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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对不起。”
好像之前离开时,他就说了这话。
她的动作停住,抬头迎上他投来的眼眸,心里的那结怨怼似乎也悄悄消弥,抬手抚上了高高突出的眉骨,感觉指尖传来柔软又坚硬的触感,心也跟着忽起忽落,荡漾难言。
“老婆,我好想你。”
他轻轻动了动,长满密毛的脸颊蹭着她的脸颊,柔软而温暖,满满的气息都是他的气息,温柔震动的声线里裹着浓浓的情感,她闭上了眼,不知不觉就变成了肌肤相帖。
“老公,我也好想你。”
她顿了顿,感觉,环住身子的手臂又收拢了几分,他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他的心跳却还是那么剧烈,她知道两人其实内心都很激动,因为这难得的一面。
然后她牵住了他的手,慢慢移到了自己的腹部。
“老公,我们的宝宝也好想爸爸。”
他抬起头看她,眸光颤动,有不可思议,还有更多的心疼不舍,大掌覆在她的小腹上,绵绵不断地热力传来,让她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将头倚在他心口,满足地笑了。
那时,梦外的世界。
北靖吸完了烟,打开窗,吹走了一身的烟味儿,才又进了卧室。
光影使者互看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安。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熟,但此时小脸上的满足笑容,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怀孕有了宝宝。
北靖的脚步一下僵在门口,久久地,一动不动,眼底汹涌四起。
梦里
卫东侯问,“老婆,你的妊娠反应严重不?噬睡不?有没有好好吃东西?你和孩子的营养都很重要,千万别因为要吐就不吃。我问过梁阿姨,这一天最好喝半斤牛奶。还有别怕长胖啊,妈妈的营养够,身体好,未来生宝宝才有劲儿,你瞧瞧你,还是太瘦了。那混蛋到底有没有给你准备足够的食物……”
语环心里甜甜地听着男人唠叨,玩着他的大手,抿唇不语,突然觉得,此时严肃兮兮训人的男人,特别可爱。
“丫头,你到底有没在听。我怎么觉得你还那么小,这会儿自己就要怀个小鬼,以后还真是头痛啊!”他揪了把她的脸蛋儿,多日来高悬的心终于得到一点儿安抚。
“你现在知道担心人家了。哼!你老实说,之前你带我去给学长检察,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有了宝宝?”
“这个……”
“好哇!我就知道,你什么事儿都瞒着我。我,我就不告诉你我的真实情况!哼!”
“宝贝老婆,你乖乖地跟我说怀宝宝的实情,回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包括,欧森一族的人其实就是兽人,那些狼人,野人,熊人,蜥蜴人,都是他们那一族的?你也告诉我?”
男人明显愕了一愕,张口无言。
语环有些赌气,“你知不知道啊,你不在的时候,欧森一族的王跟我求婚了。他说,做了他的王后,我肚子里的宝宝就是王子,地位比他这个王还要崇高,全族的人都尊敬我,绝不让我受一点儿委屈。至于,唔……唔唔唔……”
后面的话全被男人一口吞掉,大嘴砸着小嘴儿,啧啧有声,大舌头追着小舌头,一缠上了就不松了,直吮得舌根发麻,探进深喉惹得又痒又麻,浑身都开始发烫,热心融在那一点上,烘得人脸颊绯红,眼波荡漾。
他故意咬了她一口,骂了句“小混蛋”,又将她重重一搂,触到了他的情动之处,她呜咽着捶打他的胸膛,被他攥过小爪子,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吮吻,吻得她没了脾气。
“一个见不得光的种族的王后有什么好得意的!就你傻!”
屁股被重重一拍,她疼得啊叫了一怕。
“你才傻呢!”
“北靖那个混蛋,等我来了,绝不会再放过他。”
这个“再”字,女人觉得很值得推敲一下。
暂且在心里按下,她瘪脸瘪嘴尤有几分怨气地问,“那你什么时候来接我?还有两周,就过春节了。人家从来没离开过家乡,周围都是陌生人……”
他心疼地捧起她的小脸,吻了吻鼻尖,又用力啄了几口嘟起的小嘴儿,抚着她的背安抚地说道,“老婆,你放心,我一定在春节前赶来接你回家过春节!”
