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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哎,我说奚亚,这二人生活是不是不错啊。”这不,一见面就少不了先拿我开心。
“陶磊,你别一回来就开始啊,说,这些日子上哪吃白斋去了,给养的这么富态。”
“我能上哪啊,这回来还没几天呢,让我妈折腾的我跟个陀螺似的。”
正说着呢,张行的电话响了。
“喂,王昊,你丫哪呢,电话也不接?”
“什么?你等等,我这乱,出去说。”张行从陶磊旁边挤出去,拿着手机到外面打电话去了。
没过一会,张行青着脸就回来了,着急火燎的叫我们穿大衣。
“快点,王昊出事了,刚电话打来说进去了。”
“怎么回事?”
“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就说在呼家楼派出所呢。”
等我们四个人赶过去的时候才知道,王昊是醉酒闹事,跟一帮子混混打架给抓进去的。我们进去的时候,王昊和一帮人就给铐在值班室旁边的小屋里。张行看了看问清楚了情况,就出去打电话找人了。吴斯和屋里的片警说了半天,人才答应松了铐子出来看看。
进去的时候我让眼前的景象惊得都有点傻眼了。王昊给人打的满脸是血,蹲着反着手给铐在墙上的暖气片上。我们把他扶起来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估计是蹲得太久腿都木了。
“操,这帮警察也忒他妈鸡贼了,真孙子,这要是铐一晚上腿都得废了。”陶磊嘟嘟囔囔的开始给王昊揉腿。
“王昊,怎么样,都伤哪了?没事吧?”
王昊就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弄得我们是干着急。
“哎,王昊,你哑巴啦,好歹也给句话成不成,你也是,上这体验生活来了,人家抓你你就来啊,怎么不打电话叫人啊。”
“陶磊,别问了。”这时候张行过来了,拍了拍陶磊肩膀,冲他使了个眼色。
“得,咱走吧,事都完了。先上医院看看去吧。”
到了医院做了检查,万幸,骨头都没事,都是外伤,包扎好了之后张行就把王昊接到他那去了,因为当时张行和王昊的表情都很凝重,我们虽然都知道出事了,但是看当时的情形谁也没多问,直到第二天我们才知道事情的全部。
其实王昊这个人我们一直都是了解的,虽然有点玩乐队人的叛逆,葛色什么的,总的来说是一挺开朗健谈的人,而且还是一标准的京油子,人精似的,所以就算撇开他们家里,光是因为打架给抓进去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事。张行和吴斯打了电话我才知道,原来是王昊他们家出事了,也可以说是,败了。其实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但是发生得太突然,瞒的又太好,所以我们大家都不知道。王昊他爸也不知道得罪了上面的谁,一个文件下来说要办他,第二天他爸就给双规了,据说情节还很严重,处罚措施挺严厉的,判了肯定得进去。王昊他妈也没逃过去,也就这几天审计局的人就去他妈的公司查帐去了,资金什么的都给冻结了,好像说是有行贿和金融诈骗的嫌疑,弄得现在所有项目都强行停止,整个公司都瘫痪了,银行也开始催还贷款,王昊逼的难受,那天出去喝酒喝高了就跟人家动起手来。
“吴斯,打听出来了吗?王大大得罪谁了?”
“恩,今问我爸了,他也没明说,就说上面大调,整了一批人,王叔叔就是其中之一。”
“那,怎么办?要说这官十个有十一个都贪,谁没点事啊,这不是一查一准,这要一双规,铁定得进去啊。”
“啊,可不是。”
“要不然,我去找爷爷商量商量吧,看看能不能帮帮忙。”
“算了,奚亚,你去了也没用,你爷爷帮不上。”
“不会吧。”
“怎么不会,大家都清楚,上面换领导人了,这下面受牵连谁也管不了了。王阿姨的公司估计也就是个捎带手的给查了,这种事,说顶缸说连坐不都一样,王昊心里也清楚,要不也不会不找咱们念秧。”
“那这事,会怎么办?”
