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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洋听出这语气,再没有像之前满口正义地阻挠提醒,说,“那好。我这里马上就能整理出确实有力的证据起诉卫雪欣,呃不,昨天那位宋女士来接人时,说现在已经改名叫了。”
口气里显然还有几分嘲弄。
卫东侯表示会全力支持,便给了陈易洋一个电话号码,正是蓉城另一个老大陆四海。并说,“霍天是碧城那方的人。向可爱虽向着我们语环,但她父亲的立场才是最主要的。我让海子积极配合你,尽量不要惊动到碧城和京上。总之,要快。”
陈易洋还是有些担心,“东子,你真下了决心?你真不怕被人说无情无义?之前你们俩可是差点儿就结婚成夫妻,现在反目成仇……”
卫东侯声音更冷,“阿洋,之前是谁说为了维护国法尊严,就是大义灭亲也不带眨眼儿的。”
陈易洋哽了一顿。
卫东侯又说,“阿洋,麒麟根深叶茂,和京上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必要的时候,你也不要客气。毕竟,你也当了他们小公主的保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多多利用他们的关系,别不好意思。”
陈易洋大骂,牵动了伤口,就被旁边正给换药的护士骂了,立即偃旗息鼓,收了线。
卫东侯很清楚,要动雪欣这个女人,宋惜玫这个看似一直以来都对女儿不太关注的生母,定然会全力相护。也许,到后来会同得两家失和,但为了语环,他绝不会轻易收手。
揉了揉眉心,他仍觉得有些疲乏,或许是因为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变身耗损了精气神。半晌,他才下床洗滞,看着洗漱台上的另一个粉红瓶子,又有片刻失神。
现在,那丫头应该早醒了,再次看到北靖,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知道他又把她丢下,会不会很生气?会继续待在国外,还是会急着赶回来?
……
“我要回国!”
搞清楚了目前的状况,语环想也没多想,就冲口而出。
北靖看着距离自己五米远的女人,温和的神色,也渐渐有些黯沉。
“先把早餐吃了,你的生物钟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吃过饭后再休息一下。”
可女人却十分固执,一再申明,且还不顾劝说,裹着一层斗蓬就要往外跑。
北靖看着走出房,越来越远的小小身影,拧了拧眉头。
光影使者突然出现,询问是否将人寻回。
北靖默了一默,看着窗外已经见不着的人影,眉峰一沉,身形一下消失。
那时,语环走在完全陌生的马路上,看着远处的海湾上,一排排纯地中海式的白色建筑,心中百味杂陈,起伏不定。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会被北靖带走。卫东侯知不知道?应该不知道的吧,肯定正急得团团转找她呢!她怎么能留在北靖身边,绝对不能。
可是跑出屋来,她又很清楚这只是赌气向北靖施压罢了,凭她即没护照又身无分文更语言不通,哪回得了国。
她脚步一顿,叹了口气,就要转身往回。
眼前突然一闪,一个人就直直站在了面前,吓得她浑身一抖,差点儿叫出来。
北靖唇角还勾着笑,可是却并无笑意,眼神冷冷的,伸手就把语环抱了起来。
语环挣扎大叫,不让北靖抱,还抡起拳头激动地捶打折腾,但都无济于事。
走到大树下时,她终于没了力气。没吃饭,之前昏迷时又元气大亏,小脸又白了下去。
北靖才道,“你就是不为你自己着想这么折腾大闹,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一句孩子,终于让语环平静下来,不得不接受了离家万里的现实。
胖妇人送来舒适暖和的外套,虽然听不懂话,但那亲切和煦热情让语环难于拒绝。
吃过饭后,语环的脸色也终于好了起来。
但见着北靖进屋来,她还是一脸的戒备。
北靖无奈,只能坐在距离最远的单人沙发上,说,“想知道什么,问吧!我都告诉你。”
语环盯着北靖半晌,似乎确定了对方不会再突然对自己做出什么强迫的不当举动,才开口,“你掳走我,卫东侯他现在应该知道了,那他是不是在找我?你能查到吗?我想……”
显然,小女人还心心念念着回爱人身边。
北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语环见状,心里不快,却也不敢太放肆,只能低下眉眼无声抗议。
北靖突然一笑,有些自嘲,眼底却有劣光闪过,说,“阿影将你送给我后,就告诉了卫东侯。他也知道你在我这里,但他并没有立即追来。他现在还在蓉城,上班,打官司,照顾父母。”
话落,女人眼中的神色迅速黯淡,却及力地掩饰着落寞和失望。
看着这模样,北靖立即就后悔了。事情发展到此,并非错在女人,更多的还是跟他们男人有关。
他站起身,女人立即叫道,“我知道了。你,你可以出去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说着,她缩上大床,将被子一蒙头上就躺下了。
北靖叹息,“国内的具体情况,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谈。环环……”
被窝里的人又缩了缩身子,小小的一团,看得人心又疼又舍不得。
良久,他终于说出口,“对不起。”
这是为当初的伤害,还是为刚才的言语误导?
