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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新兵都看出来知乐今天不对劲。
昨天那场比赛最后以气急败坏的败城闯进来喊走小白脸为结束,小白脸回来后也是一付“打死我也不说”的表情,无论别人怎么问都不吱声。大家都猜测败城输了,所以恼羞成怒,可是一惯温和的败城却是一付寒霜过境的态度,新兵们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知乐的半边脸肿得老高,一整天都一声不吭,谁也不理。这样的情况持续到第二天,第三天……一直到新兵比武前一天。
于正把这情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临比武前一天晚上,终于忍不住向赵斌“告状”。赵斌把知乐叫去一看,看完了就把败城拉去“谈心”了。
“教官,知乐是怎么回事?”
“没事!”败城硬梆梆的说,“他好得很!”
他好得很,你口气就不会是这样了!
赵斌没好气的道:“教官,军营之中无私事,知乐这付样子明天的比武怎么弄?他那脸是怎么回事?不会是你打的吧?”
没想到,这话像是触到败城的痛处,他一下子就提高了声音喊:“就是我打的怎么了?他犯错我还不能打了!?”
“就是不能打!”事关原则问题,赵斌立刻硬气起来,“你有什么权利打他?”
“我是他爹!”
赵斌一听就火了:“你就是他亲生爹也没权利打!”
败城不吱声了,偏头看向别的地方,半晌后才轻声说:“他犯错了,不打不行。”
“他犯什么错了?”
败城死活一声不吭,这件事不寻常,他怎么也不敢讲出去,一不小心就会惹大祸的。
见败城一脸顽固,赵斌叹了口气,无奈的放软了声音:“教官,知乐还是个孩子,过去又那么苦,你打他能纠正得了什么?再说了,他进了这里能犯什么大错?我看他就很好,懂事懂礼貌,而且还很上进,我看啊,就算犯错误也顶多是私人方面……”
败城冷笑了一声:“赵连长,你来哄我,还差了点火候吧?”
赵斌一听,知道露陷了,无奈的道:“教官哪,我求你不要再惹事了,你知道每天有多少干部盯着知乐吗?你不要,有人要!多少人抢着要呢!”
败城就不乐意听这话,却不能表露出来,装模作样的哼了一声:“他那样的谁要?”
“怎么,你还看不上他啊?”赵斌这下是真火了,“我告诉你,只要他没违纪犯罪,多少人抢着要!他的前途好得很呢!”
“他作风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赵斌更怒了,“他一个十六岁的毛孩子,就算喜欢上个姑娘不也正常吗?他又没去强迫人家,哪怕他向一百个姑娘表白了,只要人姑娘乐意,你管得着吗?”
败城气不过,喊:“他是不是向小伙表白你也管不着啊?”
赵斌也急了,针尖对麦芒:“只要人小伙不介意,我也不管!”
喊完了,俩人大眼瞪小眼了会儿,败城气呼呼的一摔门走了,赵斌把茶杯端起来又放下,放下又端起来,心虚的喃喃自语:“知乐不会真向小伙表白吧?”
48、一时和一辈子 。。。
赵斌在心虚加猜测的时候,败城正气呼呼的在军营里散步,散得烦了,就找个没人的旮旯面壁站军姿。
知乐这付样子,败城不心疼?说鬼呢……
怎么可能不心疼!
不说别的,就那天晚上,他睡在下铺,听着上面翻来覆去的声音就觉得难受,虽然没有听见,但他知道知乐肯定在哭。小兔崽子从小受的教育是斯巴达式的,平时总是没有表情跟个木头似的,只有在他面前才会笑得毫无心机,也只有他骂了,知乐才会忍不住哭出来。
败城是知乐唯一能够撒娇、做孩子的那个人,他也尽心尽责的把知乐护在怀里,期盼着小东西能够茁壮成长,变成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同性恋这种事对败城来说,就像是一块璞玉上的污点,这块璞玉越光彩照人,这污点就越是碍眼。
这段时间他根本不敢去看知乐,就怕一看会忍不住心软。可是,当他几天后终于熬不住去看了,却发现知乐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追随着他的背影了。现在的知乐总是望着地面,除了训练之外,几乎不和别人交流,他一靠近,就像是受惊的小兽般离得远远的,似乎非常怕和他接触。
小白脸坦白了教过知乐的那些东西,他听得又气又急,骂道:“知乐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教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九十后的小白脸不服气的说:“排长,你也才二十多,怎么这么老古板?知乐过了年就十七了,这要是在城里,十七岁的男娃儿什么不知道啊?再说了,你现在不告诉他,难道能一辈子不告诉他?越是不说了他越是好奇,最后还不知道闯什么祸呢!”
