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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浅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笑了笑,没有说话。
陈暮接了杯热水,递过来:“林浅,有些话,我今天想跟你一次说清楚。”
这样一个开场白,莫名让人觉得紧张。大概林浅自己也猜出了几分他要说的话,一时间连他递过来的那杯水都不敢接。
陈暮还是淡淡地微笑:“你不用害怕。我要说的话,不会给你很大的压力。”顿了顿,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杯子,才开始话题,“林浅,我想知道你跟那个人在一起,真的是你心里最好的选择么?别的不提,只说你病的这两次,他都不在你身边。”
林浅恬淡地笑了笑,并不以为意:“他是个军人,他有他的职责。”
“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林浅,你能忍受他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不能陪在你身边么?”
她的声音依旧很轻:“不能忍受也要学着忍受,因为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那你妈妈呢?当初难道不是她的选择吗?可最后她不是一样不能接受么?”
一提起林淑兰,林浅的脸色迅速变了,她抬眼冷冷地看着陈暮:“陈暮,不要表现的你很懂我。你根本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妈妈,不是你轻描淡写的一两句话就可以说过去的。”
陈暮也察觉失言:“抱歉。是我说错了话,我收回,你不要生气。”
他道了声歉,又继续说:“林浅,我的本意是,我愿意给你一个永久的依靠。”
“对不起,陈暮,我已经……”
陈暮没让林浅说完,依旧是温暖的声线:“拒绝的话不用说了,你就当我自说自话好了,我自己一个人认真也无所谓的。”
林浅咬了咬嘴唇,良久,她抬了抬眼,静静地望入陈暮的眼眸中:“陈暮,一直以来你是不是都把我当成是贝壳?你以为我外面是硬的,里面是软的,所以你一直都想看到掀开外壳的那个我。”
陈暮怔了怔。他就知道,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这个小女人一定会反驳的。哪怕他意志再坚定,防御工事做得再牢固,在她面前都是不堪一击。
“你想说什么?”
林浅神色很平静:“我想说的是,哪怕我是个贝壳,我只会在我心甘情愿的时候才会露出脆弱的那个我,如果我不愿意,那我的壳只会闭得更紧,甚至夹伤别人。”
言外之意,若她放下戒备心,也只是为了那个人而已。别的人再怎么努力,终究是徒劳无功。
陈暮眼眸沉了沉,眼底还是有些微笑意的,却越发地酸涩。
回到家,林浅试着给许漠南打了个电话,然而那边始终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林浅站在落地窗边,望着外面圆润的月亮。
台风已经过境,雨过天晴之后,没想到月亮会是如此的盈满明亮。
每当看到这么圆的月亮,林浅总能想到四个字,家好月圆。
突然想起来,以前田菲菲跟她说过,每当她痛经的时候,她家方子谦会用自己的手给她温暖小腹,林浅那个时候还说自己根本不嫉妒,因为她一粒止痛药就解决了。
那时候田菲菲还啧啧叹了一声:“林浅,你不懂,这个时候,男朋友就是你的止痛药。”
如今林浅再想起这些,忽然有些羡慕菲菲了。
她抱着热水袋,在心里恨恨地想,许漠南,你知道我今天拒绝了多么好的一个男人么?你丫往后要是敢对我不好,信不信我会跟他跑了?
*******
彼时的许漠南去了一个手机信号被屏蔽的山林。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军演,装甲团拉到与H市相邻的一个县城山下的训练场进行了两个周的适应性训练。
早上全团训练紧急出动,天还没亮的时候训练场上就响起了嘹亮的军号,不到五分钟全团集合完毕,登车出发。上午主要训练战车驾驶和紧急情况的处置,一时间山林里硝烟弥漫。
训练进行了几个小时,本来要收尾了,结果突然出现了状况。一辆战车没有听从指挥,驾驶偏离了既定的作战路线,最后陷入一处洼地出不来了,导致后续战车无法继续行进。
一直在指挥帐篷里梁逸气得掐了手里的烟,抓起话机直接吼了一声:“4车车长和驾驶员,马上来指挥室报到!”