“不清楚,不过我估计王叔叔肯定得判,阿姨那公司估计也保不住了,这活没了,银行的钱还不上估计就得宣布破产了。”
“那,王昊他们家的东西不都得没了。”
“恩,房子都悬了。”
“那,咱们就一点忙都帮不上?”
“哎,难说,再看看吧,现在主要的是看着点王昊,那小子,性子太偏激。”
25
话说到这,我们都沉默了,也没法不沉默,心里沉沉的,还能有什么话说。王昊家出事了,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我自己心里也很明白,我们真的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即便是我们的父母,也是无可奈何。是帮不了,同样也可以说是不能帮。可能从小到大的这种家庭环境已经适应了,周围都是这样的事情。政治这东西,只有身在官场的人才知道,虚的很,今天可能耀武扬威的风光无限,明天保不齐就怎么样了。一提起政治,那和商肯定得扯上关系,说得难听点,什么官官相护官商勾结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在古代有,在现如今的社会也一点不会少。焦裕禄孔繁森这些人为什么大力提倡,就是因为少的都快绝种了,要是一抓一大把,就也显不出来了。所以,今天也只是轮到了王大大,也许,再过些日子,也保不齐会轮到张行家,吴斯家,或者是我家。只是,在我家,还有上面一个老爷子在罩着,可是说白了,如果哪天没有了,那到时候的事情,谁也说不好。而且,我更清楚地知道,在这件事之后,我们这几家和王昊家的关系就算断了,原因明摆着,大家家里都是干这行的,既然不是一根线上的蚂蚱,那么,出了事理所当然的,就是避嫌。我知道,也明白,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扫门前雪举动不能怪任何人,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觉得悲哀,想着我们这群人这么多年的友谊,其实真的是脆弱不堪,作为没有了父母们倚靠的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又想什么呢?”吴斯摸摸我的头,拉回了我的思绪。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咱们这种人,其实活得也挺累的,哎,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明白,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不过,亚亚,看开点,还是活的开心最重要,不是说了吗,我永远跟你一块,有什么事,都一起,所以以后怎么样都无所谓。该着的事就是躲也躲不开。”
随后的日子,王昊的改变虽然让我们虽不及防,但也确实是情理之中。自从醉酒闹事之后,王昊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始担负起了所有的重担。所幸王昊已经大学毕业了,而且还是个国内有名的大学,这让他在这个只认名牌大学文凭的社会找工作方便了许多。但同样的,没有了家长那层关系,也不是件轻松的事。相信不用多说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就是人,别说大学生了,就是硕士什么的人家也不一定就看得上,所以找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即使找到了,作为一个社会新鲜人待遇薪水也不会好到哪去。王昊这个人,是个典型的自由主义者,不喜欢束缚,所以大学毕业了也没想着找工作,大多数时间还是泡在音乐里。不过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他,也不得不对很多事情低头。我清楚地记得当他把命根子一样的乐器卖了的时候那种眼神,我想那种难以割舍又不得不为的痛苦是我无法真正感同身受的,我只知道,这绝对是残酷的。但是没有办法,王昊现在需要的是钱,他爸关进去了,家里的公司宣告破产,身上还有债,以前住的别墅也必须搬出来,他要活着,要养活家里人,一切的一切需要的都是钱,在这种情况下,那昂贵的乐器也只能去换钱。王昊当时拿着卖琴的钱脸上的表情很长时间停留在我脑里,那时他说这就算是对以前生活的一种告别吧,其实那东西也不一定非要卖,就算卖了也顶不了太大的用处,可是即便留下来,有这么个念想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来个彻底的告别,看不见了,自然也就不想了。
说实话,在我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帮到王昊什么,因为在某些方面,我不能完全像吴斯张行他们那样去直截了当的表示自己的关怀,因为我是个女孩,而且是一直让王昊当成妹妹的女孩,也许在这个时候,我所做的事情会形成完全相反的效果。况且,我的力量也实在是微薄的有限,所幸,还有吴斯张行二哥和陶磊。但是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保住了王昊现在自己住的那套公寓,让他们一家有个安身之所。其实中间的环节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全是吴斯他们在办,我只知道相当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