。
豪爽的姓格使他们聚在了一起,格桑放下了矜持,没有了伪装,谈笑风生,猜拳喝酒,好不快活……雁南注意到今天的丈夫别样的可爱,藏民特有的豪爽加上自身的气质,简直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意思。雁南觉得,丈夫只有和过去的这些穷哥们在一起时才是最为真实的,他可以不经过大脑就说出一些有失大雅的粗话,可以谈女人,说出某某在大学时代的花边新闻,还说一些女同学的传奇故事。虽然雁南在它们当中完全是一个局外人——她根本插不上嘴——没有人允许她插嘴。可她就是不愿离开,她想更多的理解自己的丈夫。就算是为自己的婚姻补上恋爱的课。她每天都陪着丈夫,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默默的观察着。
一连几天,这些人好像都没有事情做似的,天天都约格桑出去,看风景,爬山,吃土特小吃,喝酒,很晚才回酒店。他们也不介意谁带着自己的妻子,没人反对或是邀请雁南的加入。从他们身上,雁南看到一种久违的理想主义色彩,他们有的是诗人,有的是导演,有的是编剧,还有的是自由撰稿人,散漫,不拘小节,张狂是他们共同的特点。
酒到酣处情更浓,他们孩子般的朗诵诗歌,每到精彩处便欢呼雀跃,举杯高歌,他们发泄心中的苦闷与不满,揭露社会的丑恶……拿格桑的话说,这些人依然活在自我的理想世界里,呼唤正义,向往真理,倡导平等,唤醒良知,这些不正是大学里创办诗社的初衷吗?社会是无情的,把这些充满正义和良知的人“改造”得为了三斗米折腰的地步。
格桑常说,士是华夏社会的脊梁,自古至今,他们捍卫着这个民族的精神家园。如今,士这个阶层已经绝种了。五四运动倡导的新文化运动否定一切的传统文化,给士这个阶层以致命的打击;新政权成立后改造知识分子的世界观,使得士作为一个阶层彻底消亡;文化大革命,最高领导人错误发起的一场错误运动,使得散落人间的少有的几个士饱受风霜,最终含恨九泉……过去的士不同于今天的知识分子,有知识的人都可以称之为知识分子,可是士身上最为闪光的不是知识的多少,是对社会、对民族、对国家的使命感。刺秦的荆轲,使楚的晏子,这都可以称之为“士”。“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荣。”“士”把理想看得高于一切,为了理想,为了民族大义,为了祖国的荣誉,生命对于他们而言无足轻重。现在,统统都拜倒在金钱和权的石榴裙下。
过去的大学生身上还有那么一点古代“志士”的味道,经历了上世纪八九年“反革命学潮”的风波后,大学生没有了骨气,这是民族的悲哀。曾几何时,大丈夫志在四方,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以改造社会为己任,慷而慨之,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大无畏精神。可现在,人们都在改造自己去适应社会,如果说人生下来就像一块有棱有角的不规则的石头的话,那么,现在的大学生就像是一堆被打磨得光滑圆润的鹅卵石了,社会需要什么样的造型,他就可以把自己打磨成什么形状。没有个姓,没有信仰,更没有理想。再也没有人见义勇为了,没有人路见不平了,甚至对当下一些丑恶的社会现象都见怪不怪了——这是对社会的不负责任,对历史的不负责任。
格桑对目前的教育体制也有看法。小学生一入校,老师就教会学生唱“我们是'***'接班人”,不管孩子理解与否,当别人问他的时候,就会理直气壮的回答出来;到了中学,老师又教学生唱“时刻准备着,为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到了大学,老师该教什么呢?不随地吐痰,不乱扔垃圾……刚入学的孩子是“'***'接班人”,中学生是“时刻准备着,为社会主义事业而奋斗”,孩子越长越大,理想越来越低,最终只有不随地吐痰了。
对于格桑的观点,大家积极的响应。
几个大男人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