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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茜眨去了眼底的水气,高兴地接受了邀请,又重新踏进了卫宅。
……
卫父回来时,卫家才正式开饭。
卫母接过丈夫的包,看到丈夫一脸的疲色,有些担忧。
卫父摆摆手,迅速洗了个热水脸,就进了饭厅,听到儿孙们的笑闹声,精神也振了振,似乎一天的疲惫也都消失了。
卫母心下一叹,将丈夫的公文包送进书房,沉甸甸的压在手心,仍是担心。卫父自从到京任职后,似乎每晚都在书房加班到深夜,每天睡的时间只有三五个小时。
新官上任三把火,又是卫父非专业的卫生部,卫父的压力可想而知。
而且,卫母感觉得出来,卫父以前在蓉城那阵儿忙热流感,很累,也会因为干出了些成绩而欣喜,现在高升之后,却没有那种成就感带来的愉悦表现。
丈夫并不开心,做妻子的比谁都更敏感。
但她一个做家庭主妇也不知该怎么跟丈夫分担,只能默默地支持了。
那时候
小茜还在客房里洗漱,语环为小茜准备衣物。
洗漱完的小茜精气神都恢复不少,水嫩嫩的小脸包在大大的白毛巾里,格外惹人心疼。
语环看着女孩怯生生地走出来,笑着上前将人拉到大床边。
两人的脸在装饰境面上一并滑过时,语环的目光也闪了闪,映在镜面上的两张脸蛋,真是越看越有几分神似。尤其是小茜身上的气质,仿佛当年的自己,单纯,有些小自卑,也很要强。
她有些矛盾地想着,难道她们两人真的是一母所生?那妈妈什么时候生了这个妹妹呢?又是在什么情况下生下小茜的?
种种问题,让人放不开,却又不敢深想。
因为,当年她亲眼看着母亲入棺收敛,实难想像一个明明“已逝”的人仍然活在世上。
“环环姐,这衣服太漂亮了。我穿,会弄坏的。”
“说什么傻话,女孩子就应该穿漂亮衣服,乖,快穿上。楼下,大家还等着咱们一起吃饭呢!”
但不管怎样,对这个单纯的小姑娘,语环也无法板起脸,不自觉地像带宝宝似地要求。
小茜乖乖换上了语环的衣服。
语环回头收拾换下的衣衫时,小茜突然叫起来。
“什么?那个相坠掉了?别急,好好找找,是不是放在脏衣服里了。”
两人就在屋里翻箱倒柜起来,卫东侯见这两女人还没磨蹭下楼,父亲都上桌了,不得不上楼来叫。
女人们垮着脸说丢了东西,让他一阵头大,安抚了一番说晚点儿再帮他们找,才一起下了楼。
……
那时,另一方。
医生扶扶眼镜,冰冷无表情的面容始终不变,仿佛机械人似地重叙着检验结果:
“……虽然以药剂稳定了她的身体状态,不过随着胚胎的成长,她身体的负荷会不断加大,最后危及生命的几率已经不用怀疑。若要进行兽化调试,还必须进行至少两到三周的观察。在这段时间内,不能再大动干戈,尤其切忌今天这类事件发生,激烈的情绪和动作,都可能导致胎儿的变化,甚至流产……”
肖一飞拧眉扫了眼医生递来的资料数据,示意医生先行离开。
宋雪欣柔声唤他,眼底浮着一层水波。
“阿飞,你能不能,陪我坐坐……”
肖一飞犹豫不动。
宋雪欣叹息一声,闭上了眼。
所以在这一刻,所有的骄傲自得,盛气凌人,都荡然无存。
良久,男人坐到床边。
冷沉的目光从女人苍白憔悴的面容上落下,最后,落在那依然平坦的小腹上。
孩子?!
来得太突然。
事实上从两年前,这女人故意摔掉孩子,借机嫁祸他人时,他就没想过她还会再怀他的孩子。
宋雪欣敏锐地感觉到男人还是没走,虚眯着眼,在那只大手伸来要为她掖被子时,一下抓在手里,手上扎着的塑料液管都发出哗哗的声响,男人想要挣开的手也因此停下。
两行清泪,再次滑落脸庞。
她没有再动,只是将他的手抓到脸旁,枕着,渐渐睡去。
他陪在女人身边许久,眉峰深锁。
直到次日天亮,宋雪欣半醒时,方感觉男人悄悄离开,唇角扬起了一后胜利的笑。
她又留下他了,不是么!
