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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任……”太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忽然精神一振,道:“你就是当年那个宋朝来的孩子?”
程天任答道:“太后记性真好,当年那个孩子就是我。”
太后不由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十几年过去,当时的孩子都长大了,我也老了。”
程天任望着太后娇美的容颜,心想十几年前她便是这般模样,没想到十几年过去还是一般的娇美。心中想着,口中便说出来:“太后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我又不是老妖精,容貌怎么会十几年都没变?” 太后微微一笑,轻声道,“记得你跟孝儿还是结义的兄弟?”
程天任好生奇怪自己跟大哥结义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忽又转念想起当年李仁孝为救自己撒谎的事,太后指的定是这件事了,虽不是一件事,却也是事实,不由点了点头。太后不动声色的道:“你既与孝儿是兄弟,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你这次进城是孝儿派你来的吧?”
程天任听着太后说“一家人”,一股暖意登时涌上心头,刚要回答说是,忽然警觉起来。太后虽是大哥的母亲,却也是小皇帝的母亲,焉知她不偏袒小皇帝?心中转了个弯,便道:“我这次来西夏确是来看大哥的,但自进了城就没见到他,听说他被派去给老皇帝守陵,不知道是真是假?”
太后见他如此说,略宽了心,却不知道他已知道多少实情,一边思量着怎样处置此人,一边应道:“为人处世,以孝为本,孝儿去替先帝守陵寝也是他的本分。”太后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只说了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突然想起什么事似的,道:“对了,这两天外边吵得紧,你可知道出了什么事?”说罢双眼便紧紧的盯在程天任脸上。
这句话实在极难回答,程天任却早已想好了回话,道:“外面有人攻城,听百姓们说是有人要找镇西王报仇。”
太后在程天任脸上看不出有异,心中却有些怀疑,心想这人知道太多的事,决不能放他离开皇宫。既做了这个决定,便转了话题道:“你方才说是谁害了他?”
程天任道:“晚辈已答应嵬名永泰前辈,永不说出那人姓名,他也不要别人为他报仇。”
太后皱着眉,目光像两把利锥钉在程天任的脸上:“你为何叫他嵬名永泰前辈?我明白了,定是害他那人也姓嵬名,你怕弄混了这两人的名字,是以强调嵬名永泰。他又不许别人替他报仇,莫非……莫非那人便是他的亲弟弟?”
程天任吃了一惊,心想太后果真厉害。这样一来是她自己猜到,便不是自己不守诺言了。他不由叹了口气道:“前辈,你都听见了,晚辈并没有提那人名字,是太后自己猜到的。”
太后眼中寒光一闪即没,她狐疑的盯着程天任道:“可是嵬名昧勒为何要害死自己的亲哥哥?”
程天任知道此刻自己越是辩解越会招致太后的怀疑,他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头,迎视着太后的目光,道:“晚辈可从未说过是嵬名昧勒害了嵬名前辈,自然更不知道是为着什么。”
见他如此,太后更笃定是嵬名昧勒所为,她略一思忖,道:“不错,嵬名永泰死后他的弟弟顺理成章做了镇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加上兵权在握,当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若是嵬名永泰在世,决不会如此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怪不得,奇。сom书怪不得……”她连说了两个怪不得,便冷笑着仰头想起心事来。
正文 第十七章 破城
太后想了半晌,已改了主意,她本想了结了程天任的性命以绝后患,此刻却觉得此人还有些用处,便换了一幅温和的态度,道:“咱们自家人也不必说两家话,实话说与你,城外便是孝儿带着兵攻城。”
程天任故作吃惊的道:“原来大哥在城外!他为何要带兵攻城?”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有所不知,先帝生前立了孝儿做太子,此事兴庆府中无人不知。可恨嵬名昧勒那老贼兵权在握,他见孝儿天赋异廪,聪慧过人,只恐将来会对他不利,便先寻了个由头将孝儿支在外边,先帝大行之日,他竟篡改圣旨,让友儿当上了皇帝。友儿年幼无知,自然任他欺凌。满朝文武都惧那老贼之势,人人趋于奉迎,竟没有一人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可怜我们孤儿寡母镇日价受人欺辱。前些时,那老贼让人假冒孝儿,为娘的岂有不识得自己的儿子,当时我只道孝儿已遭了不测,顿时心灰意冷,只差没寻了短见。前两天城中大乱,听说是孝儿领兵攻城,当真是老天睁眼,保佑我们母子重逢。”说着说着,不知触动了什么伤心事,泪在眼眶中转了几转,便顺着面颊淌下来。
程天任虽明知这番话不足为信,却还是被她的眼泪感动,大声道:“太后不必伤心,说不定大哥今日就破了城,到时拿了嵬名昧勒那老贼报仇就是了。”
太后眼睛一亮,思忖着道:“若如此自然最好,只是……只是我与友儿被那老贼胁迫,做了这几日傀儡,只恐孝儿进城后怨恨咱们。”
程天任心想若太后肯帮忙,大哥自然多了许多胜算,忙道:“天下哪有儿子怨母亲的道理,太后若能帮大哥复了帝位,大哥欢喜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怪您?”
