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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力气!我……我这是吃菠菜了吗?
“哎哟我滴亲娘!”邓妍平险些没法站稳。
“他妈我现在知道了,什么好学生,平时斯斯文文那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以她这种身手,肯定没少打过人。”谢庭靓啐道。
“我……我打过人?”
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可理喻。这算哪回事啊,倒霉我这是遇上海盗了吧。
事情应该从这次比赛的选拔开始,它彻底结束了我安守本分的高中生涯,从此坠入的那个深渊,如今回想起来仍觉充满了荒诞。
这次比赛是省级办,含金量很高,因此每个学校能拿到的名额也十分有限。若比赛拿到名次则可以给高考加分,这是高考这座独木桥上开叉出去的分支,莘莘学子们奋勇而上争先恐后亦是理所当然,只是这样的小桥梁,行过之后便成为过去不再有后浪而上的机会,那是多么残忍的一种角逐啊。
让人困惑的是,全校只有两个名额,其中一个名额竟然早早就限定在高一五班的孔善蓝身上。舞蹈班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孔善蓝,怎么贸贸然就闯进来搅乱了一切的秩序呢?
而今只有一个名额在我和尹薇身上落得个两虎相争。一切全凭于老师的决定,我哪有半点权力去扭曲一个不争的事实呢。
原本于老师是将我打入了万丈深渊将尹薇推上亮丽的舞台,可今天却突然改变主意,她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满脸歉意拉过我的手,一改往日的严肃:“影萱,比赛你代替尹薇参加,去准备准备吧。”
从失望到绝望,到如今转折的惊喜……
任何人在落入沼泽的前一刻,必定不是静静地等着死。哪怕身边只有一颗衰弱的水草,只要有机会便条件反射紧紧去抓住。魔鬼般的训练终于有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让我获得应得的结果,突然之间,那些风雨无阻和早起晚归,那些因为曾经烙印在身上的酸痛和苦楚,早已随着阵阵的微风飘散而去。
换成谁,被别人代替参赛这样的事情都会叫人噩梦,并且传播的速度,任谁也控制不了。在某一株植物身上,不施予肥不浇之水,但让野草不长它就真的不长了吗?
只是这样的恶作剧,在我、尹薇以及于老师三人之间架起一座尴尬的桥梁,没有谁对谁错,我不能因为她的不幸而将这样的机会拱手相让,很多时候私欲会割裂别人的自尊获取梦寐的果实,但也会从此铸起命运的大门。
夺人之名不可活。我忍不住瞄了瞄尹薇,她有一双流水的眼睛,小巧的嘴唇粉红似若桃花,好看的瓜子脸蛋,瘦削的软绵绵的肩膀,纤细的手指,柳条般柔弱的腰肢,走起路来仿佛随时都能化作一袭轻烟融入空中。
而身旁韩阳书胳膊一抬,整个人如一条红颜怒放的喷火龙:“夏影萱,**的还给我装蒜!”
“我……我又不是葱,我干吗要装蒜啊?”我已被吓得打结巴了。
“啪!”
谢庭靓第三发铁掌,势有将我从椅子上掀起来的模样:“那狐狸精究竟是你妈妈还是你奶奶哟夏影萱,你也太厚颜无耻了,居然跑到办公室去给那婊子卖乖!”
“不是吧?”
“夏影萱怎么可以这样?”
“为了拿到名额居然耍这种手段呢。”
耳旁又有人在交头接耳了。
我感觉神经如过汤的葱花被搅得混乱起来,怎么连她们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夏影萱既非班级骨干,亦非学校红人,家境一般,无权无势,怎么可能有条件做出这种低劣下俗的勾当呢?随她怎么污蔑我好了。可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在大庭广众这下,背后这么多人在指桑骂槐地议论我……
“听不懂吗笨蛋?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退,要么死!”
“凭什么我要退步,于老师昨天宣布名字的时候她有退步给我吗?”我扬起头努力替自己争口气,可是却招来一阵狂轰滥炸。
“还于老师呢!”邓妍平笑。
“都说了,手段不简单!”谢庭靓也笑。
“夏影萱,你脑筋是短路了吧?木头人啊你。你想让我们把旧账翻出来结算吗?真要算起来你负责不起!”
韩阳书说得头头是道。越说越像啊,我都快误以为真的是自己犯过大错勾心斗角争着名额往上爬的了。此刻心里已经愤怒加欺辱达到快要疯掉的程度,可最后还是一口大气也不敢乱出。我双手紧贴桌面,随时抵挡她们突兀的进攻。
在那阵癫颤的笑声中,我拨开视线,看见座位上尹薇正蹙着眉头心有不甘地瞪着我,两只眼睛鼓得跟灯泡似的:“那些话,是老师亲口告诉你的吗?”
