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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无视楚阳,她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面对他。
临近晚上八点的时候,她接到了陆远桥的电话。
那时楚阳刚和她吃完一顿‘毫无气氛’的晚饭,正准备给她打水洗脚,就听到她对着电话那边轻轻的说:“我很好,你别担心。”她抬头看了楚阳一眼,又说道,“过些天我就回去了……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陆远桥沉默许久,温和嘱咐:“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自己,阳夏。”
阳夏轻嗯了声,楚阳已经将水打了过来,做势要脱她的鞋子,阳夏匆匆说了句:“好,我听你的,你们多保重。”也不等陆远桥回答,便挂断电话,拂开楚阳的手,神情复杂的望着他。
“你这是在献殷勤讨好我?”这真是有些匪夷所思,阳夏笑意微凉,“楚阳你不必这样,真的。大家心平气和,好聚好散。”
楚阳嘴角牵出一抹笑,有些不自然的摸摸鼻子:“没有在献殷勤,就是想让你跟我说句话而已。”
阳夏一愣,随后垂了眸不再说话,自己动手洗漱完毕,过了半晌,楚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阳夏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问他:“难道你晚上也要睡在这里?”她神情戒备,瞬间又觉得自己有了底气,“你要也打算住在这里,现在就送我离开。”语气有些强硬,然而到底心还是有些软,她终归不是适合说狠话的人,说不出来,也做不出来。
楚阳沉默半晌,突然走过去,抱着她。
他的身体很结实,怀抱很温暖,阳夏有一瞬的错愕,但很快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阳拍拍她的背,最终只是轻轻道了句晚安,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晚,他在别的地方将就睡了一夜,怎么都睡不着,最后干脆给自己点了支烟,坐起来看着窗外看了一夜。
翌日一早,楚阳明显的有些精神不振。晨起新兵集讯的时候,一旁的谭少校不怀好意的靠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笑咪咪的道:“怎么着,昨晚太努力了累着了?瞧这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都不知道节制一点,媳妇一来都如狼似虎的!”
楚阳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了句:“你想多了。”
谭志和一脸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用掩饰的表情:“啧啧,看这模样,应该是欲求不满,心里憋着气呢。”
楚阳挑眉看他一眼,给了他一个四字评价:“老不正经。”
谭志和笑骂:“有这么对长官说话的么!”
楚阳微勾了唇角,目光看向远处,随后问他:“新兵里也有几个特别好的苗子,你应该多关心他们,而不是关心我的私生活。”
谭志和一笑,八颗牙齿晃得灿烂:“没办法,部队的生活太枯燥了,得给自己找点八卦和乐子。我听手底下的人议论过,说上次你媳妇在这里呆了一夜就走了,我还想着,怎么于晴来了都不打声招呼,没想到根本不是一个人。”
楚阳脸色一沉:“你别胡说八道,我和于晴是好朋友。大家一起经历了生死炼狱,关系好一些,但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也希望,以后当着我妻子的面,你们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妻子?”谭大少校一愣,随后压低声音问他,“领证了?什么时候?怎么喜酒都没有请?”
楚阳抿抿唇,神色如旧:“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外界的危险接触到她,把她藏在自己身边。那时的他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思。
谭志和啧啧:“怎么现在忍心给我们看了?”
楚阳拍拍他的肩膀,显得语重心长:“想要炫耀给你们这些老光棍看。”
谭志和脸有些黑:“楚阳你……”随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小子,也学会戳别人痛处了!小心你媳妇被别人拐跑!”
楚阳一愣,随后面无表情的道:“不会的。”这次,他一定不会轻易放手。
一天的集训很辛苦,楚阳满头是汗的去洗了澡。
阳夏一整天没什么事情,想了想,还是帮他把衣服洗了,楚阳回来的时候注意到这些,面容微微柔和,他一个大男人,以前在部队什么事都是自己做的,回到家以后,这些事他也从未让她插过手,大都自己亲历亲为,现在想想,他忽然觉得那个时候自己真的傻,这些能够互相拉近彼此感情的东西,都被他忽略了。
怪道秦墨总说在感情上他就是白痴,其实,是他自己错过太多。
他的心里此刻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那是他的女人,是他一个人的。而他此后要做的,就是把她永远的留在身边,不让她受伤,不让她难过。
阳夏走出去的时候,发现楚阳正盯着她,目光灼灼。
踌躇了几分,她朝他走过去:“我没事可做,你不要多想。”
楚阳轻轻点头,唇角漾起一抹笑意:“我知道。”
阳夏被他的笑容弄得有些不自在,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楚阳笑容一僵,如实说道:“等你改变心意以后。”
阳夏简单要被他这样的态度气疯了:“我要是一直不改变呢,你就打算这样软禁我一辈子?”