太后沉吟着道:“倒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兵权都在老贼手中,我们孤儿寡母的,命都在人家手里,又有什么本事帮得到孝儿?”
这倒难住了程天任,他本以为太后一言九鼎,力量不能小觑,谁知事到临头才知道全派不上用场。想了半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欢喜的道:“太后可知道铁兀利得这人么?”
太后点了点头道:“自然知道,铁兀将军三代忠良,是我大夏不可多得的将才。你提他做什么?”
程天任道:“铁兀利得是逼不得已才为老贼办事,其实心中想着大哥。如今大哥带兵回来,他定会反戈一击。只是怕他被绊住了手脚,不得施展。我有心去帮他,又恐见不到。太后要能下道令旨……”
太后望着程天任,心中产生了一丝怀疑,但这怀疑也只是一闪而过,此刻她报仇心切,顾不得多想,忙道:“我这就下旨,铁兀利得把守东门,你快去找他,命他即刻开城门迎接孝儿!”
程天任在一位年老太监的导引下出了皇宫,此刻已是五更时分,天幕上虽还挂着几颗星,却若明若暗的并不甚分明。那太监絮絮叨叨的向程天任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尽头就能看见一座大宅院,门口有一对威武的石狮子,那就是太子府了……太后娘娘的旨意你可要揣好了,千万别丢了。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程天任笑了笑,道:“程天任。”
“恩,”老太监点了点头,道,“名字不错。刚才说到哪儿了?对,对,太子府。过了太子府拐个弯,再往前走,便是南征大街,南征大街一直往前,到第二个路口……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前面拐角处忽然出现了一队西夏兵,为首的小头目大声吆喝着向这边走来。
老太监立时吓得体若筛糠,他向程天任低声道:“是镇西王的人,你快跑。”
程天任虽不惧面前这几人,但此刻自己重任在身,若他们引来大队人马岂不是大大的麻烦?心中电转,已展开轻功向太子府方向纵去,身后立时传来西夏兵的吆喝之声。程天任依稀记得老太监所说的路径,但此时情形急迫,也顾不得细辨,只顺着大致方向急掠。过了片刻,果真来到南征大街的第二个路口,但这之后该怎么走却不知道了。此刻天色明显亮了起来,西夏兵虽一时并未追上来,喊声却越来越嘈杂。程天任略一思忖,便顺着中间那条路奔下去。
不多时,前面便现出一座高大的城楼来。城楼上的士兵守了两三日,身心俱疲,这会儿除了几个斜倚在垛口强打着精神外,其余的都进入甜甜的梦乡。程天任避开东倒西歪的兵士,几个纵跃已到石阶顶头。再向上便有兵士把守,他正犹豫不知该如何找到铁兀利得,忽听两个兵士一边嘀咕着一边向这边走来。只听其中一个道:“咱们守了三日了,不知援兵什么时候才能到?”
另外一个道:“这事也不是该咱们操心的,咱们只管当好差就是了。将军不也跟咱们一样守了三天?”
先前那个叹了口气道:“这倒不假,将军也不是铁打的。现在只怕也累得紧,咱们此刻去搅他的梦,说不定招顿骂来。”
另一个道:“听说真太子已上了东门城楼,叛军的谣言不攻自破,这会子军心大乱,只怕过不了几日便退兵了。”
先前那个道:“我也听说这事了,只不知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