“真的?”她抬眸认真看他。
“当然。”他俯首吻她的眼睛。
她叹息一声,埋进他怀里,“老公,人家想回家。”
他心里一疼,搂着她的大手轻轻揉了揉小脑袋,“嗯,我一定尽快来接你回家。”
却在心里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不断自责着让她陷入这样的情景,怀着身孕独自一人待在异国他乡,面对陌生的一切,那种压力他很清楚。
两人抱着搂着,卿卿我我,隅隅私语,这个梦境比起以往任何一次,似乎都要漫长,长得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希望永远不要结束了。
然而,这毕竟还是个梦,总有苏醒的一天。
两人正聊到蓉城的情况,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平地起波澜,卫东侯正要察看情况,语环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变淡,惊叫着消失了。
再睁眼时,又回到了陌生的房间,转头,对上一双俯视而下的眼眸。
“啊,你,你怎么会在床上?你不是……”
北靖又在翻看那本羊皮卷宗,此时见她醒来,立即将书合上,声音淡淡地说,“地上太冷。”
语环立即被噎住,觉得好像说什么都不像话。
北靖看了她一眼,便翻身下床,穿戴整齐,走了出去。
语环别别嘴,感觉口渴,也不得不下了床,但在对着窗户梳头时,突然发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揍着玻璃反光瞧了又瞧,心头缓缓下沉。
东侯,你什么时候能来接我呢?
她知道那是梦境,不能当真,可是眼下的情形实在让人不安。
这一日,跟热情的农人夫妇告辞,又继续着不知去往何方的旅程。
语环问了几次,北靖的态度似乎比起之前更冷淡了,这让她即尴尬又很无力,只有埋头猛吃东西。
另一方,东半球的蓉城。
卫东侯从梦境中出来后,躺大床上好半晌,一动不动,仍闭着眼眸回忆着梦中的种种,女人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身子应该暂时没有问题,她怀着身孕,北靖也知道情况,应该不会让她有事儿。
良久,他重重地一捶床头,翻身起床。
……
一周后,语环没能等来卫东侯,却开始了曾经她极度向往的新生活。
这要从他们的汽车之旅行进行了大约近一周时间的最后一日说起,语环从睡梦中摇醒,发现天又黑了,汽车又停在一家类似汽车旅馆的大门前,阿光阿影大概下车去安排住宿,北靖仍像几日来一样,揍着那本羊皮宗卷,看得浑然忘我。
面前的伸缩小桌上,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还有香气扑鼻的芝士蛋糕。
但她极度不悦,“北靖,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我想回家,你要不告诉我,我就绝食。”
北靖头也不抬地说,“你要当个坏妈妈,我也不介意。”
语环一下语塞,“你……”回头就要开车门下车。
车门也没锁,刚打开一道缝儿,寒风夹着雪片儿就飘了进来,她的动作也犹豫了一下。
北靖的目光直射而来,清冷,却迫力十足。
连日来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太糟糕,语环的神经已经绷到极点,再无法忍受,推门就下了车,急切地寻找着电话亭,或者是……身着警服的警员。
当然,她的这些小心思一个没成,就被男人夹进了旅馆,挣扎叫骂中,也没特别注意远处高高耸立的人民英雄纪念碑,这个特殊的建筑语环曾不只见过一次,若是她看到,就会明白一切。
“北靖,你这个混蛋,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放我走,我要回家,回家,回去找我老公!”
可惜这晚任随语环怎么叫,北靖都充耳不闻,任她怎么拳打脚踢,甚至差点儿翻窗跑掉,幸好被阿光发现得及时,不然从三楼上跌下去,也不是轻松的。
她闹腾了大半夜才睡,第二天睡到午后才起了床,尤是一脸的怨怼憎恨。
吃过饭后,北靖什么也不说,拉着她又上了汽车,真是让她又恨又无奈。
在半个小时后,阳光终于从厚厚的云层里钻出来,映亮了一片银光素宿的古老城市,现代与古建筑交相辉映,有序相融,让人立即感觉到了历史的厚重与现代化社会的繁荣。
当她站在一幢古老的哥特式建筑前,那纯对称式的高大的铅灰色大楼,熟悉得让她浑身微颤。
“这,这怎么会……”
那幢大楼里进出的人,不少手里捧着书本,整个环境十分开阔,不时有骑着自行车、开着汽车的人到来,三五成群的男女嘻笑打闹着走过,还有头发花白的老先生夹着古朴的皮包行过,扫雪机呜呜地从眼前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