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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雄性?什么雌性?
还,还佼配?
男人的吻,如雨点般的落下。
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随着身上最后一块小布料被抛弃,她感觉到了绝望。
男人只用一只手臂,就让她动弹不得。
那样强大的力量,极像当初金瞳的卫东侯。
可是……
“不,不要,北靖,不可以。”
“语环,我说过,不管你和卫东侯发生什么,但绝对不要发生关系。可惜,你没有遵守这个承诺。”
“我没有,我们没有发生关系。”
“你身上有他的味道,从里到外都是,你还想骗我么?”
男人那与俊秀面容极不相衬的庞大身躯,重重地将她压进了柔软的床铺中,她几乎无法呼吸,身上沉重的压力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而紧紧嵌在那一处的危险脉动,只是感觉就让她无法承受。
那双微眯的浅棕色眸子,再也没有初见时的温柔体贴,绅士有礼,现在只剩下绝对的掠夺和攻击。
“求求你,别这么做,别让我讨厌你,你是我的……朋友啊……”
“语环,你这么聪明,应该懂得男人对女人献殷情,从来不是不了做朋友那么简单。是你失言在先,就虽怪我失信在后。”
他直直抵了上去,毫无空隙。
那可怕的斥力,震得她瞬间泪流满面,恐惧地颤抖。
他抚上她的小脸,仍柔声哄骗说,“环环,乖,忍一下就过去了。我知道你不是第一次,不过,做为我的王后,要适应我的存在,还是需要些时间。”
他勾起唇角,邪气,又残忍。
俯在她身上的宽厚胸膛,慢慢压了下来。
同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他撕裂。
她吓得血色尽褪,哭叫捶打都没有用,声音也一片嘶哑,他的目光微微闪动着,她的身体慢慢停止了挣扎,可是心里的恐惧却无限扩张,将她整个吞噬掉。
她的意识在空茫无边的世界里飘荡,无助地喃喃哭泣着,反反复复地唤着一个名字,“东侯,你在哪儿……救救我,我怕……呜呜,东侯……卫东侯……”
……
那个时候,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们,正跟着两辆全封闭的装甲战车,朝前方平原上拨地而起的一幢铅黑色大型建筑物走去。
突然,黑色装甲车里传出一声怒吼,车身都随着那声吼叫发出强烈的震动。
队伍前方的领队中尉立即跳下了越野车,询问原因。
“报告队长,重要人物突然很愤怒,要打电话给家人,说非常重要。”
“胡闹,这方原数十公里的信息都被屏避掉了,跟百慕大三角洲一样,让他等着进了基地再跟上面申请。”
装甲车里的人仿佛能听到中尉的叫声,刹时间,那剧烈的震动更为厉害。
第二个看守的士兵伸出脑子,大叫,“队长,重要人物不答应,他一定要马上打电话。否则……”
铿——
一声恐惧的爆响,那结实得连迫击炮都没法一次洞穿的装甲车,竟然被一只巨大的铁拳给击穿了,虽然伸出来的拳头,鲜血淋漓,却给在场所有人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恐惧。
“混帐家伙,把卫星电话给我!”
一声仿佛老虎般的嘶吼,从那破洞里传了出来。
愤怒的吼声一下子传遍了整个黄土高坡,朝远处荡去,震得那还在一公里外的高大堡垒里的士兵们,都纷纷朝这方向望了过来。
“该死的,真他妈打不通啊!”
“唉,卫队,我听说这个QL4010可以跟咱们WJ3010地,相媲美了。”
“我呸!要是眼镜傍身,我他TM不信就攻不破他们的电磁干扰。该死的!”
“队长,你不是又梦到……”
“我有预感,北靖那个人面狼心的家伙出手了!凭方臣的身手,要是普通人肯定没问题,但是……该死的混蛋王八蛋,你们这什么破车,能不能给老子开快点儿啊!再他妈老年拖破车下去,人都死光了。”
轰轰,轰轰。
若是从天上看来,那辆疾速行驶中的装甲车,边走边打着翩倒,前面那开过各种复杂艰难地形的驾驶员,那脸色比开最危险的川藏公路还难看。
等到卫东侯等一行终于进入QL4010基地时,一群生物医疗团队已经等候多时了,而为首的霍然正是谢长河为代表,全部是卫东侯在京城军区总院里接触到的医疗团队成员。
卫东侯一看,眉头深沉,“谢叔,你们这是不死心放过我这只白老鼠,还是真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救治我?”