“当然……”
“你……你说谎!根本……根本不是这样的!你肯定跪着去求老师了!”尹薇愣是理直气壮,还气愤得双手发抖。
哇靠!将这莫大的耻辱无耻地赖在我身上,突然间浑身充满了力量,她那受伤的假面具更加让我胸腔烈火彤彤。
“尹薇,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够资格参加比赛吗?可你心里明明清楚得很,于老师她从来都不看好你!”
我想我才是真正要疯掉的那个人,总算把这憋在心头许久的血淋淋的事实给说出来,而且口气好大,好张狂,好霸气呢。
“啊——”
意料之中,又是一个高分贝的尖叫声。
伴随尖叫声的出现,尹薇肆无忌惮地大哭起来,她的体内好像装了一个水龙头,眉头一拧开里面的水就哗啦啦势无可当地涌了出来。
“夏!影!萱!”
好可怕的声音。
一时无措——定睛一看,韩阳书双目圆睁,早已经毛发冲天,她青筋暴突双手叉腰,突如一辆失控的汽车朝我冲了过来,一撒手便揪住我的头发:“你太不要脸了夏影萱,居然敢说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想死了对吧?想死就要趁早点去见阎王爷不要留在人间丢你爸妈的脸!”
“啊——韩阳书,你放开我!”惨叫声刹那间笼罩了整个教室。
“要我放开你吗?想得美!”
她抓着我的头去撞墙,那样的不假思索。我连忙用双脚死死地勾住桌腿,可是却被她拖着连同桌子也一起滑了好几米远。
天哪!这些魔女都是从少林寺出来的吗?怎么一个个力气都这么大,好痛,好痛……
“你们欺负人!”我苦苦挣扎。
“活该!谁让你是个找死的家伙。”
韩阳书魔爪越加用力了,我越惨叫好像就越刺激了她。谢庭靓跟邓妍平跳出来把我的腿从桌子底下抬起,我就像一条无人掌舵的游艇,跟着韩阳书的魔掌从左转到右,从右转到左,漫无边际地惊涛骇浪里闯荡。
我敢保证,她要是再大点力气我的头发肯定得从脑袋里被连根拔起。
好痛啊,好痛啊。
我悬浮在空中,双腿乱踢,双手乱抓,就像一只在热锅里翻滚的螃蟹。
就在我即将为自己灵魂从肉里分离出去之前对上帝做一次祷告时,韩阳书忽然尖叫了一声,双手一松,整个人向后滑倒,吓得谢庭靓跟邓妍平也慌忙撒手。
不好!她一撒手我的身体立在半空中,随时会朝地面重重摔落一次。抓住周围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来托住自己的身体。可是——
“嗷!”
胳膊还是被桌角重重地顶撞到了,整个人倒在椅子上,痛得差点要支离破碎。我下意识捂住胳膊,那疼痛犹如一道闪电钻进来,难受得我吼不出一个字。
在我大半模糊的潜意识里,韩阳书的声音更是凄厉得不行。我抬起头才发现,天,她……她的脖子上有血!
她流血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的手指甲怎么断了?
“你……你……”韩阳书紧捂着伤口,面色惨白。
好可怕。就像扔过来一个着火的纸篓子,通身燃烧,火气铮亮而熊烈。那个身体就像一只苍空飞翔的秃鹫瞄准我,猛然一跃,巨大的阴影飞将过来,瞬间湮灭我的视线。她的脸好像一支愤怒的机关枪,对着我乓乓乓乓疯扫了一遍。
我整个人惊呆了,钉在地上一动不动。韩阳书五根手指如同分叉的枝桠,对着我的脖子一阵猛掐。
她,她想把我掐死吗?
我来不及反应,事实上也来不得我反应,脖子被韩阳书掐住了,整个人都快窒息了,那疼痛就像河里膨胀的莲花子,我觉得我快快死了。我挣扎不得,动弹不得,我甚至抽不出一根手指头推开那个愤怒的身影。
我只能听天由命地闭上眼睛。
不,我可以挣扎,也许我可以用力地爆发内心的愤怒和力量,可是韩阳书那抓狂的样子实在把我吓坏了。千真万确,我从来没有打过架,我就是一个木头人,在最关键的时刻突然失去方向,把自己交给了上帝和命运。
没有人来劝架。
那只大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