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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大队安营休息,在一道小溪旁的草原上竖起了二百多个营帐。
在我的主帅大帐里,我、成胥与李牧派来的副将丁守,及另两位领军尚子忌及任征一共五人,围坐席上,享用晚餐。
这些行伍之人,话题自然离不开战争和兵法。此时丁守这身经百战的将正以专家身分,纵论战争的变化和形势。
丁守道:“以前的战争简单多了,胜败取决于一次性的冲锋陷阵,数日便可作出分晓,即使是比较持久的围城战,也只二三十日的光景,像最长的楚庄王围宋,历时九个月,已是非常罕有的例子了。那像现在的战争,随时可打个三、五年,个中辛酸,真是说之不尽。”
我好奇心大起,问道:“为什么变化竟会如此剧烈呢?”
成胥接入道:“大人叁军日子尚浅,自然不知道其中情况。这可以分几方面来说首先就是人囗多了,兵力亦随之增强,以前的大国如晋楚,兵力不过四千乘,连十万人都不到。但现在若把女兵和老弱亦计算在内,动辄带甲百万。其次就是国防方面……”领军尚子忌囗道:“成兵卫说得对,以前国防着意的只是首都,后来才陆续给近边陲的要塞和都邑筑城,而其余的地方,敌军可随时通过,如入无人之境。”
任征加入道:“现在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国与国间都各自筑起长城和堡垒。想征服别国,便要一个个城防堡垒攻下去,又有补给各方面的问题,所以提起战争,真是无人不皱起眉头的。”
成胥意犹未尽道:“以前打仗,目的是取俘夺货、屈敌从我。但现在却以占夺土地,杀死敌人为首务。败者便是亡身灭国之恨。所以谁敢不誓死抗敌,战争确是愈来愈艰难惨烈了。”
丁守叹道:“还有就是大规模步骑兵的野战和包围战已取代了从前以车战为主、整齐又好看的冲击战。战术亦复杂多了,所谓兵不厌诈,什么设伏、诱敌、包围、腰击、避实击虚,以逸待劳等等。为了克敌制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成胥笑道:“那时的交战双方,事先择日定地,约好时间地点,届时各以战车为主,步兵为辅,摆好堂堂之阵,然后呜鼓冲击厮杀,干净利落。现在那还有这调儿。最好是兵临城下你也不知道,杀你个措手不及。”
接着喟然一叹道:“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
丁守亦感叹道:“旧日只是临时征调农民充当兵卒,但现在战争愈来愈专业化,不但有常备的兵士,训练亦严格多了。”
项少龙深刻地感受到他们对战争的恐惧和厌倦。暗忖若连他们这些军人都如此心态,更何况养尊处优的雅夫人和乌氏等人。尤其长平一战后,赵国形险势殆,更使人人自危。看来赵国真是没有多少好日子过,自己如何才能及时带着众女逃到安全之所,免得成了覆巢之下的破卵。
正思索间,帐外传来混乱的人声。
我等大感愕然,抢往帐外。
只见雅夫人的营地处围满了士兵,争吵声不断传来。
这时有个士兵赶来,气急败坏道:“坏事了,少原君的徐海杀了人。”
我和成胥等交换了个眼色,都看出对少原君的鄙视之意。我心想我正想找个理由来解决你呢?现在看来,呵呵,不用了。
被杀的是雅夫人的家将赵二。
原来少原君趁我等人在帐内用膳闲谈,率着家将里最著名的三大高手徐海、蒲布和刘巢三人和十多名好手,想闯入雅夫人的私帐,不问可知是要和她再续前缘,同时又可使项少龙丢失脸子。
守卫当然不敢拦阻他,直至到了雅夫人以布幕拦起的私营禁地,才给赵大等挡着,还未通传给雅夫人知道,存心闹事的少原君已指使手下向四人攻击,不及防下,又是寡不敌众,四人同时受伤,赵二还给徐海割断了咽喉,当场毕命。
布幕后的守卫见势色不对,涌了过去,将少原君等团团围住,这才挡住了他们。
少原君的家将闻风而至,却给我属下的禁卫军挡在外围,一时成了对峙之局。
我、成胥和丁守等赶到时,雅夫人在小昭八女和身染血渍的赵大、赵五、赵七的拱卫下,铁青着俏脸,狠狠盯着少原君。
而少原君则和一众手下好整以暇,一你能奈我什么何的样子。见我到来,偏不理我。向丁守道:“这算什么一回事,我杀个以下犯上的无礼之徒,有什么大不了,丁副将你立即把这些人给本公子赶走。”
丁守心中有气,不过他亦深懂为官之道,并不把事情揽到身上,沉声道:“这里一切由项兵卫作主,末将只负责沿路的安全。”
雅夫人移到我旁,低声道:“给我杀了徐海,一切后果有我负责。”
赵大等与赵二情同手足,一齐跪下道:“项兵卫请为我们作主。”
少原君冷笑两声,环手胸前,不屑地看着我,存心要他难看。
这时布幕早给推倒地上,围着的禁卫军见少原君目无我,都感同身受,一齐起哄,形势紧张,一触即发。
我举起手来,要各人安静。心中涌起旧恨新仇,但是又一想现在把这个少原君杀咯好像理由太过牵强,毕竟杀人不是他,而且这样平原夫人一定会恨死我的,那么我的泡妞大计不久少龙一个熟妇?等,等下次吧,寻秦记里不是说他还会去试图公主吗,哈哈,这个理由确实是最适合杀他的。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我身上。
我眼光落到被抬到一旁的赵二尸身处,冷喝道:“徐海!”