他没有言明。
她闭上眼,也没有再追问。
……
卫母听送饭来的阿姨说,已经多日不曾见到乔语环,说是住在朋友家里,没有到卫宅看过一眼,连老太太也没见到过人。且卫东侯这几日都宿在家里,心念一动,就立即出院回了家。
她以为,兴许经历这一番动荡,儿子终于想通了要放弃乔语环。心下有些高兴,觉得儿子到底是自己生的,最终还是选择站在她这边。
但回家后,卫母发现家里的气氛很不一样。
这晚卫东侯回来,知道母亲已经出院,进屋问侯了一番,神色也淡淡的,没有提起任何其他事,卫母觉得这么大变动毕竟需要些时间适应,也没有追问什么,就想随其自然了。
但她心里总归不放心,毕竟还没签离婚协议。晚上的时候,就问起丈夫具体的情况。
卫父早跟儿子达成了父子协议,说辞还是阿姨的那套。
卫母仍然言之凿凿,说要卫东侯尽快跟语环离婚,至于程序上让卫父想办法给手下人打个招呼就能办好。
卫父眉头一沉,声音更沉,“小芬,够了!”
卫母不解地看着丈夫。
卫父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处理,我们就不要再插手了。那孩子她……”
卫父想说他们已经有了亲孙儿,可是想到跟儿子的约定,只能压下了话。摆了摆手,起身去了书房。
卫母不高兴,喋喋不休地报怨了几句,精神也有些不济,安慰自己现在儿子都跟乔语环分居了,离是迟早的事儿,便也放了心去休息。
接下来的日子,卫母渐渐觉得家里气氛变了。
早晨,公婆也没有再早起去晨练,她问起,公公就说天气大寒,霜雾太多,早上气候不好不适合晨练,老俩口商量决定近期要去南方温暖的地方住段时间,大概要春节时才回来。
看婆婆一脸沉闷没精气儿的模样,卫母心里也不太痛快。心想还是为了乔语环,以前都好好的,现在都跟她置气使脸色。
卫父出门时,佣人阿姨照样送上茶水,但卫父不禁说起,这茶最近的口感好像没以前好了。佣人阿姨一叹,说以前都是语环每天一大早起来泡的,虽然教过她泡法,但是她这手艺还是没过关,不然书记大人也不会喝出来有不对劲儿。
卫父着实一愣,屋里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停了声。
“多久的事?”
“从那丫头是门后,问起您的喜好,我说了之后隔天就是她帮您泡的。她还特意加了西洋参,说是补气的。我还担心您不习惯,没想到您还挺喜欢,喝了之后气色倒是好了。”
之后,卫父上班时,司机突然问起许久没见着语环了,还向书记说起情来。
“卫书记,本来这事儿不该提。但是,之前在陆部长那里发生的事,我觉得肯定不是小乔做的。您不知道,您喜欢的那腰枕就是小乔偷偷塞给我的,也不知道她打哪儿知道您有腰疼的毛病。您说用了舒服,不错。小乔很高兴,但是再三求我不要告诉你这是她送你的。我琢磨着,这姑娘并不是那种喜欢陷媚讨好的人,她是真心对人好的实心眼儿,哪会干那种坏事儿啊!婚礼那天的事,会不会是什么邪教份子,催眠了小乔,或者还是谁画妆变的,现在化妆技巧可高超了呀,我看那个刘什么的都五十岁了还老喜欢演十几岁的小姑娘,实在……”
卫家两佬离开时,就让人把一个大花盆搬进了屋子里。
花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