楚阳皱眉:“你会的。”他其实并不笃定她会改变心意,但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两个人正尴尬着,路过的谭志和突然跟他们打招呼:“楚少校,楚太太,哟,这是怎么了?吵架呢?”谭少校一脸不怕死的样子靠过来,笑盈盈的对阳夏说道:“弟妹,他怎么惹你生气了?我帮你欺负回去!”
阳夏不自在的用手指拨弄了下头发,皱眉解释,声音有些冷:“我不是他的太太。”
谭志和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略带揶揄的对楚阳说道:“果然是生气了,得!今晚指定睡地上了。”
楚阳轻咳:“这没你的事,别想凑这儿看热闹。”他说着走过去,强势的将阳夏揽在怀里,手臂圈得紧紧的,“我们走了,谭少校你慢走。”阳夏挣不开,只得跟着的他脚步离开。
、第二十三章
谭志和是铁了心的要看楚阳的好戏。
这晚,楚阳退让了一步,决定带阳夏出去吃饭的时候,谭志和早早的就在家属院门口等着,看到楚阳的车出来,大老远的就招手:“楚少校,楚太太,不介意带我一程吧。”
楚阳抿唇,微侧了下头示意他上车。
谭志和看了眼副驾驶位,然后笑咪咪的坐了上去:“这是……还赌着气呢么?哎这让我多不好意思。”话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受用,系好了安全带,他对着楚阳说道:“多谢了,我到了市区以后就下车。”
楚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连多余的表情都不给他。
谭志和在楚阳这碰了一鼻子灰,索性闭了嘴不再套什么八卦了,开始和阳夏聊了起来:“弟妹知道楚阳在部队里的外号么?”
阳夏不好意思把人晾在这,摇摇头老老实实说了句:“不知道。”
楚阳斜里挑眉看了谭志和一眼,眼里警告的意味分明。
谭志和搓搓手,笑得畅快:“就那什么,铁面阎罗,他脸一黑,手底下的小兵就得遭殃,各种残酷的惩罚和虐待,把小兵们折磨得嗷嗷直叫,背地里大家都这么叫他……”
阳夏闻言目光扫过楚阳,然后莞尔一笑。
谭志和挑衅似的看了楚阳一眼,转而又对着阳夏说道:“看来这些‘内部’消息,弟妹知道得很少啊!我可知道很多,你想不想听?”
阳夏原本是想一口回绝,但想到这样待人毕竟很不礼貌,还是很客气的点点头:“我洗耳恭听。”
楚阳身体明显一僵,然后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谭志和笑得爽朗:“哈哈哈,好,我给你讲讲。”
阳夏原本以为他要讲楚阳执行任务时发生的事,结果谭志和讲的都是平常琐事,原来楚阳有时候会带些新兵,但他一向都是严厉著称,对新兵惨无人道的残酷训练,连首长看了都悄悄问他:“是不是过了点?”
楚阳却一本正经的说:“现在对他们残忍,就是为了将来在战场上不至于下场太惨。”这话听着说得很对,首长听了倒是没意见,可那些年少冲动的新兵可不这么想,被折腾了许久,早想着要折磨回去,想着法子想让楚阳吃点亏,结果刚有苗头,就被楚阳发觉了,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做,就被楚阳扼杀在了萌芽状态,又被罚得鬼哭狼嚎。
阳夏听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楚阳见她现在状态不错,似乎并不再抵触他,心也放下了不少,也和他们聊了起来:“说起来,那个时候,林有为还在,如果他还活着,说不定现在早已经结婚生子了。”
谭志和闻言,也沉默起来。
阳夏感觉到沉重的气氛,小声问道:“他牺牲了吗?”
楚阳眉峰微微拢起,目光幽远:“是,有一次和我一起执行任务的时候,他和另外一个战友牺牲了。那会儿,他刚订婚,我们全队的人都觉得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