小白脸自从被特别班新兵们奉为“伪老大”后,胆子越来越大了,虽然一急就掉泪的毛病改不了,话却越说越利索,在赵斌面前也敢溜溜的迸词。
这模样,平时败城是很赞成的,可是现在倒有些恨起来:“就你嘴能!你看你能出什么事来了!?”
“知乐能做啥呀。”小白脸咕哝了一句,贼兮兮的打量了败城一眼,“他呀,顶多就是亲您一下!”
败城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尖锐了,抿了抿唇,严厉的道:“你瞎说什么?”
“我哪有!”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败城毕竟是见过血的,气势一起来,小白脸立时招架不住了,抖了下,红着眼圈老实交待了:“前几天知乐问我接吻的事,我就和他说了。您平时那么宠他,今天却发这么大火,那肯定就是他亲了呗。”
听见不是事情传了出去,败城才放下心来,无奈的埋怨道:“都是你和他说的这些不三不四的,好好一个孩子,全被你带坏了!”
小白脸一听就不乐意了:“排长,饭可以乱说,话不能乱讲啊!熟归熟,我照样……”见败城瞪了过来,他赶紧改口,“照样听您话。不过,排长呀,你可要知道,同性恋这种事可不是讲出来,那是天生……”
“我比你懂的多!”败城不耐烦的打断了小白脸的“教育”,“别跟我面前显摆!知乐从小到大见过女人吗?你扯什么天生不天生,这就是环境性的!”
小白脸焉了:“其实吧,排长,我看你不用急嘛,知乐也不会做什么的。”
“你懂个屁!”败城牙痒痒的骂。
败城有他的担心:知乐现在敢偷袭他,谁敢保证以后不会干更出格的事?如果是对他做什么,那还好,万一要是喜欢上别人呢?万一要是对某个战友干什么呢?万一这个战友又是个大喇叭,上报了呢?那让知乐以后还怎么在部队做人!?
败城气啊急啊,急得上火,气得睡不着觉,结果,赵斌居然还找他谈话,越谈他越火——风赵斌你懂个屁!
剩下个知情的小白脸,空有一付聪明脑瓜,却毫无危机感!在这里,败城又找不到人商量,什么事都得一个人考虑。
这些天,败城每次一闲下来,眼前就不自觉的浮现起当年那两个复员的战友。
那俩人也是铁铮铮的汉子,雨里来火里去保家卫国的好兵。结果呢,自从这事爆出来后,队里人看他们的眼神就不对了,同寝的战友也纷纷提出换寝,虽然最后没有捅到上级那里去,但他们在队里已经无法立足。
这还是生死与共的战友,他们也曾经背抵着背,以命相护啊!
复员那天,只有败城和另一个分队长去送了。以往复员时大批战友抱头痛哭的场面没了,替代的是俩人孤独的背影。败城看着那付场面酸涩得不行,但也只能和另一个分队长感慨几句,什么也做不了。
从此之后,那俩人就再也没了消息。俩人都是十八岁当兵,大学没上过,一个还是农村兵,家中经济也不好。复员时正值二十多岁,除了当兵外什么也不会,就算去做保镖或者力气活,但心理落差也不是好受的,其中冷暖,外人又如何能知?
经历了那么多的考验,流那么多血泪,才进入了潜龙。如今,一切都只能从头再来。
一把那个场面代替成知乐,败城就揪心裂肺的难受。
知乐是他亲手塑造的第一个兵。
其他的兵选训时已经有了一定的基础,他把那些兵选入潜龙,是把他们当成比肩的战友。而知乐更像是他的孩子,在他眼中,这个孩子永远是需要保护的,虽然理智上明白知乐总有一天也要长大,但绝对不是这种方式“长大”!
败城叹了口气,收拾情绪回了寝室。刚吃过晚饭,新兵们三三两两的聊天和看书。他扫了一眼,看见他的上铺有个小小身影正盘腿坐在床上,捧着书看。
知乐以往是呆在他的下铺看书学习的,现在却是尽量能回上铺就回上铺。
当败城走近时,发现他的床头放着一件衣服,那是他以前给知乐抱着睡觉的。现在被洗得干干净净,叠得好