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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二十七岁的蓝子汐,她觉得自己和NINA一样,如新生的婴儿一般,即将从零开始,开始摄取世界的养分,以及满满的爱。她希望自己能学会期待,期待未来、期待生命给予的所有恩赐。
很多年后子汐总会不时想起那天的傍晚,薰衣草色的夜空下,那个后来撑起了她全部生命的男人玩命般地在幽长曲折的古老街道上上演飞车特技,原因是NINA毫无预警地提前来报道。
她分不清阵痛开始时的疼痛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疼痛,只记得当时恐惧占据了她大部分的神经,到达医院时她已经昏迷,奇*。*书^网所以分娩的过程毫无痛苦可言,除了醒来后隐隐做疼的剖腹伤口。倒是亚瑟,听专门照顾她的护士说,那天暴躁的亚瑟舅舅差点拆了医院,更在孩子出生后差点晕倒在手术室门口。
“她真漂亮。”正牌舅舅虽姗姗来迟,但当他抱到粉嫩柔软的外甥女后就再也舍不得放下。
NINA小小的身体,肉肉的脸蛋,蓝的清澈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感动到没什么形象可言的诸子皇。这孩子,就像她出生的城市一般,有着水的柔媚、雪的清澈,看到她的第一眼子汐毫无预警地失声痛哭,然后她告诉自己,她要好好保护女儿。
“跟我小时候一个模样。”亚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可爱的小模样果真和NINA极像。
诸子皇敷衍点头。“最喜欢她的小嘴,长得和子汐一模一样。”
“我也喜欢她的嘴巴。”亚瑟附和,完全没看出准舅舅身上浓浓的醋意。
两个幼稚的男人。
子汐淡淡地笑着。入乡随俗,她没有像中国人那样做月子,只是在产后的半个月里卧床好好休息以愈合伤口恢复体力。如今她已经是能跑能跳,完全没有去避忌中国人坐月子时忌讳的一切,只是突然少了跟了她近九个月的大肚子,她偶尔还会不习惯。
诸子皇随手抽出两份文件,放在子汐手里,示意她打开。
快速浏览了文件的内容,子汐摇头推了回去。
“收下。”诸子皇坚持。
“不要。”子汐也坚持。她虽然不知道诸氏究竟是什么样的规模,但是15%的股份与每年的分红绝对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这是给NINA 的,你没有权利帮她拒绝。”诸子皇叹了口气,边说视线边掠过亚瑟。“男人靠不住,你得有些钱防身。”
不只子汐的唇角颤动,亚瑟更是眼角抖动。
“我不说补偿,因为就像这个臭小子说的,钱能解决的都是小事,太多东西都是钱换不回来的,我只是想让你过得更好。” 文件再次被塞到子汐手里。
这次她没有再推开。“说好,这是NINA的,在她成年以前,全部由你这个舅舅代为保管投资。”
“没问题。”对诸子皇来说,子汐接受与给NINA并没有本质的差别。
“可是另外一份我不能要。”与过去切割,所以有些人有些事是她再也不愿去沾染关系的。她不知道席元哲这么做的用意,但是她决计不会接受。
“以NINA 的名义创设的慈善基金,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元哲的用心,但子汐,如果你不想让尔睿起疑……”
听到楚尔睿的名字,子汐表情有些僵硬。
“这是尔睿眼里NINA的‘父亲’为NINA设立的基金,你没理由拒绝。”诸子皇强调了“父亲”二字。在楚尔睿眼里,席元哲是子汐这个孩子的父亲,所以他有这样的动作无可厚非,可是如果子汐拒绝,即使可以解释得顺理成章,但生性多疑的楚尔睿一定会多出一点心思。
“气死我了。”子汐握紧文件,笑得无奈。“就算是现在,还是得让你们利用各种我无法抗拒的理由勒索我的人生。”
“对不起。”诸子皇抱歉。
亚瑟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安慰性地摸摸子汐的发。
她抬头,子汐涩涩一笑。
“愿意做NINA的教父吗?”她问子皇。
“可以吗……”他一愣。
“你是舅舅,世界上除了我之外与她最亲的亲人。”她柔柔地笑着。
子皇看着子汐,发觉一段日子没见,她的笑容多了,眼神也清透了。他突然感激起始终站在她身后的人,虽然他很讨厌这个自以为是的臭小子,但是无可否认,臭小子将子汐照顾地很好,超乎他意料地好。
“怎么办,我有想给NINA全世界的冲动。”子皇眼眶湿润。亲人啊,世界上除了子汐之外和他最亲最亲的亲人。
亚瑟嗤之以鼻。“别捡我说过的话重复好不好。”
臭小子!对他刚升起的好感“噗呲”一声立刻熄灭。子皇指着亚瑟说,“你这个变态的家伙!”