脸目狠冷,身材高瘦硬朗的徐海正要应声,少原君止着他道:“命令是我下的,要找便冲着我来吧!”
“哈哈,少原君,你不要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杀人者偿命,现在赵二死了,凶手是徐海,如果少原君不想徐海偿命的话你可以自己来偿命,反正我项少龙这剑今天是一定要饮一个人的血来为赵二报仇,是你死还是徐海死你自己选择”我提起我的木剑用手抚摸了一下说,“项少龙,你还大的胆子,你敢杀我吗?有本事你就来啊”这少原君像是算准了我不干杀他一样很是嚣张的看着我,我知道他是以为自己是信陵君的外甥,我不敢杀他,岂知我不敢杀他是怕他的娘不和我。
“好,那今天我就让君上看看我项少龙有没有本事”说完我提起木剑一个优美的转身,说时迟那时快,我的话还没落音而我的剑却已经贴近少原君的脖子了,少原君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一张小脸吓得成了猪肝色,“兵卫大人饶命啊!”
少原君大叫,我把剑故意轻轻的像是没有收住似的在少原君的脖子上抹了一下,一股鲜血便流了出来,当然,这绝对是没有性民危险的,“少原君,你到底是死还是不死”我用剑指着他的额头说,“兵卫大人饶命,赵二是徐海杀的,于我毫无关系啊”他身子不停的打着摆子,一边用手捂着脖子一边战战兢兢的对我说,“你刚才不是说是你指使的吗?”
“没有,没有,都是徐海自己的主张,与我无关”少原君用手指着徐海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徐海的身上。
我转脸盯着徐海道:“真的和他无关吗?”
这徐海是少原君府上最厉害的剑客,剑法相当了得,看见丝毫不怵的道:“这事是我一人所为,兵卫大人想杀我可要拿出点本事来啊”
第047章 雅夫人的报答
我眼中射出凌厉之色,说道:“哈哈,假若你徐海能挡我三剑不死,此事便作罢休!”
众人全静了下来。
更有人认为我是想敷衍了事。
要知我剑法虽高,但要三剑便杀了像徐海这样的高手,实是难以想像的事。
少原君当然亦不相信我区区三剑可杀死徐海,这是见徐海已经完全承认的责任,便有嚣张起来了,想道若我三剑无功,自是威信扫地,表面却不动声色道:“兵卫若给徐海伤了,切莫怨人。”
我仰天一阵长笑,“锵”的一声拔出木剑,遥指徐海道:“来吧!”
双方的人均退了开去,露出一片空地。
徐海一声狞笑,拔出配剑,心想我难道连你三剑都挡不了吗?打定主意,一于以坚守配合闪移,好使我有力无处发挥。
成胥、丁守和雅夫人等均以为我是借此下台阶。暗叹此亦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我把木剑搁到肩上,慢慢往徐海迫去。
徐海手臂伸出,长剑平举胸前,遥指着我的咽喉,尽量不予我近身肉搏的机会,战略上运用得恰到好处。
旁观双方都似预看到了我无功而退的战果。
我这时迫至徐海的剑锋前两步许处,用剑指着徐海道:“徐海,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兵卫能打赢我再说吧”徐海轻蔑的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