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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老板娘瞪圆了眼睛。
“他们来闹的那天你不是去看孙子了吗?我就在这儿,那家人还在咱们家……”他指了指林嘉木站的地方,“就在这儿,站了半天,那家的大闺女一边哭一边讲家里的事,中心思想就一个,家里过得苦,她为家牺牲大,奉献大,但也不能可她一个人牺牲,娄老师也是家里的女儿,条件又好,随便托个关系说句话,给小弟找个好工作,匀个小面积的楼给小弟,也能让小弟娶个好媳妇……”
“呸!真不要脸!娄老师家条件再好,也是她爸妈和公婆攒的,难怪娄老师请了长假呢。”
“不光她请了长假,她爸妈也老长时间没露面了,她公婆也收拾东西去市里了,听说是去看孙子,人都说娄老师没往远走,就在a市,娄老师她男人是大夫,一时半会儿请不下来假,不过我听说也是要往市里活动。”
林嘉木心想,事情不会真有这么巧,这家人,真是自己想查的那家人?可是丁甲县有多少人家送养了女儿,又拼命的想找回女儿呢,“要我说这样的人家也够无耻的了,当初为了要儿子送走女儿,人家把女儿养大了,又跑来纠缠。”
“谁说不是呢。”老板撇了撇嘴,“我前天还看见那家人里的老太太纠缠校长呢,想要娄老师的电话,校长直接说不知道,后来还喊保安来赶人,那老太太就躺在地上放赖,几个人才把她抬出去,她儿子就站在道边看戏,还嘿嘿直笑。”
林嘉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冯涵,“喂,涵涵……”
“我跟我妈说那栗子好吃,我自己用水煮完了拿到办公室就让同事分光了,让她再拿些来,她说那栗子是我爸原来下调支农的时候认识的房东送的,她只留了够吃一顿栗子鸡的栗子,余下的全给我拿来了,再多就没有了。”
“她说没说房东是干什么的?”
“她说房东的儿子开了间超市,挺成功的,打算在省城开分店,想要我爸帮着疏通一下关节,我爸帮着打了几个电话,好像他儿子开成了超市马上要开业了,请我爸去剪彩,我爸不去,送礼我爸不收说是还人情,我妈当时在a市的时候生病,全靠房东帮忙,我妈怕房东不好意思,就说想吃栗子了,也不多要,只要五斤,送多了就再不准她登门,她就送了这些栗子。”
难不成是……林嘉木把目光又放到了文化用品商店的老板和老板娘身上。
“源发超市的老板姓徐,他爸是原来的物资局局长,家里房子很大,涵涵的父亲当年就是租他们家的房子,后来他从副食商店做起,开了这间超市,这超市现在已经在四座县城开了分店,并且杀到了省城,徐家就住在城东的富裕小区!”
郑铎惊讶地看着林嘉木,“你去买了盒笔,就听到了这些消息?”
“这座县城人口不过十二万,有点头脸的人家,县城街面上的人都知道底细,文化用品商店的老两口是活百科。”小城市,哪有什么真正的秘密?
、156当年事
嘉木语录:真正命运悲苦的人;是不会诉说自己的悲苦的,他们正在挣扎求生。
富裕小区的庄老太太;拎着一块新买的冬瓜,溜溜哒哒往自家走;虽说已经有些年纪;看起来却很精神;走路时腰板挺直,并无多少老态;一路上遇见在小区公园里带孩子、遛狗的老头老太太;互相打着招呼,“刚买的一块冬瓜,晚上吃冬瓜排骨汤。”
“你儿子开那么大的超市,你还跑鲜菜店买东西;你也不支持你儿子的生意啊。”
“超市离得远,来回的打车钱够买好几块冬瓜了。”
“你还差钱?”
“你不差钱?你给我点呗?”老太太笑道,到了自家的单元门口,摸出钥匙开门,忽然一辆现代车停在了路边。
“阿姨,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庄阿姨?”
庄老太太转过身,看见车里坐着一个个子挺高的壮汉,跟她说话的是坐在他旁边的姑娘,这两人都挺眼生的,颇有些警觉,“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吗?”
“阿姨,我们是从a市来的……”林嘉木想了想又道,“我们是冯鹏程和冯涵的朋友,他们有事想要问您。”
庄老太一听这两个名字,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哦,原来是鹏鹏和涵涵的朋友啊,我就是你们要找的人,涵涵现在怎么样了?长多高了?她走的时候还不会走路呢,现在是挺漂亮的大姑娘了吧。”
“是啊,涵涵现在很好。”林嘉木下了车,顺便把事先买好的水果也拎了下来,郑铎也下车熄了火锁好了车门,“她有些事情想要问您,您能带我们上楼吗?”