随即,她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项坠,打开,里面正是谭晓敏的相片。这是她那天被肖一飞掴倒时,拣到的。她知道这是庞小茜的东西,本来想借机羞辱庞小茜一番,哪知道会看到谭晓敏的照片,让她很惊奇。
她以前曾看过庞小茜对着相坠叫“妈妈”,知道这必是其长辈所赠,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庞小茜叫“妈”的人会是谭晓敏,这其中关系太令人惊讶了。
她一下握紧了项坠,直觉必须好好确定一下真相为何。
若真是如此……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
小茜丢了重要的项坠,连着几日都在别墅附近寻找。
语环白日里忙完了水晶宫项目的设计,晚上回家,也帮着小茜一块儿找。
但他们寻了几日,透视力也开了方元百公里,地毯似地扫描,就是没寻着东西,小茜十分沮丧。连带着一块儿帮忙的小家伙们,也沮丧了起来。
卫东侯带孩子们出去看电影,语环便留下开导小茜。
“小茜,别着急,说不定,下回一转眼东西就找回来了呢!我知道你想妈妈,其实我也很想念我母亲。对了,你能不能跟姐姐说说,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丫头更沮丧了,摇摇头,声音无力,“不知道。”
语环微愕,不死心地又问,“你母亲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不是,母
亲一直跟我和爸爸在一起。只是……”
“只是什么?”
语环的心砰砰直跳,迷底揭晓前的感觉十分紧张期待,却又更害怕再次得到失望的结果。
“只是从我懂事开始,妈妈就一直沉睡在营养槽里,从来不曾醒过。我听实验室里的医生叔叔们说,妈妈早就死了。只是爸爸太爱妈妈,舍不得将妈妈葬起来。才一直用营养槽保护着妈妈的身体。”
啊!?竟然是这样。
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可是亲耳听到事实,希望被彻底打破,仍是觉得仿佛又一次得知母亲死讯般,难受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茜这方发现语环的不对劲儿,忙问,“姐姐,你脸色好差。是不是不舒服呢?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你的妈妈也那么早离开你……”
“不,不,没什么。小茜,其实……”
真的没关系吗?天知道,她是多么希望母亲能复生,能和爸爸团聚,这是母亲盼了那么多年的愿望呵!她是多么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团圆。
语环强颜一笑,转了话题,“其实不管怎样,只要他们活在我们心里,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们的。小茜,你,真的没跟你妈妈相处过?”
小茜失落地摇摇头。
语环有些明白了,便道,“我记得,我小时候一哭,妈妈就会抱着我哄,哪就像这样。”她伸手抱住了小茜,在小丫头惊奇的眼光中,吻了下脸颊。
“妈妈是最温柔的人儿。她会给我做好吃的,还会把咱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她也会保护我们,不被欺负……”
语环回忆着幼年时的幸福时光,小茜听得啧啧直叹,羡慕又向往。
她能感觉出,小丫头是真的从来没有跟母亲相处过的,不然不会连女孩子基本的注意事项都不懂,大大咧咧得像个男孩子。
“小茜,那你父亲有没告诉你,你母亲是怎么把你生下来的呢?”
小茜已经被语环的回忆感动得一塌糊涂,想也没想,就说了真相,“我不是妈妈生下来的。我只是……爸爸用妈妈生前最后排出的卵子,受精后殖入营养槽里,人工培育长大的孩子。”
“人工培育?!”
语环惊呆了,她当然听过人工受精,可是也没想过一个小生命是可以在营养槽里像养花养草似的“造”出来。
眼前这个多得她喜欢的小姑娘,竟然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出生的,实在是有些接受无能。特别是在有了如此可爱的两个儿女之后,她深深觉得女人孕育下一代的过程,辛苦却是值得的一种经历,经历之后才懂得那种为人母的骄傲和幸福感。同时,在养育他们,看着他们一天天成长的过程里,每一天都会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放弃,坚持了下来。
她觉得,孕育下一代,这是女人一生中最伟大、最了不起的经历了。
而知道小茜从来没有跟母亲相处过,却对母亲的相坠拥有那么强烈的执着,那种血脉相连的情感,让初时知道两人可能关系的自己都有些汗颜。毕竟她是个普通人类,对于母亲突然生出一个不是父亲的孩子,并不能说没有一点儿介怀的。
现在,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