等车长和驾驶员来了之后,一旁的许漠南和萧伟对视了一眼。
得,又是沈彻这位太子爷。
梁逸一拍桌子:“怎么回事?”
车长挺直了身子:“报告团长,战车没有把握好方向,不小心陷进洼地里了。”
梁逸沉着脸,又瞪向沈彻,问道:“你这个驾驶员是怎么回事?”
沈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军礼,语气里却有些漫不经心:“报告团长,昨天刚下过雨,地势又不平,战车驾驶起来有难度。”
梁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极力忍着怒气。
一旁的萧伟走上前来,接过话来,语气比梁逸平缓一些,却也是十分严厉的:“你们是要上战场的战士,军演也好,实战也好,任何可能的情况都要考虑到。让你们来野外实训,就是要你们能够灵活处理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今天的事情,是你这个驾驶员驾驶技术不到家,回去写一份检查交上来。”
“是。”
车长和沈彻离开后,梁逸又点了一根烟:“瞧这小子这德行,要不是看在沈司令员的面子上,我他妈早收拾他了。”
许漠南皱了皱眉:“军演要是也闹这么一出,陷进地里爬不出来,我们就有的丢人了。”
梁逸冷哼一声:“就这样沈司令还等着他立功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的军演是难得的大规模军事演习,最给他家老爷子长脸的时候。”
萧伟说:“那也得有本事才行。技术不过关,态度又不端正,让他上战场不是坏事嘛。过两日不是有考核么,我看不如下个死命令,必须全部过关,不过关的,统一补训。”
许漠南弯眼笑了:“我看萧副团这个主意好。沈彻那小子不是怂么,就提前跟他把补训拉练有多苦讲清楚了,保准这小子吓得肯定得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也得争取过关。”
********
自从下了必须全部达标的死命令之后,全团的面貌焕然一新,对于训练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尤其是沈彻,一营长讲授驾驶技巧,他在一旁听得格外认真,伸长脖子仔细看着一营长的操作,生怕漏了什么。
恶劣的天气也接二连三地给训练增加难度。这几日南方一直暴雨不断,山林中的训练却不受任何影响,照样进行。因为下了雨,泥土变得泥泞,对于战车来说更不好驾驶,接连有好几辆战车陷在土里出不来,正是考验驾驶员驾驶技术的时候。
期间,团政委去了一趟师里,回来跟几个团领导叹了声气说:“我今天才听说,工兵团的曹参谋长两天前牺牲了。可惜啊,才三十五岁的年纪。”
梁逸觉得诧异:“怎么回事?”
团政委有些惋惜地说:“南方一直暴雨,曹参谋长组织抗洪,碰上一艘游船被困。他刚把最后一个人推到浮桥上,游船就撞上了大坝,就这么被江水卷走了。遗体是今天才打捞起来的,已经追封为烈士了。”
许漠南说:“家属都安抚了?”
“师长和政委当天就冒着雨去看望了曹参谋长的遗孀。他孩子还不到八岁,从小就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爸爸,师长说,那孩子还不知道自己爸爸的事情,问起他觉得爸爸怎么样,他说爸爸是个大英雄。”
一时间,几个人都心有戚戚然,自发地脱下军帽,静默了一会。
团政委又说:“师里让我们开展学习曹参谋长英雄事迹的活动。”
梁逸点头说:“曹参谋长是个真英雄,应该向他学习。等封闭训练结束了之后,我去送送曹参谋长,顺便看看嫂子。”
一旁的许漠南扯着手中的笔,若有所思了一会。
他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他爸爸驻守边疆,别人问起他爸爸是做什么的,他也总是骄傲地说,我爸爸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他妈妈谢琳却总是在家里提心吊胆的,接到他爸爸打来的电话,也不像他那样兴奋激动,总是一声又一声地叹气,有时候还会偷偷掉眼泪。
那时候许漠南还太小,不懂妈妈在担心些什么,如今再想来,他全都明白了。军人的身份虽然荣耀,可也是身不由己的,作为军嫂,要承受着比普通妻子更多的压力和孤独。
林浅呢?她将来会不会也觉得委屈?
想到那个小女人,许漠南转着笔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结束。。一把辛酸泪了。。。
大人们都不要抛弃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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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还能送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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