“好,好。”庄老太开了单元门,带着这两个人进了门,庄老太家住得是16层高层的顶层带附送的阁楼跟露台,一梯两户房子被全部买了下来,打通装修成了一户,庄老太的儿媳是银行职员,还没有下班,开超市的儿子也在公司里忙,阿姨去接正在上小学的孙女去了,只有庄老太的丈夫徐顺义在侍弄花草。
“我家里只有我跟我老伴,保姆接孩子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才能回来,我儿媳妇倒是快下班了,你们随便随便坐。”
林嘉木看了郑铎一眼,郑铎笑了笑,这阿姨实在很实诚,进了单元门到坐电梯的过程就把很多事都交待得清清楚楚,“阿姨,您不怕我们俩个是坏人啊?”
“阿姨会相面,你们俩个都是好孩子。”庄老太指了指中式三人长条椅,“坐吧孩子。”
林嘉木跟郑铎坐了下来,徐顺义看见来了客人,戴上眼镜挪了过来,“老伴,是谁来了?”
“他们俩个是鹏鹏和涵涵的朋友,来咱们这边出差,来看看咱们来,你看,还买了这么多水果。”
徐顺义推了推老花镜,“唉呀,来就来嘛,买什么水果,我家是开超市的,还能缺了水果吃?”
“也不知道二老喜欢些什么,就是点心意。”林嘉木笑道。
“老伴,你瞧这孩子是不是善面?还是福相,孩子,你肯定是个有福气的。”庄老太指着林嘉木跟徐顺义说道。
“你别卖弄你那封建迷信知识了……”
“什么叫封建迷信啊!当初我说涵涵五行缺水,跟梁大妹子翻着字典选了这个涵字,又旺父旺母又旺自己,涵涵现在又是大学生又是公务员,还在海关上班,多好……要我说那个老付家就是没福……把这么好的孩子往外送,现在还穷横穷横的……”
“你啊……这嘴就没把门的……”徐顺义赶紧阻止了她,“不瞒你们说,她前年中过一次风,身子骨瞧着还行,脑子不如原来了,经常乱说话自己还不记得。”
“没事儿,这事儿我们都知道,涵涵让我们来看看您二位,一是为叙旧,二来就是为了问问这件事,有个女人到涵涵的单位去堵她了,说她才是涵涵的亲生的姐姐……她哥见事情瞒不住了,就把涵涵是领养来的事告诉了她,她怕那个女人再去纠缠她,想搞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顺义叹了口气,摘了眼镜,“要说这事儿,我也有责任。”他坐了下来,倒了两杯茶给郑铎跟林嘉木,“我们丁甲县原来穷,再加上……一些历史原因,重男轻女的风气自古以来就很盛,别说是农村人,就算是城里人也没办法免俗,家里条件好的呢,当然也不差女儿那双筷子,对女儿的教育也重视,毕竟小女孩子不念书没有好工作,找不到什么好婆家,家里条件不好的呢女儿就倒霉了,从小帮着家里干家务,十五六岁就出去打工的现在都有不少,你看现在饭馆里的小服务员一个个都不大,这些也是好的,毕竟都能赚钱,将来也能替家里赚彩礼,头四五十年,我下乡调研的时候,还听说过有人把女孩子扔到水桶里淹死的呢,村里的干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管,后来计划生育了,抓计生抓得严,有些人就开始做b超了,发现是闺女就做了,别说是农村的,城里的我都的就不止一两家,还有一些b超做错的了,没钱做的,生下闺女有的扔了,有的送人了,最多的一年,福利院收了一百多个孤儿,除了重残的,全都是女孩,涵涵就是那年生的,梁大妹子心善通过大表姐,抱回来养……本来这事儿瞒得挺严的,那家人又是农村的,不知道城里的情形,也没有费心找过孩子,我听说他们家又把三丫给送人了,送得也是城里人,那家人跟我也熟悉,可我一直什么都没说,瞒了二十几年。”
“去年……他们家的儿子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姑娘家的父亲跟哥哥去找他理论,他又把人家的爹给打坏了,差点儿进了监狱,人家姑娘把孩子打了,跑到外地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