谢长河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咳嗽一声说,“东子,请你体谅一下。这都是组织上的决定,我们身为军人的第一要则都是服务命令。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瞧瞧之前在港城发生的那起事件,要是像你这样的人再出现在人群中……”
卫东侯一挥手打断了话,“行了,谢叔,你不用跟我打什么官腔。”
谢长河更窘得老脸暗红。
卫东侯继续说,“你直说,现在组织上要我做什么?直接剖了我,还是把我灭掉扔进焚化炉里永绝后患,给那些死去的老百姓一个说法儿?”
谢长河汗如雨下,忙解释了一番。中间又夹着一堆官腔,听得同行的其他人都直皱眉头。
其意思无非就是,第一家族的那位大老板想要自己的生物机构也更多地掌握变异人的情况,刚好卫东侯的情况被透露了上去。人家毕竟是全国的军部主席,顶着这个皇令,哪有不服从的。
卫东侯心里狠狠骂了句“娘”,问,“要我配合到什么时候?给个具体时间。”
谢长河心下一个冷咯,说,“上面发话,咱们要立即建立一支能跟麒麟的猎人相媲美的特种部队,专门用以处理这种由变异人引发的恐怖活动。东侯,你该知道……”
官腔又开始了。
卫东侯听而不闻,他身后的郎帅上前一步,低声叫了声“队长”。
稍后,卫东侯突然立定身形,唰地行了个军礼,“无极大队劲爆小组队长,卫东侯,听从组织安排!”
正在这时,一个肩杠将星的中年男人,身后簇拥着一群高级军官,大步走了过来,瞧那模样,可谓官威极大。
“卫东侯,你最好放下你心里那些小九九。我青龙特种大队可不是你们那个混乱不堪毫无组织纪律的无极大队,在这里,我说了算!要是你敢把无极大队里的那些怪毛病使到我这里,对不起!不管你卫家人怎么向上面跳腾,我都会依军法惩办,绝不容情!”
卫东侯没有回答,依然还是那句“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随即,他又被绑回了全合金实验大床,被抽血,被打针,被插各种奇怪的管子。
郎帅在玻璃窗外,看着卫东侯不住地抽搐,由身体的异变引发的各种痛苦表情,气得屡次想砸窗子救人,最后就被人下令关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到。
这一刻,郎帅比任何时候都要痛心,更后悔。
自打参军后,他第一次如此痛恨那句“绝对服从组织安排”的命令。
这种命令落在自己身上时,咬一咬牙,就过去了。可是当你见着自己最要好的战友,曾经性命相交的战友,一起淌过枪林弹雨多少次在生死线上徘徊互相鼓励终于走过来的兄弟,遭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时,那些积蓄的不甘和痛恨,怎么也抚平不下去了。
世界上任何法律、规范、命令、守则,都不可能泯灭身为人类的最基本的情感需求。
“队长,你一定要坚持住。你爷爷,父亲,还有大王,咱们的大老板,一定会来救你出去的。队长,你一定要忍住,嫂子还等着你回去娶她呢!”
实验室里
只能听到仪器针管和液体流动声的卫东侯,脑海里却反复地播放着最后那晚从九一一房离开时的画面。
小女人面颊绯红地窝在他怀里,雪嫩的肌肤,和自己深黝的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那一晚,他们只是激烈地拥抱亲吻爱抚彼此,却严守了最后一道底线。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不可思议,天知道那时候他都快要暴掉了。他感觉得出来,她的心其实没有离开过自己,可是他的身份和职业,让他开始舍不得给她羁绊。
望着他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么明显的渴望他怎么会不懂呢?
可就是因为终于懂得,才更无法轻易许诺。
那时候他方明白,重诺千斤,一旦许下,若他再失言,对她是多大的伤害。
她是那么美好善良,他那么可恶却还是原谅了他,给他机会,给他信任,他却无法给她想要的那么简单的幸福和安定。
他凭什么许她未来呢?
他也知道,若是自己再求一次婚,她一定会答应。
他没有那么做,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吻她,把一切刻进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