子汐一头雾水,不知道子皇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也不清楚指的是什么。亚瑟附在她耳边告诉她,子皇说的一定是他对感情的变态执着,可是中文的“恋”本来就是“变态”的“变”和“变态”的“态”组成的——子汐信他就奇了,他们说的一定是其他事情,于是娇嗔着回了一句:最好是。
“我发誓。”亚瑟一本正经得举起两根手指对天起誓,有一股子耍赖的可爱劲儿。
子汐浅浅得笑着,满足而平静。
幸福的NINA。
幸福的妈妈。
“要不要出去走走?”子皇突然转头问,眼神认真而笃定。
子汐温柔地点头。
“别吹太久风哦。”亚瑟将针织衫披在子汐肩上。
瑞士人骨子里就不喜欢张扬,不喜欢金碧辉煌,不喜欢一开车就是百万名车,所以苏黎世没有特别贵气的豪华大大宅,街上也没有过张扬的汽车。Qī。shū。ωǎng。亚瑟在苏黎世山有栋别墅,瑞士人喜欢看夕阳,所以朝西的房子房价反而贵,可子汐不喜欢夕阳,所以他们住在位于苏黎世湖旁的公寓里——子汐喜欢公寓,狭小的空间容易让她有安全感。
沿着苏黎世湖的湖堤漫步,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银杏落了一地金黄的枯叶,甚至湖面上还有几只天鹅优雅高傲地晒着暖烘烘的太阳,远处点点白帆给原本就优美至极的景致再添唯美。
苏黎世的现代建筑极其有特色,与老街相交辉映,走在融合着现代与古典气息的街道上,周围的一切都尽然有序,耳畔充斥的是实用的德语,落金黄的叶铺满石头铺成的街道。不远处一位妈妈一时心血来潮,往自己正在地上爬的女儿身上撒落叶,爸爸在一边微笑地看着母女俩。
子汐笑着看着这一幕,心里被某种情绪涨得满满的,子皇始终自然得将子汐圈在臂弯里。
“我以前就觉得中国人特烦,生个孩子还有坐月子,甚至还好几个月不准洗头。”子皇想到故土生孩子的风俗,失笑。“你看这外国人,刚生完孩子照跑照跳,也没见他们落下什么病根。”
“我们那边的家长慎重嘛。”子汐也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人在苏黎世,生孩子这方面完全随了外国人——几个月不洗头,天哪,她完全不敢想象。
“坐着。”漫无目的地走了十来分钟,子皇牵着子汐在湖旁的椅子上坐下。虽然对中国人坐月子的习俗嗤之以鼻,但他还是把自己昂贵的外套脱下垫在椅子上后才准子汐坐下。
兄妹俩静静地看着湖景。空气甘甜,有枯叶的香气;风轻轻的,有湖水的香气;阳光暖暖的……
子汐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和子皇,即使在法国那段时间他们兄妹很亲密,但像此刻这样心平气和、心无旁骛地坐在一起发呆还是第一次。
“汐……”
“恩?”感觉颊边的碎发被人轻轻拨开。
“对不起……”
“傻瓜。”她笑。额角被轻轻印上一吻。
他也笑,笑出声,轻轻的,低沉有力。
“子汐你看,蓝子汐,我们俩好像长得有点像。”他侧脸端详她。
“胡扯,我长得像我妈妈。”
“真的,我长得像我爸爸。”他学她的语气。“咱俩的五官,分开一点都不像,可是组合在一起,仔细看还真有点神似。”
“咱俩,是兄妹嘛。”子汐像哄小孩子一般摸摸子皇的头。
嘴角轻轻扯动了下,他握住她的手,将她圈在胸前。“汐,对不起……”
“傻瓜。”她还是这么说,可是眼角却突然湿湿的。
“子汐,蓝子汐,要幸福,要很幸福,连同我和元哲的,一起幸福。”子皇痛苦地闭上眼,轻声在子汐耳畔说,甚至忍不住哽咽。
“嗯。”子汐下巴开在子皇肩上,回抱他,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他的黑发,无声地安抚。
下意识地,他们都略过了那个人的名字。子汐知道自己还在抗拒,是的,一定还是爱他的,可是,也一定慢慢不爱了——她敢想这个人了,敢去碰触和他有关的事物了,看着NINA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